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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蔚蓝披着奚湛带来的那件雪白的狐裘,跟着奚湛避开人去了营地外,那里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偶尔一两只雪狐或雪兔飞速跑过,留下一串细小的脚印。
关于为何避开众人,奚湛的回答是:“那些将军会多管闲事跟着咱们,如此岂不是很无趣?”
蔚蓝听罢,深以为然,乖乖被奚湛牵着走出去。
她似乎忽略了自己不认识奚湛这件事,甚至如此短暂的时间,便被忽悠的跟着人家走,丝毫忘了最初的戒备。
两人刚刚溜走,营地外忽然奔来十几个人,形容狼狈,似乎还有人受了伤。
“这位小哥,麻烦通传一下,我等找恒王殿下有事要禀报!”
被叫小哥的守卫吓了一跳,因为与他说话之人面容全毁,遍布伤疤,两只畸形的眼睛盯着他,没来由心头一紧。
不过好歹也是随军征战多次,他暗自压下心中异样,板着脸作严肃状,“你等是何人?见恒王所为何事?”
“我等是......你就说风老求见,恒王必定明白!”风老没说来找蔚蓝,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蔚蓝在哪里,但绝不会在这。
以他们看来,蔚蓝若是找到奚湛,必定会通知他们,也不会杳无音信这么久,他们此番正是来找恒王帮忙找蔚蓝的。
那守卫又狐疑打量他们几番,见众人虽狼狈却眼神坦荡,便道:“稍等!”然后跟左右看守交代两句,便匆匆往里跑去。
不多时,守卫回来,道:“恒王殿下有事出去,不在营中!”
“怎么会不在?”风老诧异,又问,“仗都打完了,恒王会去哪里?”他是太焦急了些,才有些口没遮拦。
那守卫果然冷着脸道:“王爷的事,我等岂可随意过问?若你们实在有事,便等会儿再来吧!”说完,也不再看众人。
此时,人群中一瘸一拐走出一个青年,他对那守卫道:“那你去通知战音,战统领,就说谨言来了,他认得我!”
守卫微微白了他一眼,“战统领与王爷形影不离,王爷不在,他自然也不在!”
话音刚落,营帐内转出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他握着剑目不斜视正要经过门口正对的路,谨言一眼便看见了。
“战音!”他叫道,声音有些高。
守卫一惊,转头,视线与战音撞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战音面无表情的问。
守卫连忙跑上前去,对他道:“战统领,方才来了几个人,说是找王爷和您,一个叫风老,一个叫谨言的!”
战音看他一眼,提着剑走出来,便看见额角有淤青头发凌乱的谨言。
“战音,战音!”谨言有些激动,以往他见了战音都是比较冷漠的,这一下热情的像是见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战音挑挑眉,端着一张木板脸走过来。
“你怎么在此?”战音问。
谨言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他拉到旁边。
战音本来要抽回手,却发现谨言走路姿势不太对,最终由着他。
“怎么?”战音问着,似乎有些不耐烦。
其实他是觉得谨言婆婆妈妈的,呃,也许就是不耐烦。
“师姐不见了!”很直白的开场,谨言眉宇间疲惫之色很浓,他眼中有些自责,“当日我们到了漠门关,夜里她让我和吴大海拖住风老他们,说是出去看看。到了后半夜还没回来,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我们便出来找。可是自那晚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踪迹,活生生一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四处打探,四处寻找,到现在才找到你们驻军之地!”
“因此,你们来这儿是为何?”战音慢吞吞的说着,神色十分平静,和往常无异。
谨言不疑有他,约莫是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能安然见到熟人,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于是便心生感慨,话多了起来。
“我不该让她独自出去的,当初答应掌座要拿性命守护师姐,可却让她不明不白消失了,都怪我!”
战音在一旁看着,脸色依然很平静,只是他握剑的手微微动着,天知道他忍笑忍得多艰难。
“若是师姐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掌座,向登然的十六位师兄交代啊!”
谨言话里皆是懊恼,战音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忽然紧了紧握住战音手腕的手,“战音!”
“呃……啊?”
“恒王殿下在哪里,我要去找他,请他帮我找到师姐!”
战音以一种极其复杂极其隐忍的眼神看着谨言,在他期待又急切的目光下,淡淡点了点头,“跟我来。”
战音将众人带去了他自己的营帐,让小兵给他们上了茶,又聊了几句,才知道谨言几人之前经历了什么。
那日蔚蓝夜里出去,莫东也没在屋里,谨言和吴大海因蔚蓝的话没有注意,风老和朱准却一路悄悄跟着他。
半路里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拦截,两方交战,对手武功诡异狠辣,领头的似乎是女子。
幸好战音带着剩下的人及时找到,对手是金葵子率领的烈渊教徒,他们奉了扶抉的命令,将他们引开,最好是能灭口。
当时扶抉想的是,把所有拥护蔚蓝的人解决,那么蔚蓝只能依赖他一个人,奈何奚湛太厉害,他终究没斗得过。
这一次,谨言和风老等几个昔日火狼军的将领合力,灭了烈渊教的人,金葵子重伤逃走,谨言一马当先,被金葵子淬了毒的暗器伤了脚踝。
末了,谨言对战音道:“这事儿肯定和烈渊教脱不了干系,烈渊教的总护法扶抉也在北伐大军里,让恒王殿下叫来一问,应该便知道师姐的下落了!”
“扶抉与述王暗地里勾结甘达王,已经重伤落崖,不见踪影。”战音将剑放在桌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你说什么?”谨言大惊,连忙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夜。”
……
营帐里,众人焦急万分,以为蔚蓝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偶尔不靠战音给摆了一道。
营地不远处一道小斜坡下,蔚蓝蹲在地上,握着一团雪球,对奚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