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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湛修长的手指拿着印章翻看,沾着朱砂的底部有四个古篆小字,“见印如越”。
蔚蓝自然也看到了,即使整件事都在掌控中,蔚蓝这会儿还是不免唏嘘:“他就那么喜欢那个位子,这会儿竟急成这样?权欲真的能腐蚀人心吗?”
“不是权欲腐蚀人心,它只是激发出人性最贪婪的部分罢了。”奚湛淡淡说完,将印章装回去,又拿出那封信。
蔚蓝还待再说什么,见状也把目光放在信纸上。
果然不出所料,赵旭昶让黄敬之等人三日后率领黑豹军北上,连夜行军,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京都。
“莫非三日后,北戎便发动进攻?”蔚蓝指着上面的日期,问道。
“无论如何,三日后他们都要出山。”奚湛说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便将信折好放回锦囊。
“到时恒王抗击北戎不敌,请求增援的急报也将一同传到京师吧。”蔚蓝背着手,将头微微扬起,凤眸看着奚湛揶揄道。
“传到京师不至于,传给那坡批蠢蠢欲动、准备已久的黑豹军倒是真的。”奚湛看她一眼,将锦囊收入袖中,“走吧,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京了,说不定还能见到今冬的第一场雪。”
闻言,蔚蓝莞尔一笑,有些难为情,“那我要堆个大大的雪人,我还没见过雪呢。”
“你们登然山都不下雪吗?”奚湛看着蔚蓝向往的目光,眼神也柔软下来,他不动声色转身,似不经意般问她。
蔚蓝耸耸肩,跟他并肩偏头道:“没有。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子,最多就是树叶变黄,但是很快就会长出新绿,年复一年,我都看腻了。只有在书里面才知道有白皑皑的雪,一下起来漫天的白,银装素裹很好看。”
见她一副小孩子模样,奚湛也弯了弯唇,脑海中浮现每一季看过的雪景,他的黑眸似乎也有雪色沉凝,“下雪很冷的,北风从这头吹到那头,像冰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积雪越深,走急了极易摔倒。”
蔚蓝抿了抿唇没接话,想笑一笑却连嘴角都扯不开。
即使奚湛说话与往常无异,可她就是听出了一丝该叫作难过或者自嘲的情绪,心中无端涌起酸涩,好像自己曾被肆虐的风雪折磨过一般。
折磨?!蔚蓝心间忽的一疼,她偏头去看那人,才发现他直注视着自己,蔚蓝一愣脚下绊到乱石,身体朝旁边一歪,她正要叫出声,腰间一紧,已被一只有力的手带回去。
整个人贴在奚湛胸前,她慌乱转头四顾,却发现谨言不知何时不见了。
“找什么?”奚湛带笑的嗓音响在耳边,一只手揽过她的头,黑眸正定定看着她。
“谨言呢?”蔚蓝尴尬一笑,挣开他的手站好,用手理了理鬓发,问奚湛。
“方才还在,约莫,是怕有人害羞吧。”奚湛悠悠的说道,在蔚蓝羞愤不已的眼神下,又道,“毕竟,谁走路摔倒都不是很光彩的事,对吧?”
“我……”蔚蓝本想争辩两句,可看见奚湛玩味的笑时,她选择缄默。
“快走,若是他们发现报信的人已经不在,那就遭了。”
奚湛看着蔚蓝的后脑勺,淡定道,“无妨,有人帮他们传信回去,此刻大军倾巢而出,当是无人有心情去发现他们的。”
“嗯?”蔚蓝转过身来,方才不过随口一说想掩饰尴尬,没想到他还真又背着自己做了什么,默默看了他几瞬,随即了然,“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人替换了,不愧是恒王殿下,下官佩服。”
蔚蓝一说官话,奚湛便知她介意自己事前没知会她,俊逸如剃羽般的墨眉紧紧拢起,他无奈,继而拧眉问她:“何苦打趣我,你与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想起过你的任务吗?”
蔚蓝一听吃惊了,她几步走到奚湛面前,“你分明是强词夺理,我与他们同朝为官,哪里有见到了不打招呼的道理?我不像殿下这般高贵,说把人扔下就把人扔下,我若是这么任性,那还怎么在朝中混!”
奚湛唇角抿得死紧,为何话题到这里又变了味,她这是要秋后算账么,可当时不走难道还让他在旁边看着他们怎么眉来眼去不成?
奚湛气结,微微沉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蔚蓝见他黑了脸,眼神冷得淬了冰刀子一般,“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我说的又不是鸟语!”
奚湛倒又被她气笑了,“你可别侮辱鸟儿。”
蔚蓝恨不得咬自己舌头一口,她到底在说什么,见奚湛笑了,她的气竟然奇迹般消散了大半。
不过蔚蓝依旧强撑着,板着脸不理他,凭什么他高兴了自己就不生气,他们总是无法真正心意相通。
“好了,回去吧。”奚湛还是妥协了,他软了语气去拉蔚蓝的手,后者象征性挣扎了几下,他握得更紧,“不好好休息,眼圈都黑了。”
“嗯。”蔚蓝低低应了一声,顺着他手臂的力道转身朝来路走。
走了几步,又问:“接下来你如何打算,即使没有黑豹军,赵旭昶的府兵不下三千人,如何解决?”
“唔,北疆战报传来之前,越快越好,明晚动手吧。”
“不是越快越好吗,今晚不是更好?”
奚湛拍拍蔚蓝的头,耐心极好的解释:“等你休息好,否则你又要跟我闹,我可怕了你。”
“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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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鹏找到赵旭昶,果然通知他三日后北戎兵马将叩击漠门关,这是华晟北疆的第一道门户,易守难攻,只为拖住犒军的恒王。
两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甘鹏从总督府暗门出来时,笑的春风得意,只因方才的谈判,他又得了边疆四座城池,焉能不喜?
京师皇宫中,皇帝病情不见好转,越王打压述王把持朝政,一时风头无两。他每日上朝,站在丹陛上,龙椅下,享受着堂下群臣叩首膜拜的尊荣,不止一次幻想着真正坐上那方金黄蟠龙的座椅。
朝中局势看似偏向奚括,可还是有许多眼光独到的大臣,瞧出了些许端倪。
然,偌大的朝堂无一人出声,他们臣服于越王监政的权威,却有人暗自韬光,等待最终反转的时机。
从北疆到京师,再从京师沿着澜沧江而下,沧州城星火渐起,欲成燎原之势袭卷整个沧州,而决战之日,即将到来。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