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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打的火热,后院也没闲着。
蔚蓝被绑了一天,整个身体早已麻木。她一直静静的坐着,不闹也不叫,外面看守的人便不免松懈。
月上中天,洒下一片清辉,有人脑袋鸡啄米似的点晃,有人眼睛明亮胜过月光。
就在奚湛下马进越王府时,蔚蓝于一室诡异的静中,动了。
她先活动紧挨在一起的手腕脚腕,随即一个翻滚便到了东面远离正门的窗下,正撞入了一地酸疼麻胀的月光中,尽管她尽量控制力道,肩头还是碰到了墙,一声闷响吓得蔚蓝立马趴下。
当然月光是不会痛的,蔚蓝许久不动,周身血液不通,穴位闭塞,猛地一动,顿时便痛的她龇牙咧嘴,真是太难受了。
外间的人如梦初醒,连忙抬起头向里张望,确定没有动静便继续打盹去了。
越王为了降低奚湛戒心,此处守卫的人皆不是越王亲卫,只是普通的看家护院,倒方便了蔚蓝。
她闭目在月光下,俏丽的脸似笼了一层银色的绡纱,她神态安详,无朱自红的唇轻动,像在祈祷。光束渐渐弯曲收束,汇在蔚蓝周身,又是那夜结鹤传信时的繁复图腾,若是外间的人仔细看,便会看到月光以一种奇异的角度交汇折叠,都缠绕在蔚蓝周身,是为念魄引。
光影流转中,蔚蓝腕上的牛筋索逐渐透明直至分崩离析,月光也在那一刹飞散开来,又是穿越窗缝洒入的样子,岁月静好,不惹尘埃。
却不知尘埃已散,有人得到自由。
蔚蓝连忙活动身子,将断裂的绳索散乱的扔在另一侧窗边。顾不得周身的疼痛,跌跌撞撞便开窗翻了下去,衣角方滑出窗框,王纶便带着几个人推门而入。
火把掩映下,满室都暴露在亮堂堂的火光下,流进西窗的月光安静的躺在地上,断裂的牛筋索躺在月光下,王纶身子一僵,猛力推开西窗一看,哪里还有半分影子。
顾不得责问战战兢兢垂立一旁的看守,连忙让人传信堵住王府所有入口,并让随从几人各自带人前去搜捕,随即脚下生风地向前院而去。
蔚蓝在窗外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拍拍胸膛呼出一口气,攀着窗沿起身猫着腰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未几,她将将穿过东二街跑进深巷,几匹马转出街头,风驰电掣般便跨过那条普通的巷口。
奚湛策马飞奔的背影与蔚蓝发足狂奔的背影在各自的路上越行越远,二人皆不知,今夜有人曾与自己很近,又很远。
世事无常,聚散总在,这个路口错过,下个路口呢?
东二街良坤巷,蔚蓝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越发拼了命迈着沉重酸痛的腿埋头狂奔,她好不容易逃出已经慌不择路,满心只知向前,向前,向前。
左拐、右转、前穿、斜绕,“嘭”,蔚蓝撞到一堵人墙,去势一阻,她往左,一双脚上前,往右,再一双脚上前,正要掉头手臂被人抓住,她这回算是彻底停了下来。
“你......”无奈抬头,翻了一半的白眼以一个高难的姿势停住,蔚蓝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以及停不下来的像渴极了的小狗一样的喘息,嗨~嗨~嗨......
黑夜,深巷,僻静,无风,无言,一人对着十来人举手眼球半吊在上眼睑,嘴张着发出大肆的喘息,多么诡异惊悚值得深思的一幕。更诡异的是,那十来人除了握着蔚蓝手的那位,都抱臂而立,似笑非笑,一副很满意蔚蓝表现的样子。
那十来人,正是当日在茶肆遇见的长衣佩剑侠士,捏着蔚蓝手的,乃是那有一缕红发的邪魅男子。他们感知到东方月光被牵引,才赶了过来。
嗨嗨声慢慢减弱,拉着蔚蓝的男子将蔚蓝拉近,用另一只手抚上蔚蓝的发顶,一个宠溺的姿势,却惊得蔚蓝一个激灵,眼不翻了,气顺畅了,腰背挺直,立即站好,露出一脸谄媚的笑。
“大师兄好,各位师兄好,别来无恙否?嘿嘿,小妹对大家甚是想念,甚是想念啊!”
男子收回手,与其余人默然相视,随即深巷发出一叠声的大笑,些许责骂关怀细碎传出,于这惊心动魄的一夜,暖暖传入蔚蓝心间。
“如此贪玩,你如何惹到当今越王了?”这是刻板严格却宠爱她的大师兄。
“你个小妮子,让我们好找,看我不打断你腿!”刀子嘴爱吓唬人却从没打断过她腿的二师兄。
“前些日子做了个飞鹤,可不给你玩!”沉迷机关术又贪玩的三师兄,每次都这么说,每次有好玩意儿都第一个给她玩。
“周婶最近研制出新的点心,回去你好好尝尝。”以吃遍全天下美食为梦想的四师兄。
......
华晟京都一角,温馨的气息蔓延,隔绝于京城常有的兄弟阋墙,另一边,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恒王府书房,此时灯火通明如昼,奚湛负手而立,战音、方明以及另一个隐藏在暗中的黑衣人静候在一旁,等着奚湛指示。
方才正要搜捕,暗卫传信说蔚蓝不在,王纶急匆匆走来未行礼便上前对奚括耳语,后者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复原。奚湛瞧着,闲闲一笑,让战音带着几个人草草搜寻一番,以示疑犯已逃那我就放心了大哥你安全了那我就撤了。然后,就带着人潇洒转身,撤了。
徒留众人原地凌乱,吃酒聊天的心情早就没了。
奚括在后面瞪了王纶一眼,眼中厉色一闪,心中愤愤面上轻松地送走了一众客人。奚瑛走在最后,对奚括露出关怀一笑:“大哥今日受惊否?五弟也太鲁莽了些,怎能不看清疑犯去向便入府搜查呢?”说着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五弟也是年轻,做事耿直,拿了父皇金令便时刻都在执行公务。大哥可莫要放在心上啊!”
闻言,奚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永远亲和友爱的三弟,慢慢回复:“五弟的苦心我焉能不知?倒是三弟你,今日我看五弟都未能来得及接你一杯,当真是恪尽职守啊。”
奚瑛笑意微微一滞,随即告辞离去。转身的瞬间,眼神狠厉犹胜颇有厉名的奚括,斜斜一扫似要将什么绞碎一般。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