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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音面无表情的看着烈抉悠悠变换的眼神,生硬的开口,“不该你的,就是把眼睛看穿了也没用,烈校尉应该回去整备后续事务,三日后就要离开了。”
“是吗?”烈抉的声音很冷,眼神却炙热的像装了一团火,“这世上,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战音:“......”
虽然战音没吭声,但他作为奚湛总是形影不离的左膀右臂,站在这的原因再明显不过,逐客,只听他又干巴巴道:“还不走,等着吃早膳?”
“呵呵,不必了。”烈抉挑挑眉,冷笑两声,转身离开。
烈抉走后,战音吩咐暗处的侍卫去将门关好,又检视了一遍小院中的守卫,才慢慢往里面走。
八角花菱雕窗对开两扇,窗户东头的墙角摆着一张贵妃软榻,此时蔚蓝躺在那里,安静的呼吸,偶尔睫毛忽闪几下又归于平静,奚湛就坐在小榻边缘,低头凝视着榻上的人儿。
战音即将开口的话又咽了回去,烈抉的狼子野心他看出来了奚湛肯定也能看出来,他何必多此一举去提醒呢,还是不要打搅了,他们难得独处的时光,回去便不能这样无所顾忌了,如此一想,战音又悄悄转身离去。
奚湛微微偏头,嘴角有一抹轻浅的笑,“这个呆子还开窍了。”他低低笑骂一句,再转头,对上一双懵懂晶亮又有些妩媚的大眼睛。
“醒了?”这声音一出,奚湛都愣了愣,如此温柔到心底的语气,怎么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继而又有些难为情,那双澄澈透亮的凤眸就这么看着他,一种名为羞赧的情绪冒出来,有人白玉般的耳垂微微泛红,第一次躲闪蔚蓝的目光。
然而,蔚蓝一句沙哑的话,将某人微微偏过的头唰的一下便拉回来。
“惟弈哥哥……”
沉静如无风深渊的眼眸动荡起来,奚湛震惊的看着蔚蓝,他还没开口,蔚蓝又道:“你是我的惟弈哥哥吗?”
“你想起来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封存了十多年的称呼,唤起了他心口最柔软的记忆。
那是很多年前,她无意间闯进冷宫,送了他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她叫它阿白,她还喂他吃糖……从此那抹圆滚滚的可爱的身子便闯进了他的心里,此刻忆起来,竟更加深刻清晰。
之后的某一天,她与娘亲进宫拜见新晋位的贵妃娘娘,被他逮着机会抓到无人的地方,威胁她叫他“惟弈哥哥”,他说那是他们的秘密,不能给别人知道。
有一次她听见那个总是爱欺负人的和佳郡主叫他湛哥哥,小小的她立即便不高兴了,把与他约定的秘密全部抛之脑后,从花丛中冲出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脆生生的大叫道:“这是阿蓝的惟弈哥哥!”
从此以后,宫里的人都知道蔚家大小姐是五皇子殿下的跟屁虫,并且霸道无比,不准其他人叫他哥哥……
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入心头,那种滋味无从说起却密密麻麻填满心口,他守候两年等待十年,这一刻眼眶微涩,他轻抚蔚蓝的眉眼,竟再说不出话来。
蔚蓝抓住他的大手,视线一刻也不曾移开他的脸上,仿佛要将这张面孔镌刻在心间,诚然,他早已经刻在心上,只是这一刻尤为真切。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的阿白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我才知道,阿白救了惟弈,它再也不会回来了。”微微苍白的唇带着淡淡的粉色,蔚蓝细声细语的说着,眼角却有一滴晶莹滑落。
奚湛反手握紧蔚蓝还未能完全使力的柔荑,嗫喏着竟然无法开口,阿白再也回不来了,他早就知道,因为他眼睁睁看着它被打死,却无能为力。
“后来,不仅阿白不见了,爹爹也不见了,娘亲也不见了,风伯也不见了,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却有人好端端活着,享受着别人用血和泪换来的尊荣和富贵。”
还是不疾不徐的语气,暗哑的声色让人听了心口骤然缩紧,她就这么看着奚湛,又好似是在看别处,飘零的眼神没有着落,一如她这些年来,看似安稳实则无处安放的心。
“风伯,你已经见过了。”奚湛用指腹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湿润,边说道。
长睫眨了眨,乌黑的眼瞳转了转,蔚蓝才问他:“你说,我见过了,是他吗?”
“嗯,你要见吗?”
蔚蓝摇摇头,偏过脸蹭了蹭柔软的锦枕,“不必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小丫头还是不信他呐,奚湛在心里无声的叹气,脸上笑意不减,只说道:“三日后罢,不急。”
“哦。”
两相无言,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无风无云,一片安详。
那些遗失在记忆长河里的过往,如同失而复得的锦衣,初见时乍然惊喜,再回首却不再华丽,没有它的日子你照样活的恣意,如今找回来,蔚蓝一时又不知如何面对奚湛了。
方才那一声“惟弈哥哥”,不过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现下想来,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
奚湛见她不说话,坐了片刻便走到小榻对面的小几后,落座研磨提笔,满室静谧里之余毛笔落在宣纸上的沙沙声,像雨又像雾,慢慢飘进了蔚蓝的耳朵。
本来是很小的声音,此刻听来却让蔚蓝心旌摇曳,她悄悄从小榻上看过去,奚湛半边脸掩在背光处,俊美的面部被阳光勾勒出细腻温柔的线条,他的绯唇轻抿,眼眸专注,手法纯熟,不远的距离,蔚蓝却只能看见模糊氤氲在纸上的墨汁。
他的黑发在阳光下泛出柔润的光泽,像绸缎一般披覆在肩背,有几缕从肩头滑落,随着他的动作悠悠的荡,蔚蓝的心像有猫爪子在挠一般,好想知道他在画什么。
奚湛一笔画完抬笔在砚中蘸墨,狼毫饱饮墨汁,他一边撇去多余的,一边抬头看了蔚蓝一眼。
黑眸凝渊,绯唇轻绽,蔚蓝心尖微抖眼睛一亮,正待说话,奚湛却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又认真画起来,所有动作不过在一瞬之间,一时间又安静下来,仿佛奚湛方才的动作根本不存在一般。
蔚蓝愣了愣,眨眨眼,随即懊恼的翻过身去,又过了会儿,她咻地坐起来,推开被子,奚湛正好搁笔看过来。
“来,看看像不像。”奚湛向她招手,用沾了水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
“你能画出什么来啊,肯定四不像。”蔚蓝撇嘴悄声嘟哝一句,动作却很迅速的从小榻上下来,三两步就走到小几前。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