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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好像连时间流逝都慢了,客厅的门没有关,外面人讲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程夕很担心会对陆沉舟产生影响。
好在她的暗示成功了,陆沉舟说:“走吧。”
淡淡的语气,却让程夕如释重负。她站起来,伸手扶他,他看了她一眼,搭在了她的胳膊上。
程夕忍不住笑,他看见了,问她:“笑什么?”
嗯,瞧起来,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就是不要再发作就好。程夕说:“我觉得我腰再往下弯一些,就成了古时候扶住皇帝的太监了。”她说着还问了他一句,“我要说一声‘起驾’吗?”
陆沉舟傲慢地瞥了她一眼,答说:“起吧。”
挺直了腰站起来,本想做得霸气无比,结果眉头却不自觉皱了起来。程夕猜肯定是衣服摩擦到受伤的皮肤,让他不舒服了。
想起他那不忍目睹的后背程夕就有些心虚加心塞,特别想打电话问问她妈妈,那被子或者是程阳的衣服到底多久没洗没晒过了,会让他过敏成这样子?
没错,她有直觉会让陆沉舟过敏的就只有那两样东西,所以这也是她觉得对陆沉舟感到愧疚和抱歉的原因之一。
陆沉舟要是真有什么,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得好了。
都这样了,陆沉舟还要去换衣服,程夕说:“要不就披个外套吧?”
他摇头,很固执地一定要换,程夕拿他没办法,只好又扶他上楼上去换衣,等换好出来,陆老爷子都已经在开始联系安排运仪器过来了,电话打到一半,突然身边老伴扯了他一把,他回过头,就见自家孙子气宇轩昂地站在门口。
“那个……”陆老爷子活这么大年纪了,头一回口吃起来,看着陆沉舟,“舟……你好啦?”
谢老看不过去,在边上喷他:“你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是好的样子吗?”
哦,好吧,陆老爷子这才看到自家孙子的旁边还站着程夕,此时那姑娘正努力地扶住陆沉舟,娇小的身形都要被压折了。
有医生上前帮忙,陆沉舟没让,程夕也咬着牙说:“没事,我可以的。”
陆老爷子看得唏嘘不已,只觉得不容易啊,总算是出现一个不会让孙儿嫌弃的人了,他握着还在跟人通话中的手机,特感慨地同程夕说:“那就要辛苦你了,程医生。”
程夕微微笑,心里却在哀叹:有这时间,快点上车哇!
好在谢老很靠谱,他也确实觉得陆沉舟的情况不乐观,所以急急忙忙张罗开车过来,哪些人上哪几个车,哪些人去医院,哪些人可以下班回去了。
在陆奶奶紧张的围观中,程夕和陆沉舟被安排在第一个车上。
等张罗完了,谢老在外面说了声:“去中医院,快点。”
陆沉舟当即挠了一下程夕的手心,后座就坐了她和他两个,他靠在她肩上,所以他一挠她就回过头去。
他眼睛黑亮地望着她。
“怎么了?”她问。
“去仁医。”他说。
“谢老在这方面是很有名的专家,有他给你治,你也能好得快一些。”她说,“你也不想一直住在医院里吧?”
陆沉舟就不说话了,但脸上却透出几分冷冽来,显然十分不同意这个决定。
程夕无奈,只好说:“谢老亲自过来,我们这时不好撇开他。”当然这是个借口,事实上她是看出了陆沉舟对她那种不明原因的依赖,所以想尽力跟他保持点医患之外的距离。
只是她想撇开,旁人总不配合,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陆奶奶探出头来,笑眯眯地说:“没事,就去仁医,我和我家老头说。”可能也是怕程夕会多想,她又补充一句,“没关系的,谢老和我们家老陆关系好,我们去了仁医,也还是可以请他过去看诊的呀。”
程夕默默看了眼拆台的陆奶奶,不说话了。
陆奶奶就给陆老爷子打电话:“和谢老说,我们去仁医。”
她电话是开着免提的,陆老爷子的声音在车厢里特别大,他先是质问:“怎么去仁医呢?”后来约摸是想起了什么,声气立马就变了,“行,行,去仁医,我和他们说去。你们前面赶紧走,余下的我来安排。”
陆奶奶打完电话,就又回过头来冲他们笑了一下,视线尤其重点落在程夕身上,看得她老大不自在。
她知道这两位老人脑补了些什么,无外乎是这姑娘和自己孙子看起来还挺好的嘛之类的。
程夕对此,只能是无语加无奈。
陆家有东来制药,在医院方面的人脉关系自然是程夕比不上的,还在路上,他们就已经和院方联系好了。车子一到,绿色通道开启,陆沉舟直接住进了VIP特护病房。
而那时候,因为高烧,他又一次陷入了昏沉中。程夕在病房外面坐了很久,直到他做完全部检查并且打上药水陷入沉睡,才疲惫不堪地回了家。
到家时都已经十二点过了,房间里客厅的灯还开着,林梵已经离开了,餐桌上摆着她下班时买的菜,掀开遮盖,牛排和意面都已经冷得结成了坨。
她看到她走时托小保安送来的烤饼就放在一旁,她留给他六个,放在那里的,还是六个,林梵一个也没有吃。
程夕叹口气,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
好吧,又把他惹生气了,程夕抚额,考虑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功补过。
而这时,林梵正和一群同事在酒吧喝酒,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把其他所有的杂音都掩盖了。
孟清扬坐在他旁边,支手撑额望着林梵借着来迟被罚,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酒,同事都起哄说好,他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倒的时候,孟清扬拦住了他。
“你怎么了?”她凑近了,问。
林梵转脸看着她,身边的女孩子一脸坨红,眼里映着酒吧的灯光,像是有流光闪过。
他摇摇头,没说话,将她的手拿开,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喝下肚,感觉从喉咙一直冷到了心里。
同事们玩得很疯,酒精的作用,有两个平素彼此有意的同事终于捅破那层窗户纸吻到了一起,大家都鼓掌欢呼,林梵在众人的笑声里却只觉得凄凉。
他也想这样肆无忌惮地爱一个人,但不知道是不是时机不对,他总觉得他和她之间,即便互明了心意,却依然还隔着千山万水。
苦笑一声,他伸手摸酒,却摸到一片柔滑细嫩,低头看去,发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的手,那手白晳纤细,和程夕的十分相似。
手的主人凑近来,顿时有暗香隐隐,似兰非麝的气息扑满鼻腔,他听见她说:“林梵,这里不好玩,我们走吧。” 幸好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