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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河溪,两名男子面对溪水席地而坐。
“老朽说的很明白了,阁下请回吧。”
“风老,你我曾同受将军恩禄,将军蒙冤多年,如今小姐归来,风老当真要做忘恩负义之人吗?!”
“什么?阁下休得胡言!”被叫做的风老的便是满面疤痕的村长,一听“忘恩负义”四个字,他便激动起来,言罢,看见对面大胡须男子眼中了然的笑意,终究长叹一声,“唉——江山太平,社稷安稳,你我,还能做什么呢?”
“风老这是答应了?”男子约莫四十上下,抓着风老的手问道。
“若无将军,哪有风义?”风老拍拍男子的手,“若不是心愿未了,风义怎么会拖着这副残破之躯,苟活至今呐!”
“那您为何拒绝我多次?”
“时机未到罢了,而今......”风老回身望了一眼村长家的小院,“也是时候了。”
“你说小姐归来可是真的?”风老忽然附身,压低嗓音问。
“当然,小姐手中有将军的火狼玉佩,残缺的玉玦,我不会看错......”
“既如此,那么......”
不远处的土墙内,有两双眼睛注视着溪水边二人的动静,约莫一刻钟后,二人起身,风老拍拍男子肩膀,负手看他离开,而风老,又坐回铺满碎石的溪岸边,他看着绵延向远方的溪流,眼神充满追忆与想望,神情若有所思。
听墙角的两人紧跟着大胡须的男子,出得村庄,那男子抬手撕下脸上的胡须揣进腰间,大踏步往不远处拴着的马而去。
蔚蓝忽然拉着奚湛转身就走,“回去吧,风老回去若是见不到我们,必定生疑。”她看见那男子面容,已经认出,那是前镇远军先锋高筑,亦是蔚焕的忠实部下,在西山大营蛰伏多年,那夜蔚蓝重回镇远将军府,拿回蔚焕的火狼佩,暗中召集了不少蔚焕的旧部。
“你怕他?”还是怕其他?奚湛抽开袖子,慢悠悠往后看了一眼,那终年男子正好策马消失在远方的烟尘中。
“当然不,只是.....此次南下之事甚密,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蔚蓝欲盖弥彰的解释,奚湛却点头确信了她。
晚间,奚湛与蔚蓝歇在村长家不大的客房中,仅有的一张五尺来宽的木床,使蔚蓝陷入了纠结。
她坐在客房里唯一的长条凳上,就着昏黄的油灯,聚精会神地、目不斜视地、心不在焉地,剃手指甲。
奚湛弯着身子低着头,走过低矮的门框进来,正看见蔚蓝抖了一下的长睫,以及抖了一下的手。
“小心些。”他真怕蔚蓝一不小心刮伤手。
“唔。”蔚蓝轻应一声,握好小刀,刻意忽略忽然拥挤的房间以及不意飘进鼻尖的冷梅幽香,专心致志着手里的动作。
奚湛俯身在她身后瞧着,好半晌,她还是一直在剃食指的指甲。昏黄的油灯遮不住玉贝般莹润饱满的指甲盖儿,只是那指甲,奚湛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剃了。
“好了么?”安静的夜里,低醇的嗓音从耳后泻进心里,蔚蓝握刀的手一顿,奚湛立马将刀从她手中抽走。
“哎......等一下,我还没弄好!”蔚蓝伸手去够,一脸焦急。
“我瞧着已经很好了,”奚湛将刀收起来,牵着蔚蓝伸过来的嫩白小手,在灯下细细打量,而后侧头看蔚蓝,笑问,“你是准备一整夜都用来剃指甲吗?”
蔚蓝被说中心事,飞快往奚湛身后的床上瞄了一眼,然后抽回手,就着灯光一本正经道:“才不是。若是我不将它每一个都剃好,我心中会很难受,会坐立难安,你明白吗?”
“如此,那我与你一样。”奚湛思索一瞬,也一本正经回她。
“啊?你也要剃指甲?”蔚蓝有些不可置信,自发地凑头过去看奚湛的手。
“你也会自己剃指甲?”蔚蓝抬眼问奚湛,才发现,原来二人离得这样近,她甚至看见奚湛黑眸中倒映着的自己。
“你说呢?”奚湛故意往前又倾了几分,鼻子几乎碰到蔚蓝,她果然又乱了眼眸红了娇颜,凤眼眨来眨去地乱看,还要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奚湛眼中笑意更甚,“嗯?”
“我.....我怎会知晓,那是你的事。”蔚蓝故作镇定的说,垂在腰侧的手不知何时握了起来,触感有力微凉,她也没细看,“快将小刀还给我。”
“倘若有一丝光或者一丝声,我在夜间就会坐卧难安,无法安寝。”奚湛索性蹲下身子,与蔚蓝平视,“故而,你若想整夜剃手指甲......”
“会打扰到你?”蔚蓝借口道。
“没错。”奚湛就着蔚蓝紧抓着他的手,将蔚蓝拉起来,挥袖熄灭油灯,三两步就走到床边。
蔚蓝才发现,自己胡乱紧张抓错东西,还把奚湛的手抓那么紧,这么想着,奚湛轻轻晃了晃被她抓住的左手,轻笑出声,“抓这么紧做什么,我又不会走。”
“我......那个....诶呀我才”管你走不走。
话还没说完,风老的声音在客房外响起,“两位公子可睡下了?”
蔚蓝与奚湛对视一眼,奚湛拉着她坐在床边,用力掀了两下被子,蔚蓝连忙应声,“睡下了,老人家有何事?”
“奥,二位睡了就好,小村子夜里总有山林野兽出没,二位记着可别出门啊!”
“老人家放心,我们记下了。”
“那二位公子好眠。”
“谢老人家。”
脚步声离去,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蔚蓝看奚湛一眼,又看床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发现你有心事。”
“不是,就是......这床这么小,怎么睡?”蔚蓝见奚湛完全没能领会她的意思,终于把困扰她多时的话给说出来。
奚湛煞有介事地看看床,又打量了蔚蓝几眼,看得蔚蓝莫名其妙,他才道:“这床小么?就是三个你也睡得下。”哦,就是比烨庭居的象牙大床略小一些。
蔚蓝又想起什么似的,扑过身子抖抖方才奚湛扯开的棉被,还是蓝布小碎花的料子,可是为何只有一床,蔚蓝觉得此刻若是吹一阵风,一定会更加......更加的凄凉。
“呼呼——”风儿似乎听见了蔚蓝的心声,从关不紧的木窗外溜进来。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