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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然只觉得脸颊发烫，双颊升起了两朵淡淡的红霞。
只是那旖旎的心思还未起来多久，只听到对方淡淡的来了一句，“你不走？”
白卿然猛地回过神，眼底满满的都是受宠若惊的神色，说话都开始打结了，“有……有劳表哥。”
冥夜说完，就不再看对方，径自迈开步子往外走去，白卿然自然也是匆匆跟上。
皇后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眼底总算多了几分松快之意，不管如何，只要这两人成婚了……到时候再诞下带着白家血脉的太孙。
届时……这个不听话的太子便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出了凤仪殿，冥夜的脚步不停，不多时，就将白卿然甩在了身后，压根就没有怜香惜玉，要等一等对方的意思。
白卿然今日穿着一袭白色的拖地襦裙，走着甚是费力，更不要说要跟上冥夜的步伐了。
这才走了几步，额头就开始冒汗，咬着牙，竭力追赶着前头男子的步伐，气息也不稳了几分。
不多时，就已经跟丢了。
心中一急，脚下的步伐便乱了，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小石子，身子一歪，竟是狼狈地摔到在地。
凤仪殿外向来少有宫人路过，这会儿也没有发现她摔到了，白卿然撑着手，勉强起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痛得要命。
她想哭……却又不敢……
她甚至不敢在地上耽搁太久，以免被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好不容易起身，白卿然茫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前路，心中惶然……
表哥……果然如此厌弃自己……刚刚在姑母面前恐怕也只是想要做个表面文章，碍于姑母的面子，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送她回去的。
也是……明明早就知道的，为什么还是会如此心痛？
耳旁传来一阵笑声，白卿然茫然的转身，只见湖心亭内一抹红色的身影正神色自若的坐在桌前，言笑晏晏的说着什么。
她的身旁赫然坐着当今圣上和大皇子等人。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竟是引得圣上抚掌而笑，龙颜大悦。
而不远处，一抹淡黄色的身影站在湖边的柳树下，痴痴地盯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仿佛这世间，只剩下那一抹明亮的色彩。
白卿然捂着胸口，竟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大约……是痛久了，便感觉不出来了吧……
“表哥……”
冥夜缓缓收回视线，眼底的温暖在回头的一瞬间消失殆尽，仿佛留给眼前这白衣女子的，只有冰冷的寒意和疏离。
“你走得太慢了。”
冥夜说完，转身就走。
白卿然心中涩然，鼓足勇气走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问，“表哥，你真的如此讨厌我吗？是……是因为我是白家的姑娘……还是……”
“不，孤不讨厌你。”
出乎意料的，冥夜竟然认真的回答了。
白卿然呼吸一窒，一下子就怔住了，不讨厌她？
“至于你是白家姑娘还是哪一家的姑娘……对孤而言，并无什么不同。”
冥夜的语气淡淡的。
“那……为什么……”白卿然大概是豁出去了，抱着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索性眼睛一闭，将心中的困惑给问了出来。
她知道这样不妥，可是她和眼前的男人马上就要成亲了，如果不出意外，她将一辈子陪在这男人身边，有些话，今日如果不问，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也就机会了……
“为什么？大概是……你们在我眼里都没有什么不一样吧，你是白家的姑娘还是张家的姑娘，于孤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终归不是……”
终归不是她……
冥夜将最后那一句话直接咽了下去，可是白卿然却听懂了。
心里酸涩更是深了几分，只是不等她开口，冥夜居然主动问了一句，“你难道不后悔么？”
“嗯？”白卿然一怔，显然是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会突然反问。
颇有些无措的感觉，“能……能嫁给表哥，是卿然的福分，怎么可能会后悔？”
“那若孤不再是太子了呢？亦或者孤只是个寻常人，你还愿意吗？”
白卿然张嘴，她想说她愿意的！可是对上对方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她竟然莫名心虚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竟然轻轻摇了摇头。
等到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举动，白卿然大惊失色，再想说话找补，却听到冥夜轻笑出声，“如此也好。记住，你和孤，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是，孤也是，孤会给你太子妃应有的尊荣，但……也仅止于此了。你可能明白？”
白卿然喉头发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冥夜却像是心情不错，甚至还回头唤了一声，“走吧，孤送你回去。”
等回到闺房，白卿然整个人依旧是晕晕乎乎的，直到想起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懊丧地砸碎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一套茶宠。
冥夜送完白卿然，和前来相迎的左相寒暄两句，便离开了。
只是今日他的举动，已然向世人明示，这左相府和太子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左右不是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冥夜嘴角噙着笑，坐着马车缓缓回了太子府，刚下马车，却看到曹公公一脸难色的迎了上来。
“怎么了？”
冥夜皱眉，这曹公公向来得力，能叫他露出这种表情，想来是件极为棘手的事了。
“回殿下……是……是侯府的三小姐来了。”
冥夜的脚步一顿，“侯府？哪个侯府？”
“虞……虞国公府的三小姐。”
正说着，只见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像一段小炮仗直接冲进了他的怀里，“太子哥哥！你是不是要和别的女人成亲了？”
小家伙一上来就直接委屈地来了一句，下一秒，嘴巴一瘪就要哭，饶是冥夜，见到这样一个红着眼眶的粉团子一时也有些犯难了。
难怪曹公公一脸的难色，这……换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冥夜索性弯腰，将人单手抱了起来，笑着道，“我们梓汐都听旁人说了什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变成小兔子了？怎么从家里跑出来了？家里人知道吗？” 农门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