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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然山庄第一道入口,此时两方人对峙着,只差剑拔弩张。
山门一侧,立着许多身着紫衣的登然派弟子,各个仗剑而立,看着对面满脸桀骜的烈渊教众徒。
徐弘正垂手立在长眉子身边,眼中意味深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与长眉子谈话的烈椿。
烈抉百无聊赖似的在烈椿身后站着,思索着好像还有一个人没到。
“今日,便是你我恩怨彻底了结之时!”
蔚蓝刚刚到,便听见烈椿如此说着,声音透过黑铁面具,沉沉的传遍四周,一如他这个黑袍裹身的装扮,给人压抑沉闷之感。
“哈哈哈~~”长眉子没答话,兀自大笑着,末了才道:“你我有何恩怨,不过替师傅处决你这忤逆不孝的孽徒罢了!”
难得的,长眉子一身绛紫的长袍,一改平素的疏懒不羁,一头斑白的头发束在发冠里,举手投足都是大家气度与风范。
话音才落下,烈椿便冷哼一声,浑身散发的煞气连在人群中的蔚蓝都感觉到了。
“多活了这二十几年,你还是没变,依旧是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当初我被逐出师门,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陈年往事,多说无益,我就问一句,今日,你想如何了结?”长眉子在内心叹息着,这么多年过去,他是越发不将登然不将自己放在心里了。
那时候烈椿在上一任登然派掌座定辰子的弟子中,是天资最高的,甚至在最初定辰子是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只可惜,他空有习武的智慧,却乖张叛逆,随着他渐渐长大,更是阴狠毒辣暗含不良野心。
定辰子每每看到他狠戾的眼神,都摇头叹息。最后多方决议,才将掌座之位传给当时仅次于烈椿但品行良好的长眉子。
本以为只要烈椿不掌权,那么他还是能安分守己,不惹事端。没想到这样更助长了他内心的不甘心,才引发二十多年前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将你这登然掌座让给我如何?我烈渊千秋万载,一定保登然山庄长盛不衰。”
“你休想!我登然山庄岂是你等魔教宵小能比的?”不知是哪一个登然弟子大喝一声,其他弟子早已怒火中烧,当即附和起来。
魔教众人也不甘示弱,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叫骂,场面混乱,险些失控。
蔚蓝在人群中焦急万分,若是两派在此大战,不知道多少蠢蠢欲动的势力会攻上登然山。
“退下!”烈椿冷冷说着,一挥衣袖扫出霸烈的罡气,魔教众徒顿时后退数步,除了烈抉纹丝不动外,修为低的甚至摔倒在地。
“且退下罢!”同一时刻,长眉子皱着雪白的眉头摆手示意,登然弟子立时闭口后退,眼睛却不善的看着对面。
“掌座师兄,这,若是两方大战,于我登然可是极为不利啊!”徐弘正担忧的对长眉子道,略微收敛的细眯眼却偷偷与烈椿发生交汇,有什么东西悄然滋长,长眉子不动声色,心中却一阵嘲讽,继而又是无奈。
“二十多年前,你勾结外教闯山杀害师傅,天理难容!二十多年后,你再次搅扰我登然百年清幽,更是罪不可恕!可既然是你我多年旧怨,无需再扯上其他人。今日,就在此处,便用最简单的方式结束这场迟来的惩罚!”长眉子没看徐弘正,只深深望着对面那个曾经一同习武一同睡觉的师兄。
“师傅!”
“掌座不可啊!”
蔚蓝不由惊呼,这是要决一死战啊,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师傅去冒险。那些紫衣弟子大多都露出担忧的神色,齐齐望着长眉子。
“你们不必多言,记住,守好登然山庄。日后,这里可就要靠你们了。”最后一句话,长眉子是对蔚蓝说的。
“师傅,你明知道他不安好心啊!”蔚蓝急急奔上前,拉着长眉子的袖子焦急道。
而长眉子毫不犹豫的应战,除了仗着自己高深的武学造诣之外,还有前些日子十六杰传出的消息,烈椿近日练功心切,早已有走火入魔之迹象,如此,他根本不用畏惧烈椿。
长眉子恰恰好利用这个机会,替师傅清理迟了二十几年的门户。即使这样有些胜之不武,可兵不厌诈,况且还是烈椿自己挑衅上门,长眉子当然不会客气。
然而,有些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这世间,真真假假,单凭一双眼睛可不容易辨别。
那边厢,烈抉也做着同样的举动。
“义父,小心有诈啊!”
“呵,我岂会怕了他!”
“可是...”
“你就等着当烈渊与登然的护法吧!”
“惩罚?”烈椿冷冷问出这句话,抬袖指着长眉子,指着他身后的登然山庄,喝问:“当年我能杀了他,如今便一样能结果了你。弑魂销多年不曾见血,今日,便拿你这满门弟子祭它吧!”
一场厮杀一触即发,蔚蓝急得团团转,但她没办法阻止。蔚蓝突然想到昨日里烈抉说的话,有些东西即使知道了,也不能阻止。
不,她讨厌这种感觉,像躺在指尖的沙,越想握住,却流失的越快。
蔚蓝从未如此痛恨自己无法使用内力,烈椿与师傅的对决在所难免,可是她想到那个诡怪的梦境,若是长眉子真的消失,她肯定无法承受。
随即她又想到,在衡州城外亭子看见那个死了的登然弟子时,她就给师兄们传信,让他们赶紧回来。按理说,早该到了,可为何现在都没动静。
隐匿在两方人马不远处的深树杂草中,在火花无声喷发的景况外,有这样几句对话。
“这要是打起来,咱们帮还是不帮啊?”
“主子的命令,是保护好她,和其他人没关系。”
“可我看她的样子,似乎更希望替那个白眉毛老头出战啊。”说着正要再往前看仔细点,被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黑衣人猛拍了下脑袋。他吃痛不已,却不敢吱声。
拍人的正是当初被奚湛惩罚的暗卫小队长方靖,他现在对于主子的心思觉悟非常高,将那个险些暴露行踪的呆瓜拉回来,没好气的说:“甭管谁打谁,只要蔚姑娘不被打,咱们就算完成任务,懂吗?”
“哦哦!”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