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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怎么回事?”
恒王府烨庭居里,蔚蓝才进到内室,奚湛便问。
蔚蓝下意识抬手去摸,抬到半路转个弯去摸头发,“就是看到那个胭脂好看,就抹了抹。”
之前哭的太凶,眼睛又红又肿,蔚蓝拿凉帕子敷了几次,有些好转,为了不被看出来,来之前特意去买了胭脂涂上。
却不想,欲盖弥彰,还是被他发现了。
奚湛不理她,抿嘴转身朝外面走。
“诶你去哪儿?”蔚蓝抬脚要跟。
“坐那。”淡淡的声音传来,蔚蓝莫名其妙,还在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
奚湛片刻方回,手上拿着他惯用的洁白锦帕,两张,似乎还是湿的。
蔚蓝好奇地眨眨眼,正要说话,眼前暗下来,奚湛高大的身躯遮住室内烛光,蔚蓝下巴被抬起,力道不容反抗。
“别动。”奚湛眉心微微拧起,拿帕子轻轻将蔚蓝眼眶周围的胭脂擦掉。
擦干净了,换一张叠成长条的帕子,覆在蔚蓝双眼。
眼前陷入朦胧的黑暗,眼睛传来温热的触感,蔚蓝闭着眼睛,感觉奚湛隔着热帕子在按揉她的眼睛。
“没事儿,就是沙子迷了眼,我揉多了。”蔚蓝将头朝上仰了仰,好方便奚湛的动作。
哪知他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放松。”
“噢......”
约莫半刻钟后,奚湛将帕子拿开,嘱咐蔚蓝先不要睁眼。
蔚蓝便闭着眼对奚湛说了容妃带的消息,奚湛问:“你从何得知的?”
“我......”蔚蓝挑挑眉,有点儿耍无赖的意思,“总之你知道便是,问这么多做什么?”
“你说还不许我问了,你能保证消息可靠?”奚湛刮了她鼻子一下,在她面前的小榻上坐下来。
“当然!”
“哦,为何呢?”奚湛看着她颤颤巍巍的眼睫毛,不知怎地,伸手捏住了。
“啊,你作什么?”蔚蓝使劲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去摸眼睛,被奚湛拉住了。
蔚蓝脸红红地,眉头蹙着,那另一只手去摸,又被奚湛抓住,耳中传来他低笑的声音,“整洁漂亮,无需担心。”
蔚蓝更窘了,奚湛竟然知道她担心眼睛有异物,真是好想挖个洞钻进去才好。
在奚湛跟前,她的脸都丢尽了。
“傻子,你睫毛很长。”算是解释了,为何捏她。
蔚蓝低低嗯了一声,想到什么,她抬头看着奚湛,还没说话就笑出声。
奚湛看着反常的蔚蓝,失笑,无奈地等她说话。
“我......我找到我娘亲了!”
蔚蓝的凤眼亮晶晶地,看着奚湛的眼神欢喜澄澈,她是信任他,才将心中最欢喜的秘密分享给奚湛。
奚湛微微诧异,随即了然,亦知道皇帝欲联合南蛮置他于死地的消息从何而来。
“怎么找到的?”奚湛的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关切,也有替蔚蓝的高兴。
只是欣喜之余的蔚蓝,没发现他黑眸中一闪而逝的复杂和担忧。
“之前我便有感觉,只是从未往这方面想,是容妃娘娘,她......今日,来找了我。”
“是她啊......”奚湛的神思飘得有些远,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渐渐涌上心头,奚湛看着蔚蓝的笑魇,慢慢怔愣住。
“对了,我问你件事......你怎么了?”蔚蓝笑容淡了下去,她望着皱眉陷入沉思的奚湛,没来由心慌意乱。
“没事,你问。”奚湛摸摸蔚蓝的发,放开那些他曾不愿触及如今不得不面对的往事。
“你在宫中长大,可知道,有个叫浅芳的才人?”之前容妃提了一句,蔚蓝明白她想知道浅芳的孩子是否还在人世,蔚蓝自己也想知道,思来想去,想先问问奚湛。
别人不敢信,只有他,蔚蓝不用有任何顾忌。
心口蓦地一窒,奚湛忽然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艰难地吞咽一下,才道:“时辰不早了,我让战音送你。”
“可是......”蔚蓝也站起来,看着奚湛的背影,很是无措。
往日,都是蔚蓝自己提出离开,奚湛巴不得她永远待在这儿才好,怎地现在却......
“南蛮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奚湛背对着她,听到蔚蓝声音也没有转过身来。
“你......”蔚蓝再要说话,又被奚湛打断。
“回去罢。”
语声虽然不冷不沉,却听得蔚蓝的心沉甸甸,像落了一块大石,她难以置信,心头涌上委屈,这块让她不安难过的石头,是奚湛亲口放上去的。
“好吧。”蔚蓝轻声说了两个字,远远避着奚湛,贴着墙边快步走出去。
她怕自己再多看奚湛几眼,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今日认得生母,她欣喜若狂,恬不知耻地跑来分享,可有人就是有本事,将她这么大的喜悦变成浓重的忧伤。
珠帘哗啦啦摇个不停,奚湛眼底有骇人的煞气,他一拳砸在手边的多宝阁上,价值连城的摆件饰物碎了一地。
战音闻声奔进来,入目便是满地狼藉,多宝阁翻倒了,蔚姑娘不见踪影,奚湛盯着他,哦不,盯着他进来的方向,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眼神是许久不见的森冷,泛着凌厉的戾气,有种毁天灭地的决绝。
战音吓了一跳,瞥见奚湛垂着的手正往地上滴着血,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将手都砸破了。
“殿下?”战音试着唤了一声,奚湛似乎没听见,他又凑近两步,“殿下?”
“你怎么在这儿?”奚湛冷冷回头,用方才那种眼神看着战音,“不是让你送她回去?”
“什么?”战音吓得倒退了几步,踩到碎瓷片发出咵嚓的声响,“送谁?您没说啊?”
奚湛狠狠闭了闭眼睛,捏着眉心冷声道:“出去。”
“可是你的手......”
“可什么是,又是可是,滚出去。”奚湛一脚踢翻方才蔚蓝坐的凳子,多年来的冷静自持濒临崩溃。
他想起方才蔚蓝也是茫然无辜地说“可是”,不用看也知道她必定伤心又不解,心似乎被揪着又似乎被东西压着,疼而闷,他不想伤蔚蓝,他承诺过不再让她受伤,可是他食言了。
如此想着,越发自责,奚湛一脚又踹向小榻,继而一拳捶在小榻边的墙上,接着一下又一下,近乎自虐地发泄对蔚蓝的心疼愧疚,以及心中对容妃的复杂情绪。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