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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那虞梓书……这种事,总不好硬抢吧?更何况,老爷子一直不同意您过继的,若是被他知道……”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大宝必须是我的孩子!你给我快些想办法!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却要跟着那么一个没教养的泼妇,我想想就心里难受!还是侯府千金呢!我呸!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是第一次碰到那么不要脸面的丫头!”
“那倒是……她那眼神,看着怪渗人的,刚刚像是要吃人一样。”
那婆子说着打了个寒颤,又倒了杯热茶,给虞黄氏递过去,“娘子莫急,先喝口热水压压惊。”
虞黄氏接过对方手里的热茶,端着茶杯的手却依旧是颤抖着的,也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
“你说……她这么一闹,我还怎么在这片住下去?人人都说我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觊觎侯府血脉的蠢妇!怀仁不会要休了我吧?”
虞黄氏的眼神凄惶,伸手握住了那婆子的手,一脸的战战兢兢。
那婆子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从小看着她长大,自然看不得她受委屈,皱着眉劝道,“娘子莫要太过忧心,外头那些人也是人云亦云的,过不了几天,就把这事给忘了,再说了,那虞梓书在村里是什么名声?您又是什么名声?您素来都是仁慈宽厚的名声难道是白得的?到时候,我去找几个人说道说道,人人都会明白您的苦心的,是那虞梓书不知好歹,还当自己真还是什么侯府千金呢!还看不上咱们四房的产业,真是笑死人了。”
那虞黄氏听了劝,气总算顺了一些,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模样,“正是如此……对了,我爹那边有动静吗?若不然,让他再弄些银子来……你去和你相熟的人牙子说说,如此……”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那婆子连连点头,径自出去了。
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虞黄氏看着手旁那个尚未来得及给大宝看的小玩意儿,伸出手去攥在手心,片刻后,猛地砸到地上。
那木质的小玩偶一下子落在地,碎成了几片。
昏暗的内室里,眉眼低垂的妇人,独自坐着,黑暗吞噬了她的神情,叫人看不清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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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梓书攥着弟弟的手,走的飞快,连丢在私塾院子里的食盒也不要了。
“长姐……”
小家伙自然看出来长姐是生气了,低低地唤了一声,怯生生的去偷瞄对方。
虞梓书走得急,额头上都冒了汗,听到弟弟的唤声,脚步也不曾放缓,直到此刻,她的心依旧跳得飞快。
若是刚刚自己没有在那人的院子里找到弟弟,若是将弟弟带走的不是虞黄氏,而是人牙子……
虞梓书不敢再想了。
“长姐……”
小家伙又晃了晃对方拉着自己的手,“你是不是生气了?”
稚气未脱的声音让虞梓书的怒意少了几分,但一想到对方随随便便就跟着人走,依旧是一阵后怕,压低声道,“我不是交代过你么?不要随便拿旁人的东西,也不要随便跟着旁人走,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可是婶子不是旁人啊,她说她和咱们是虞家的。”
小家伙手里还攥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歪着脑袋一脸的懵懂。
“这天底下姓虞的多了去了,你都和她们是一家?那你就去和这个婶子做一家人好了!”
虞梓书心里有气,语气也重了几分,虽然理智告诉她,弟弟还小,一定是那妇人编了话将他骗了去,大宝才会跟着走的。
更不要说,那虞黄氏早早就开始筹谋,时不时地趁着大宝上私塾的日子带着东西去看他,同他说话。
小孩子好哄,自然没有她能分辨,一时被带走也不能全怪他。
可是失去对方的恐惧还是将她心底那点子火气都激发出来了,忍不住对着弟弟拔高了声音。
其实话一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长姐……我不敢了!你不要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长姐……”
果然,小家伙是被吓到了,一下子就丢里手里的果子,哭了起来。
死死攥着她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恐惧,唯恐长姐真的不要自己了,把自己给了那个妇人。
对方如同受惊小兽一般,拼命求自己不要不要他,虞梓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
眼泪也唰的一下子下来了。
“长姐……”
小家伙刚刚自己还在哭鼻子呢,这下看到自家长姐也哭了,一下子更是被吓到不敢动了,泪珠子在眼眶里头打着转,仰着脑袋,惦着脚想要去替长姐擦眼泪。
他知道自己惹祸了,眼下还把长姐惹哭了,急得要命,连连保证,“长姐,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只和你们是一家的,以后再也不会搭理旁人了。”
温热的小手擦过自己的脸颊,虞梓书这才回过神来,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突然俯身,将小家伙紧紧抱在了怀里,“傻大宝。”
姐弟两个在风里哭了又笑了,最后还是虞梓书怕北风将大宝的娇嫩的脸颊给刮坏,连忙取出帕子,细细替他擦了,轻声道,“姐姐怎么可能不要你?姐姐知道是那黄婶故意哄你去的她家,但你知不知道姐姐刚刚在学堂找不到你有多怕?我怕你是给人牙子给抓走了……你叫姐姐怎么和父亲,兄长交代?怎么和梓欢和小宝交代?”
“嗯,长姐,我以后不会了!以后那妇人过来,我是决计不会再理她了!我是虞家的孩子,是长姐的弟弟,是小宝的哥哥,谁也别想让我改了。”
大宝信誓旦旦的保证逗乐了虞梓书,低叹,“我弟果然聪颖。”
“长姐!大宝!”
两人因着路上耽误了一会儿,虞梓欢和小宝在家里等了又等,早就等不急从家里出来等了,若不是萧大娘不不放心她们,说不定早就循着去私塾的路上一路找过去了。 农门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