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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一声,蔚蓝无奈苦笑,“它现在是赖上我了,真不公平,分明是你做的手脚,却要我来承担。”
“也不知,是因为谁做的手脚?”
奚湛说完,蔚蓝却不再回答,因为那只大黑狗咬住了她的袍角,嘴里呜呜低叫。
“怎么了,诶,”她看着奚湛,指着躁动不停的狗,“它这是要干嘛啊?”
奚湛起身走过来,眉心一皱,一把将蔚蓝拉开,黑狗还待上前,但看见奚湛冰凉摄人的黑眸,却似惧怕般不敢上前,往日凶狠的眼睛此刻可怜兮兮地看着蔚蓝,令她心头一软。
“它是不是,饿了?”蔚蓝试探的说,越看越觉得它就是饿了,“让人送点吃的吧?”
“不必,既然它认你作主,就要让它死心塌地,赵宇轩那样的,不跟也罢。”奚湛说着,拉她走到里间,黑狗试探的跟上去,奚湛回头看一眼,它便在珠帘外止步,却也不离去。
“可是......”
蔚蓝还要在说,奚湛的黑眸沉了沉,她当即闭嘴,乖乖被他牵着进去。
奚湛拉着她走到窗边,外面深沉的夜幕点缀着点点星光,他没有放手,只淡淡道:“明日寿宴照旧,你什么事也不用做。”
“为何,即使没有赵宇轩,我们依然可以救出周钧尚他们。”
“苍山那边还不是时候,况且,贺鹏,呵,应该说甘鹏那边依然需要谨慎行事。”此行,可不止是救周钧尚几人这么简单。
“我已经做好安排,若不尽快行动,都快要入冬了,我......”蔚蓝忽然闭嘴,懊恼地看着奚湛,他黑眸深沉搅着不明的光,可蔚蓝看的清楚,他生气了。
奚湛放开蔚蓝,屈指用骨节摁着眉心,漫不经心道:“很想回去?可惜,皇命难违,你只能跟在我身边。”
“......”蔚蓝发现她接不了口,若说当日是被皇帝命令才来沧州,那么如今在此,即使凶险异常,哪怕归期遥遥,她也从无怨怼,方才那话还没说完,她哪里是那个意思?
这些日子相伴相行,他都感觉不到么,这样的话题连碰也碰不得?!每次他都是这样。
即使想回去,她思归也有错吗,不知道打断人说话很不礼貌?
半响,蔚蓝揪着衣袖内里的手松开,继而五指收拢紧握成拳,转头看身旁静立不懂如玉雕一般的男子,“说是查案,实则,你的打算,我一概不知。就如同,那只狗。”
奚湛默然侧过身来,意态坦然,黑眸轻轻看她,不说话。
“周钧尚他们在里面一天,就多一天危险,此刻还未有变故,一旦赵旭昶有动作,最先便是拿他们开刀。”
奚湛却轻笑一下,一丝嘲弄从眼眸深处划过,“想说我冷血无情,见死不救?”
“没有,不是,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不是吗?”蔚蓝的双眼大大睁着,里面的波光将凤眸衬得更加澄澈,她看着奚湛?急于得到答案。
却不知,这世上许多事,其实没有答案,所谓的答案,不过是世人内心渴求的一方慰藉罢了。
绯薄的唇瓣微微开启,动了动最终抿住。蝉鸣声愈发嘹亮,伴着此起彼伏的蛙鸣,却热闹不进窗前两人的心里。
他们,都是孤独之人。
过了会儿,奚湛道:“回去吧,我让战音送你。”
蔚蓝轻轻一震,笑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悠悠转身,在经过那只趴睡在帘脚的黑狗时,微微驻足,“你若冷血,便不会留他一命。天凉,你记得关窗。”
属于她的脚步声远去,奚湛才转过头来,凝静如渊的眸光瞟过犹自安睡的大黑狗,似乎看见那年废宫之中,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白狗。
胖胖的圆滚滚的身子,像极了之后跟在他后面蹬着小短腿的某个小人。那时他八岁,因偷懒没练功不小心碰碎母妃宫中父皇赏赐的西域羊脂花瓶,被罚藤鞭,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扔在杂乱凄凉的废宫中。
他还不懂绝望,却忽然觉得这样黑暗沉重的日子没了滋味,浑身的疼痛告诉他,也许从此再也走不出这废宫了。
她蹬着小短腿追着胖乎乎的小白狗跑进来,不理他不友好的目光,轻轻帮他拿去头上的杂草,拂去脸颊的灰尘。
“小哥哥,你别怕,我让阿白陪你玩儿!”
粉雕玉琢的身影和甜甜的嗓音从此印刻于心,好似诡异山洞中忽然投进的一缕阳光,温软安然,刹那照亮少年闭目等死的心,他那时想,这奶声奶气的小娃娃真好看。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他八岁,她三岁。
她把小白狗依偎在他怀里,教他如何抱住那只胖乎乎软绵绵的小狗,然后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桂花糖,递给他,“小哥哥,你吃糖!”
他就着她嫩白娇软的手张口吃糖,故意舔了她手指一下,小人儿却被这突兀的一下吓住了,瘪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最后哇的一声哭着跑出去。
后来因为找不着阿白,她还难过了好久。
他担忧地看着她跑出去,嘴巴张了张没说话,隐约间听见有人宠溺的责骂她,声音越来越远随即听不见,他久久躺在地上望着颓败半开的殿门,最终搂紧了怀里温顺的小白狗。
后来那只狗被母妃发现,严厉斥责他玩物丧志,并在他的眼前让人将狗活活打死。
再见她是在宫宴上,小小的人谁也不理,抱着一罐桂花糖吃的欢心,她已然忘了那个无意在废宫中撞见的小哥哥,也是,三岁稚儿心里哪里装得下这么多,她只要开心就好......
“呜呜呜!”黑狗的哼唧声打断奚湛的沉思,他收拢思绪黑眸沉静如万丈深渊,仿佛那一瞬的失神从未有过。
“战音。”
话音刚落,战音便从外面进来,向奚湛拱手行礼,“主子!”
“把它带下去,好生养着吧。”奚湛说完转身去关窗,关到一半没听见动静,他回头,“怎么?”
“主子,属下不明白,你为何留下它,这是赵宇轩的狗,一旦它清醒过来,那可......”
余下的话战音没说,奚湛却懂,他继续将窗子关上阻隔寒冷的秋风,才回身走几步道:“动物有时候比人更真诚,咱们如何筹谋,这狗......终究无辜,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
战音诧异地看了奚湛一眼,他竟然听见主子惊呼感慨的语气,触及奚湛清冷带着审视的眸光,战音咻的收回好奇的眼神,“是,属下明白!”话毕,单手拎起有些不配合的大黑狗走出去。
奚湛在一室静谧中坐了片刻,忽然挥袖熄灭唯一的一盏孤灯,衣袂带风拂过黑沉沉的夜空,晦暗光影里一闪而逝的拢住的眉心泄漏了他内心的烦躁。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