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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瑛不知,甘达王此刻早已病入膏肓,北戎诸王子争权已达到最激烈的境地,甘鹏伙同其他几人给甘达王下药,被甘洛揭穿,最初最没有权势最低贱的甘洛得到甘达王重用,成为所有王子中兵权最大的王子。
然而就在甘达王以车裂之行处决了甘鹏等一干下药之人时,他得知甘洛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那时他的亲生儿子中,已经无人能与甘洛抗衡。
一口血喷出来,甘达王被气得白眼一翻仰头栽倒,嘴角一歪浑身抽搐疑似中风,他眼睁睁看着一个黑衣打扮的华晟人将象征王权的金冠戴在甘洛头上,并伪造了一封传位诏书,他想阻止想呐喊想咆哮想挣扎,可惜无能为力。
那个黑衣人当然就是近期游走于北戎与华晟之间,奉奚湛之命协助甘洛夺得北戎掌控权的楚千是也。
于是,甘达王便在他各位小老婆的“悉心”照料下,越来越离不开那张他躺了几十载的象牙大床,因为女人对甘达王来说,甚至是对整个愚昧腐朽的北戎王庭来说,一直只是生育和发泄的工具,彼时他放肆折磨毫不怜悯的低贱之人,此时已然将他踩在脚下,而北戎王权,也将随之泯灭。
甘洛早就将他忘在了不知名的犄角旮旯,他忙着收服王庭诸臣,忙着迎接朝廷任命郡守的文书。
是的,他带着北戎降了华晟,降了他最初的故国。那日那封给东军各将领的信,便是甘洛纳降的信函,他以北戎王位继承人的身份上奏华晟皇帝,表示北戎从此成为华晟北疆郡城,他甘愿做郡守,一生为华晟守卫边疆。
能不动一兵一卒收复北戎,自然是众将喜闻乐见的。以田晃为首的一干将领立即禀告奚湛,当得知奚湛已经带领亲卫军离开营地时,众将吓得倒抽了一口气,随即慎重商议,暂且代奚湛收下这封降书。
一面遣人回信给甘洛,一面遣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往京城,北伐之战终于尘埃落定,他们带着大军顺着奚湛行走的足迹赶去,终于在斩邪坡与奚湛的亲卫军汇合,继而便听到军师在叛军手中,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的消息。
是了,面对汹涌而来的八万人马,奚瑛只有将手中最后的筹码拿出来,才有望拼死一搏,只要解决了奚湛,那把龙椅何愁坐不上去。
于是奚瑛遣人送信给奚湛,让他的人不准越过斩邪坡,如若不然,蔚蓝将尸骨无存,随信而附的是一支做工不甚精湛的东珠发钗。
可想而知,奚湛紧紧握着发钗,尖锐的钗柄将掌心戳破流出鲜血他也毫无所觉,拼命忍住将送信之人掐死的冲动,一拳砸在桌案上,军报奏疏散了一地,他只能将发钗越握越紧。
而后的两天,东西两军隔着十里,遥遥相望,极有默契的按兵不动。
奚瑛焦躁的遣人给甘达王送信,等待蔚蓝醒来,而奚湛多次派来打探的人也没有查到蔚蓝的具体位置,他不知道蔚蓝一直被藏在军营下面的地道里,今日才被搬回营帐,因为莫东说她快醒了。
天色沉暗之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奚湛披着玄黑色的狐皮大氅站在斩邪坡一个几人高的土丘上。
冬风将细碎的雪拍打在他冷硬的面颊,他眯了眯眼,始终注视着西军军营的方向,肩头积了薄雪,他依旧一动未动。
直到战音飞奔着冲上土丘,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
起初奚湛肩头动了动,默了一瞬他忽然转身,快步走下土丘,对紧跟的战音道:“给田晃传令,两刻钟之后带兵出发。”
战音早已备好马,奚湛快步走过去,抬手摸了黑马额头那一缕雪白,翻身上去,一扯马缰马儿便扬蹄奔了出去。
十数匹骏马紧跟其后冲出,马上骑士个个黑衣裹身,面容冷肃,逆着寒风,很快便隐没在沉冷的夜色里。
西军军营,蔚蓝被小卒恭敬请到中军营帐。一路走来,虽则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恭敬问好,可她却觉得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沉冷的凤眸微凝,她拉住带路的小卒。
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像在脸颊呼啸而过的冬风,冷而厉,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吓得那小卒脊背发寒,眼神躲闪呐呐询问:“军、军师,可是有、有何吩咐?”
蔚蓝又深深看了他几眼,才沉声道:“你为何心虚?”
“小的,小的......”那小卒渐渐慌张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恰好十步开外一座营帐里走出来一人,是身穿铠甲的扶抉。
“怎么来了也不进来,述王殿下等你多时了。”扶抉说着,朝她走过来,近了才对那小卒道:“先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那小卒说完,战战兢兢的离开。
扶抉收回目光看向蔚蓝,眼中有些微的探究,被隐藏的很好,蔚蓝没有察觉。
“是有要事相商吗?”蔚蓝压下心底的疑惑,抬眼问道。
“当然,今夜胜负的关键,就看你的了。”扶抉亦真亦假的说着,带着蔚蓝进了中军营帐。
在里面,除了奚瑛,还有秦致远、东飞震以及几个蔚蓝不认识的人,都穿着厚重的铠甲,全副武装的模样。
不知是因为心中有仇恨的缘故,亦或其他,蔚蓝淡淡睨了那些人几眼,脸色微冷,只是朝奚瑛行了一礼。
后者勾唇一笑,在主位上抬手,“军师来了,不必多礼,赐坐!”
“谢王爷!”蔚蓝眼神四顾,在右边首位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是军师,当得起这个席位。
在场众人,皆是奚瑛的心腹之臣,他与甘达王的交易他们一清二楚,如今孤注一掷拼死与奚湛一搏,他们也都支持,只是蔚蓝的到来令他们诧异非常,不过在奚瑛眼神警告下,他们都聪明的闭口不言,只是探究的眼神似有若无的放在蔚蓝身上。
只因蔚蓝是皇帝亲封的军师,那么她就应该是华晟那一方的,如今跑到实为叛军的他们阵营,这一举动不得不引人深思。
秦致远狠狠的压抑住心底的悸动,才能让自己不去看蔚蓝,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凑到嘴边,喝茶的瞬间眼睛看向蔚蓝,却触及了她眉眼间最凛冽的寒霜,他心底诧异,赶紧收回视线。
想到之前与蔚蓝的见面,秦致远苦涩又痛心,他心下却暗自思忖,觉得今日的蔚蓝好生奇怪,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