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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白衣披发的女子,岁月的痕迹并未掩盖她美丽的容颜,她静静坐在窗下,手里拿着一个鲜红的物事,双目呆滞无光,连皇帝进屋她都没发现。
“唉......”皇帝双手按膝坐在女子对面的小榻上,看着女子长叹一声,“边疆之患总是不能根除,你也还是老样子!”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威威帝王,只是一个寻常男人在倾诉心事,真真奇怪,皇帝也有烦恼么,也有这样平和普通的一面么?
女子微微动了动手指,鲜红的物事从指尖脱落,一个可爱圆润的胖娃娃映入眼帘,原来是一个婴孩肚兜。女子毫无所觉,顿着双手继续发呆,空洞的凤眼里没有一丝光。
皇帝有些动容,走过去拉过女子的手,女子顺着力道转过脸对着皇帝,可眼睛仿佛透过他在看前面。
“也许是命数吧,清容,哪日你醒过来,边疆或许,便清净了。”皇帝牵着女子的手,帮她整理微乱的发丝,曾经如绸缎般滑润的发丝不再盈满光泽,显得有些枯槁,皇帝耐心的解开缠绕的结,眼神透着宠溺的认真,是他在批阅奏折处理国事时未曾有过的。
“你曾经为了我悉心打理满头青丝,而今,却为何不再上心......”皇帝轻抚清容的头发,伸手似乎想拥住她,清容忽然挣扎起来,眼中盛满恐惧,握紧双拳不知所措,空洞的眼中又颤动的波光。
皇帝便僵住了手,他慢慢收在膝上,重重看了清容一眼,终究起身离开。
清容眼中出现钝痛,在皇帝走到院中时,捡起地上的肚兜抱在胸前,低低呓语,“楚郎......楚郎...蓝...蓝...”
月上中天,浮云悠远,天幕深沉,蔚蓝接到皇帝密旨入宫,在东大街偶遇骑在马上一身黑衣的奚湛。
“诶,你怎么......”蔚蓝勒马停下,回应她的是从眼前飞驰而过的墨色身影,“跟上。”奚湛策马奔过,扔给从巷子里蹿出的蔚蓝两个字。
蔚蓝翻个白眼打马追上他,“你着忙慌得,去哪里?”
“明知故问,你不也一样?”奚湛偏头看她一眼,夜里光影飘闪,只有蔚蓝凤眼中的亮光永远明亮。
“你知道我干嘛?”蔚蓝也看他,压低声音道,“战音也没跟着你,难道是皇上密旨?”
“嗯哼。”
华阳宫,皇帝寝居,奚湛与蔚蓝并肩而站,皇帝立在高案边,递给他们一团乌皱皱的东西,正是那名报信官拼命逃送回来的血书。
“有何想法?”皇帝问。
“澜沧江地处华晟中南部,北疆戎族距其何止上千里,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华晟腹地,臣斗胆猜想,怕是少不了内应。”蔚蓝看皇帝一眼,开口分析。
皇帝不置可否,又看向还在沉吟的奚湛,“皇儿说说看。”
“儿臣扫平北疆尚且不足一年,如今却在我朝境内出现戎族,此事非同小可,儿臣愿前往查看。”
“哈哈,皇儿与朕心意相通,此事没有你出面,怕是不可周全。”
“是,儿臣必定给父皇满意的结果。”奚湛虽然语气恭敬,但低垂的黑眸中却藏着无尽的冰寒,一如那日午时落雨,寇华楼后院的后院一般。
蔚蓝在旁观看,早便察觉出不对,这对父子,似乎口不应心?
皇帝又道:“蔚少使神机妙算,早便窥测到天机了吧?”
蔚蓝神色一凛,微微拱手道:“天命难测,如非必要,臣亦不敢妄自揣测更不能窥见其中乾坤。”
皇帝话里有话,说蔚蓝能算出澜沧江之事,也能算到他会安排蔚蓝跟随前往。但皇帝之心岂是能轻易窥探的,此话暗含深深的试探,试想皇帝会让一个随时看透他的人安然无恙否?
亏得蔚蓝识破皇帝话中深意,一袭巧妙的回答,打消了皇帝的疑虑,否则,不知又是怎样的拷问探寻。
“澜沧江一事,不仅是一府之事,更是一国之事,北方蛮夷不将华晟放在眼里,朕也不能让他好过。”皇帝说着,绕过金丝地罩走到北墙,将一柄乌黑暗沉的剑取下。
“此剑是我华晟开国之太祖传下的龙泉宝剑,象征华晟永恒的天威。湛儿,朕着你为钦命监察御使,带着龙泉剑南下查明澜沧江一案,朕赐你专断独裁之权,只要揪出作乱之人,无论叛逆还是敌贼,杀无赦!”
奚湛黑眸一动,接过龙泉剑,“是,儿臣遵旨,定不负皇命!”
“蔚少使!”
“臣在!”
“朕封你为监差大臣,协助恒王处理澜沧江一案,必要之时,尽管卜算吉凶,务必灭除敌患,扬我国威!”
“是,臣遵旨!”
“你二人秘密出京,需要什么只管上报,朕都准了。三日后,你们便出发!”
“只是皇上,朝中凭空消失二人,我们以何理由......?”蔚蓝迟疑问道。
皇帝顿住踱走的步子,转身看两人一眼,摆摆右手,“朕乏了,下去罢。”
蔚蓝摸着鼻子看奚湛一眼,这是要自己想辙?她暗自撇嘴,与奚湛却行退出华阳宫。
“皇上什么意思,我一个无所事事的少祭司还罢了,你掌管京畿守备军,还监管武举,也能抽得开身?”清冷的月色下,蔚蓝与奚湛并肩走在石板路上,她疑惑询问。
“武举现在不归我管,今夜之前,似乎也无事可做。”奚湛淡淡开口,黑眸中晕染着月华的森凉。
“发生了何事?”蔚蓝拉住奚湛,绕到他面前,踮着脚尖问他。
“何故如此问我?”奚湛兜手看蔚蓝,笑说。
“我也是随口一问。”蔚蓝一笑,转身走到奚湛身侧,示意他继续举步。
皇帝似乎不待见你,这句话梗在蔚蓝心口,她忽然感觉奚湛有些强颜欢笑。之前北疆之乱,也是奚湛平息,现在异族进入国境,还让奚湛处理,这些极度危险之事,似乎全是奚湛在做。
蔚蓝很想问,其他人呢,吃干饭么,皇帝真是好样的,亲生儿子也可劲折腾,蔚蓝此刻如此讨厌一个人。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被亲生父亲如此对待,谁心里能好受呢,哦,蔚蓝忽然想起,帝王之家无亲情,它只有冷冰冰的权利和高不可攀的君臣之别。
月明星稀,灯影缥缈,秋风卷着寒气在夜空里尽情盘旋游走,蜿蜒的长街静立,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相伴行走,光将他们影子拉的老长,重重叠叠,似乎直到永远。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