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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日过去,天气越发寒冷,积雪渐深,雪花时不时顺着冬风飘落下来,蔚蓝风寒也痊愈了,她终于能出门看雪了。
将近午时,外面不再飘雪,蔚蓝裹着厚厚的大氅,捂着暖炉避开新换过的婢女独自溜了出去。
只因那姑娘老实巴交,却实在啰嗦至极,简单喝口凉茶,都能让她说上半个时辰冬日喝凉水的坏处,蔚蓝与她朝夕相处几日,起初觉得有趣,听多了感觉脑袋忒晕了。
元帅府书房背后的暗阁里,奄奄一息的人忽然睁开精烁的眼,在黑暗里如幽瞳一般将漆黑的空气搅动出邪戾的漩涡来。
莫东是听见外间的禀报声才敢睁开眼,显出自己真正平缓的呼吸,朝廷的圣旨到了,所有人都要去迎接跪听圣旨,暗室周围的那些高手似乎也不在了。
这几日他受了不知多少种不同的折磨,每日似乎都是定期的,他也只能以此来推断过了多少日。
幽暗静谧的空间里,最能勾起人脆弱的意识,只是这些对莫东是无用的,在南蛮之地,他受过比这更毒辣的对待。只是神志清晰,身体却不能面对那些酷刑而无动于衷。
也许是怕一不留神将他玩死了,今日暗室里那扇门并未开启,莫东就等着这一刻。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里异常清晰,莫东扶着身后粗粝的柱子慢慢站起来,全身痛到骨髓的感觉让他颤抖着哆嗦起来,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睛越发诡异。
“恒王,我要你为这一切付出代价!”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晰的撞击坚硬的四壁,泛着森冷怨毒,像是被逼到极点之人发出的最恶毒的诅咒。
缓缓止住身子的颤抖,莫东抬手抚上手腕上乌黑的纹饰古怪的手串,他将手串抬到嘴边,黑暗里视线无误地放在手串最大的一颗看不出颜色的刻着奇异图案的木珠上,带着虔诚和狂热,喃喃低语,“好孩子,该醒醒了。”
珠子似通灵性一般,在他手腕上动了动,从内而外慢慢渗透出血色的光来,那光一闪一闪,仿佛在回应莫东的呼唤。
莫东笑起来,笑声桀桀的,在黑暗里越发诡谲瘆人,“乖孩子,马上就给你。”
红光慢慢弱下去,莫东着急起来,他放眼环视四周,在角落中找到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眼睛一亮,他扑过去拿起那把匕首。
冲着泛着微弱红光的珠子一笑,匕首一把刺入左胸,“呃!”痛苦的哼声好似带着愉悦,刀子拔出来,带着他心头血,缓缓滴在珠子上。
血渗透进珠子里,蒸腾着消失无踪,珠子红光大盛,映在莫东眼睛里,像暗夜里索命的恶鬼般,骇人心魂。
心头血做引,终年饲养,终得蛊中之王。
没错,莫东手串中的珠子,是他精心以心头血喂养多年的蛊王,而子蛊正种在蔚蓝体内。
“好了,休息吧。”莫东对着珠子温声软语,配上他诡异的眼神和笑容,简直诡异莫名。
那红光瞬间收束,消失在珠子里,莫东阴冷一笑,破开机关暗门,迅速消失在帅府。
那珠子红光大盛的瞬间,蔚蓝正走到前院花厅背后,她忽然感觉头晕目眩,记忆深处那道远远飘来的话反复在耳边响起,“杀了恒王,杀了恒王......”眉心那一滴血红盈盈流动了两下,像是血液脉脉流淌一般,而后又归于平静。
“谁是恒王,恒王是谁?”蔚蓝低低轻问,眼神有些飘忽。
“快走,京都圣旨到了,王爷令我等速速前去听旨!”叫喊声夹着杂沓的脚步声将蔚蓝拉回现实,她的眼波有一瞬艳红如血,只是眨眼间又恢复如常,无人瞧见,蔚蓝亦不曾有丝毫察觉。
她循声跟去,便见直通元帅府大门的阔道上跪满了人,有身着甲胄的军人,也有穿着布衣的仆人。前面背对众人站了几个人,中间身姿颀长挺拔的,是她认识的,奚湛。
仿若心有所感一般,奚湛蓦然回首,便见蔚蓝立在人后,遥遥望过来。
奚湛眉目微动,疏冷凝静的眸光便柔下来,他不看众人转身朝蔚蓝走来,近了方问:“外头这么冷,怎地出来了?”
蔚蓝蹙了一下眉,才似回过神道:“……整天呆在屋子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奚湛打量她两眼,也知道她这几日因风寒发热,一直未曾出过门,今日诊治的大夫禀报过,她已经好全了。
此时瞧见她气色红润,凤眼煜煜有神,便放下心来。只是想到什么,他若有若无看了一眼候在一边的战音,后者神色一凛,悄悄对四周守卫打了个手势。
那手势的意思,不可在蔚蓝跟前乱说话,守卫和仆人们都明白,战音早已经交代过的。
所有人都只知道蔚蓝是奚湛身边人,并不知晓她是军师,她从京都带来的圣旨早就被奚瑛毁了。
那边千里迢迢赶来宣纸的官员遣人来询问,是否可以开始了。
蔚蓝好奇的伸头往前看,想看清最前面那人手中拿着的明黄色圣旨。
奚湛看着她的样子,对官员微微点头,拉着蔚蓝往前走去。
跪定,官员展开明黄色的绸绢,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戎一族多年顽抗,如今对华晟俯首称臣,今朕特赐北戎为成北郡,封甘洛为城北郡守,统管成北郡一应事宜。另,着恒王湛代朕敕封城北郡守,北疆边关所有事务由恒王湛尽数安排,妥当之后再回京,届时朕必论功行赏,钦此!”
“恒王殿下,请接旨!”那官员读完,将圣旨合上,恭谨地双手递给奚湛。
又从随扈的下属手中,结接过另一道册封甘洛的圣旨交给奚湛,皇帝的意思很明显,要奚湛亲自去宣旨,有如皇帝亲临,这乃是莫大的荣耀,皇上对恒王果然万分器重,官员如此想着,态度越发小心恭顺。
奚湛面无表情站起身来,战音很自觉的上前将圣旨接过去,官员不由看了战音一眼,在心里悄悄记住战音,恒王的心腹是也。
对于官员的谄媚,奚湛视若无睹,反而一丝厌恶涌上心头。
这封圣旨,皇帝的真正用意,乃是拖住他不能回京。
至于为何拖住他,当然是为某些人争取时机。
情报司的人昨日才递了消息,奚瑛带着残余往南方去了,瞧方向是向着京都。
圣旨读出来那一刻,奚湛终是寒了心,他之所以发现奚瑛踪迹迟迟不肯动手,便是心中还存了一分侥幸。
侥幸高位上那位,对他念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感情。这封圣旨,无疑斩断了奚湛和皇帝之间薄弱到不堪一击的父子之情。
一瞬间心思百转,奚湛冷冷勾唇,却感觉一道更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他转头,对上蔚蓝冷厉的眸子。
奚湛心中暗道不好,蔚蓝咬牙切齿开口:“原来你就是恒王!”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