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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里正不耐烦听这婆子啰嗦,皱了皱眉,冷声道,“你们今天到我这里到底是来干嘛的?我这儿可不是吵架的地儿!况且,你一个妇人怎得和一个未长成的小丫头计较?”
老里正的话一出,那婆子愣了愣,有些吃不准对方的意思了。
这是要帮虞家那丫头说话?
可是这虞家丫头应该也不认识里正吧?
“里正大叔,我们这次来,是想说道说道,这婆子诬陷我和人私通,败坏我名声的事!”
正当那婆子心中又惊又疑之时,倒是虞梓书先说话了。
老里正一听,眉头又皱起来了,猛地吸了两口烟袋,视线落在一旁的婆子身上,“此事当真?!”
“我可不是瞎说啊!里正大人,这种事我怎么敢瞎说,我刚才不过是想提醒一下这孩子注意一下言行,别没的玷污了虞家的名声,也污了她所谓的身份,可人家偏偏不听!非要上您这儿来掰扯,非要让大家伙都知道,我有什么办法?!是不是?”
一说到这个婆子定了定神,余光瞥到了一旁跟过来的二赖子,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声音也高了起来。
“好了好了!瞎嚷嚷什么?你是怕旁人不知道你嗓门大不是?”
里正不耐烦的挥挥手,这女娃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节,这婆子这么大刺刺地将这些拿出来掰扯,这不是要毁了这孩子么?
他们桑园村做事向来厚道,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来!
“我……这怎么成我的不是了?!这和男人勾勾搭搭的又不是我,里正大人,您这心可不能长得那么偏啊!”
“谁和人勾勾搭搭了!你这婆子莫不是魔怔了?怎得胡言乱语?!你这么说可是要有证据的,诬告她人,毁人名节可是要损阴德的。”
“这!这怎么说的!苍天在上,若是今儿个我说的有半句假话,我活该被天打五雷轰!”
眼见着对方都已经立下了毒誓,原本还因为老里正的话而动摇的众人一瞬间都愣住了。
这古人素来信奉因果,对鬼神之事从来不敢乱说,更不敢胡乱起誓,这话一出,几乎是排除了对方说谎的可能性。
难不成……这虞家小丫头还真有情郎?
虞梓书也忍不住蹙眉,心里头的猜测越发明显,对方如此笃定,可见绝对是攥着什么证据。
如此也好,她倒是也想知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对方到底手心里攥着什么王牌,才敢如此指天咒地立下毒誓。
“既然大娘说有证据,那便请大娘将证据拿出来,也好让梓书自己知道知道,我的情郎到底是哪一位,这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正说着,那厢却响起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我的好丫头,你就别再和大娘吵……咱两的事……是瞒不住的。”
这声音听着耳熟,虞梓书转头,竟然是昨日被自己一顿好打的二赖子。
他怎么来了?
众人也愣住了,甚至自动给这突然冒出来的二赖子让出了一条道。
而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虞梓书的情郎是他?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谁,也不能是这好吃懒做的二赖子吧?!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原本他们对那婆子的话还有五分的相信,被这二赖子一搅和,这是半分都不信了!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二赖子着实有些让人倒胃口,不说这虞梓书侯府嫡小姐的出身,长相明艳动人,就是这村里的一般姑娘,也决计看不上对方的。
故而,对方说这番话的可信度便十分之低了。
此时此刻,二赖子的出现彻底让这婆子的话成了一场闹剧。
“这位大哥,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何来咱两的事?莫不是你吃酒醉了胡说吧?”
虞梓书也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那婆子还藏着什么厉害的后招,不料对方竟然只是找了个流浪汉来指正自己,这可信度也太低了。
几乎就是个笑话了。
不过这二赖子的举动却很值得探究,明明昨天刚被自己打得哭爹喊娘,今儿个竟然还敢往她眼皮子底下凑,这绝对不寻常。
联想到昨晚对方鬼鬼祟祟的举动,虞梓书一双猫瞳猛地眯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
敢情这一环套一环的,都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倒是想看看,这一个个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老里正重重的将烟杆子拍在桌上,对着嬉皮笑脸的二赖子大声呵斥,“就是!二赖子!这里没你的事,给你一边呆着去!若是再纠缠不清,我就让人直接把你赶出桑园村去!”
“我怎么就胡说了?你看,这还是上回你送给我的靴袜!我都舍不得穿哩,日日将它揣在怀里,每到夜深人静时我就想到你当初给我送袜子时吟的那几句诗,叫什么来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对方眯着眼睛,还真从怀里掏出了一双靴袜来,双手摩挲着那双袜子,带着几分暧昧的动作,看得众人都傻眼了。
虞梓书定睛一看,那人手里拿着的,竟然就是当初她做了送给萧逸的棉袜!
怎么到二赖子手里去了?!
电光石火中,虞梓书飞快的理清了里头的个中缘由,恐怕是当初自己去送萧逸时,对方不慎将袜子弄丢了,却阴差阳错的被这二赖子捡到了。
难怪那婆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原来手里是有着自己做的袜子。
“梓书好妹妹,你当初说的话,你难道都不记得了?你就算不记得了,那总记得这双袜子吧?这是你亲手做的吧?你当初还和我说过,怕我冻着,所以特地给我做的,还让我夜半时分去东山那小院找你……哥哥我可是为了你朝思暮想,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二赖子将袜子往虞梓书面前一扬,一副被欺骗感情的模样。
虞梓书知道了对方手里攥着什么证据,反倒心定了,冷笑一声,“这确实是我做的袜子,却不是送给你的。”
“那是送给谁的?!你一个未出阁,甚至未及笄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做了这些不知羞的私房物件送给男人?” 农门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