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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阳狠狠地冲他竖了个中指。
对这种挑衅,陆沉舟向来视若未睹,他淡然地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瞄了瘫在床上的程阳一眼,出去了。
他走到客厅的时候,房里的程阳听到他打电话:“准备一个床,搬来仁医这边的阳光小区……嗯,明天可以。”
程阳:……MD!
这是嫌他在这床上躺过吗?好想再追出去和他打一架啊啊啊,有钱要不要这么嚣张啊?他真的快要气死了!
然而,程阳还是图样图森破了一点,第二天,等他再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进!不!去!了!
他的指纹被删了,密码换了。
感觉陆沉舟这是要上天啊!程阳一口恶心积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过了好一会,稍微平静一点了才打电话给程夕:“你房门那锁的管理密码是多少?”
程夕那会早已到了甘肃,已经上班了,她新到地方,也没急着有什么表现,只是安静地听前辈吩咐,她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做事也不急进且出手也大方,所以在新地方很快就站住了脚跟。
当然了,这和她所去的医院精神科很弱也不无关系。
接到程阳电话的时候她正应召在去往主任办公室的路上,听到他问房门锁的管理密码也没多问,直接报了一串数字也就挂断了。
程阳按照程夕说的输入了密码,哼哼,陆沉舟以为他删了他的指纹换了密码他就没办法?太小看他了!等会他把管理密码也换掉!
事实证明,小看陆沉舟是要不得的,因为程阳按程夕说的输入管理密码后,一个机械的女声毫无感情地说:“对不起,你输入的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程阳:……
陆沉舟果然是要上天!他气得,打电话给自己的工人:“来两个人,我要换!扇!门!”
看谁比谁更牛叉!
程阳正幼稚地和陆沉舟斗法的时候,程夕推开了这边主任的门。甘肃这边医院精神科的主任是个女性,四十多岁,个不高,头发微卷,她年轻的时候也去仁医进修过,很崇拜蔡懿,所以对程夕的态度也特别亲切。
每回见程夕,第一句话总是:“在这还习惯吧?”
第二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说。”
这次也一样,程夕总是笑着说:“挺习惯的,我这人不挑剔,在哪觉得都差不多。”
这是实话,程夕对生活的要求很低,有事做,有饭吃,有地儿睡觉,基本的生活保障有了,精神上不贫乏,好像物质上也特别不匮乏。
主任看她说的是真的,就也笑笑:“你真是改变了我对年轻医生的看法,一点也不娇气矫情。好啦,既然你这么习惯,那这有个PTSD的病人你接了吧。”
她说着,拿起面前的病历递给她。
程夕接过来,慢慢翻看起来。病人是女性,三十岁,职业是教师,在13年一次地震后开始出现心理问题,震后心理干预如果不到位,这种心理伤害就会加深,进而演变成为了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甘肃处于地震带上,地震不断,这样的病人不少。主任说:“这个病人是民政部那边送过来的,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她是抗震英雄,也是地震的受害者,在13年定西地震中,她救了二十四个孩子,却失去了她新婚的丈夫,还失去了一条腿,所以上面很重视这个病人。我知道你曾经连很麻烦的行尸综合症都治好过,所以向他们力荐了你。”
程夕在听到主任说的最后一句时微微一恸,她摇摇头:“其实并没有完全治好,病人现在还在医院,而且病情也出现了反复。”
“我知道。”主任打断她,“我和你的老师蔡懿联系过,她说那不是你的问题。事实上,如果给你更多的时间,你会做得更好。所以,不必太谦虚,我相信你。”
程夕一噎,她还能说什么?只好说:“谢谢您。”
下午的时候,她见到了她的新病人,病人姓秦,有个很言情的名字叫诗雅。如果不是事先看过资料,程夕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她看起来像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头发干枯发白,两颊干瘦,眼窝深陷,整个人特别特别的干,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是挂在一根竹竿上一样。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换了医生,只说:“我不想要任何治疗,我只要安眠药,我想睡觉,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觉了。”
程夕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她的状态和气色符合长期失眠患者的特征。
她点头说:“可以。”从抽屉里拿出两粒白色的药片,递给她。
“不够。”秦诗雅看了眼那两粒药,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多一点,十片、二十片,越多越好,少了对我没用。
陪她一起来的是个中年妇人,自我介绍说是她妈妈,闻言紧张地冲程夕摇了摇头。
程夕笑笑,看着秦诗雅:“我可以给你。但是为了保证安全性,我能要求您在我这边休息吗?我这有床铺,很舒适,也很安静。”
秦诗雅这才抬起眼睛,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好。”
程夕起身:“那我去给您拿药。”她把抽屉里的药瓶子拿出来给她看,“我这药不够了。”
程夕出门,秦母追出来:“你就是黄主任办荐的医生?你怎么能乱来呢?给她开那么多安眠药,你想杀了她?!”
“嘘~~”程夕将手指抵在唇边,轻轻吁了一声,“请相信我,我是医生。”
并没有多解释,但是她面孔陌生,年轻又长得漂亮,作为医生,再有水平资历看起来也太浅了,所以她这话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
秦母忿忿地看着她去而复返,再回来就真拿了一瓶安眠药,看样子还是全新的,满满一瓶,她进房后问秦诗雅:“多少颗才对你有效?”
就好像给她的不是安眠药,而是什么小糖豆,她要多少她就给她多少。
秦诗雅问,“这是真的?”
“当然。”程夕笑,从中取出一片药,“要不要检查看。”
语气神态都十分自然,秦诗雅紧紧地盯着她看了会,才淡淡地说:“不用了,给我这一瓶吧。”
“那不行。”程夕说着从瓶中倒出一堆药片,“我只能给你吃这些,超出安全剂量太多,我也没有办法完全保证不出事。”
可是她那随手一倒,倒出来的也不少,铺在她洁白秀美的手掌心,大略数一数,十来片是绝对有的。
这真是太草率了!
秦诗雅尚未有表示,其母简直愤怒了,顾不得会打扰到病人:“你什么医生啦?有没有医德医术?”
声音太大,秦诗雅蓦地痛苦地捂着头:“好痛!别叫了!”
秦母吓得赶紧收声,蹲下去要安抚她,程夕过去,她一把推开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柔声和秦诗雅说:“诗雅,我们回去,上别的医院去。” 幸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