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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陌殊低垂的唇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却恭敬道:“臣也不知,述王殿下必定暗自蓄积势力,毕竟是皇上看好的,不会错!”
皇帝并未因此高兴,因为他深深意识到,这天下,除了奚湛,怕是没人能做得了,可偏偏......自己不甘心!
“那眼下,该如何做?恒王的部队已经快到京师,此番灭不了他,日后怕再难下手啊!”华陌殊此言略显急切。
果然话音刚落,皇帝就问,“灭了恒王,对你有何好处?”
华陌殊暗惊,老皇帝都快要入土了还这么精明,当即说道:“臣也是为皇上分忧罢了,您知道,天狼卫首领素来不参与党争!”
“现下你先控制住京城四门,皇宫内外也都由禁军守卫,尽快找到述王,朕老了,也快斗不动了!”
“臣有一计,可使恒王永远也得不到那至尊之位。皇上何不立下圣旨,册封述王殿下为太子,如此一来,恒王若是敢逼宫,那就是乱臣贼子,将遗臭万年,遭世人唾骂!”华陌殊想,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以皇帝对奚湛的厌恶,必定会采纳。
哪知,皇帝大力拍了龙床一下,呵斥他:“你好大的胆子,妄议储君,该当何罪?!”
华陌殊眼里闪过不耐,他知道自己没时间再耗下去,奚湛必定很快就会找来,于是他也不再虚以逶迤,站起身子对皇帝道:“皇上,其实臣一直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告知。皇家祠堂里有一块玉牒,上面刻着二皇子奚灏,可似乎世上并无其人,不知是何原因呢?”
“你说什么?”皇帝身子狠狠得晃了晃,摔倒在明黄色的引枕上,咳嗽起来。
“看来,若真另有蹊跷啊!”华陌殊说着,走过去帮皇帝顺气,一只手却扣着他手腕脉门,“皇上,我从出生起就为您为这皇家尽忠,若是不将此事解释清楚,怕该寒了这忠臣的心呐!”
“你——你——”皇帝指着华陌殊,说不了两个字便大口喘息起来,眼睛上翻似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华陌殊眼神凶狠起来,他从胸口衣襟处掏出一张明黄色的绸绢,抖开来,抬头赫然写着“圣旨”二字。
“您只要在这上面盖了玉玺,日后我让您安享晚年,也可免了这京城一场浩劫。”华陌殊说着,将圣旨凑到皇帝眼前。
皇帝喘了口气,艰难抬手捏住圣旨,他看着里面的内容,连声说了两个好,“好,好啊!”
“您这是同意了?”华陌殊笑的很是得意,他这一举,势必要拿到玉玺。
“当然,朕还能说不么?”皇帝退开华陌殊,后者站起来,他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去南蛮的前一晚。”华陌殊淡淡道,“我的生母是谁?”
明黄的圣旨抖了抖,皇帝声音有些悠远,“你的母亲啊,上一任禁军统领,华桉。”
华陌殊目光微散,半响,梗着声气道,“玉玺在哪儿?”
皇帝捏紧手中圣旨,心中无限悲凉,错了错了,一开始他就错了,他是这天下最可悲的帝王啊!
“瞒着天下人,是你母亲的意思。这巍巍宫墙里不仅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无穷无尽的孤寂与冰冷。”皇帝叹息着,声音哽咽起来,“禁军统领,未尝不好啊!”
华陌殊终究不是铁石心肠,这许多年来,他与皇帝虽以君臣相处,但,皇帝给予他的比寻常臣子要多得多,甚至因为他只效命皇帝的缘故,给了他多于皇子的优待,如今想来,并不是他这个禁军统领有多优秀,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付出啊!
“对我尚且如此,为何你对恒王却......”华陌殊问出了多少人心中的疑问,他之所以得知身世后有心争夺皇位,除了初知真相的愤懑与不甘外,还倚仗着皇帝对奚湛的绝对厌恶,可终究是自己的骨血,为何却如此差别对待,华陌殊不解,探知内情的人也不解。
“问得好,问得好啊!”皇帝呆呆望着明黄的龙帐,空洞浑浊的眼中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执拗与不甘,“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出众的,早在两岁开蒙时朕便知道,可他的存在,提醒着朕,作为一个帝王,朕有多可笑多可悲,那是朕这一生最大的耻辱,朕护不住心爱之人,灭不了心恨之人,只能对一个弱女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提醒着朕曾经如何窝囊。朕,如何甘心,如何愿意,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冷凌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仿佛高山之巅冰雪滑落崖顶,砸入坚硬冰面,清冽而刺骨,寒气逼人。
伴随着沉而缓的脚步声,奚湛迈进这座透着阴冷之气的宫殿,直视那九尺龙床上,形容枯槁的老皇帝。
“呵呵呵呵呵——你终于还是来了!”皇帝转头看来,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
奚湛也只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转向龙床旁边站着的华陌殊,“蔚蓝在哪儿?”
“少祭司跟随恒王去了南蛮平乱,连王爷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华陌殊表面镇定,其实内心已经慌了。
外面守着的全是禁军的人,恒王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那外面的人不是死了便是投降了,无论哪种结果,都足以令华陌殊心惊。
“不知么?”奚湛的声音进近乎呢喃,尾音稍稍上翘,显得尤其漫不经心。
他手里握着那把折扇,扇坠的鸢尾玉玦悠悠的荡,他朝后挥挥手,“带进来。”
“我想,有些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的。”奚湛对皇帝道。
秦致远押着被牛筋索缚住的扶抉进来,一把将其推到皇帝跟前。
接着呼啦啦从外奔进来一群人,文武百官来了八成,齐刷刷跪在地上对皇帝叩首高呼,“皇上,叛国之贼祸乱朝纲,臣等启奏,诛杀反贼扶抉,肃清其潜藏在朝中的党羽,以振社稷!”
皇帝头闷闷作疼,冷哼:“你们来得倒快!”
跪倒在地的扶抉却低低笑起来,披头散发嘴角还有干涸的血污,怎么看怎么古怪。
“这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吧,我也正好有几句话想说说。”扶抉慢慢抬起头来,视线缓缓从众人脸上掠过,嘴角还有未完的笑,他的视线散淡有种浮世不争的意味,最终停在奚湛脸上,“恒王殿下对不住了,烦请转告蔚姑娘,今生有缘无分,来世,我再为她负责。”
奚湛的眼神从开始的冷漠,变得阴沉,眉梢眼角压下来,他绯薄的唇角轻轻抿上。
扶抉的嘴角带笑,甚至前些日子含着戾气的眸子也清明如许,如当初那般清逸出尘,他的语声很平静,众人却听出了苍凉的意味,呵,原来他也有心的么?
也许是人之将死,扶抉淡淡的忧伤毫无防备袭上众人心头,一时不免唏嘘,想当初的武举状元,前途无量,却落得如此下场......
等等,不对,几乎下一瞬,众人就察觉到不对,什么叫“再为她负责?”,负什么责?对女子来说,何种事情需要一个男子负责?
细细一想,顿觉方才扶抉那话中暗藏着一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私密故事,他和少祭司的故事。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