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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海听她语声沉重,也有些担忧,他们一路走来听了太多巫虔军攻掠后的城池的惨状,更亲眼见过未来得及打扫的城里被巫虔军屠戮的百姓和将士,巫虔军,远不止现在见到的如此不堪一击。
这是最后一座被攻占的城池,也是蔚蓝与奚湛最后收复的失地,他们只带了奚湛近卫和为数不多的暗卫,将楚千和战音都留在京都坐镇。
日夜兼程赶路,到了南境与邝翱、东飞震、风老等人汇合,蔚蓝与奚湛在路上根据暗卫司查探的消息已经制定好作战计划,几乎一到便带兵行动,火速在十五日内秘密收复了丢失的六座城池。
乌畾城的人还不知道攻占的城池已经吐了回去,甚至两方联络照旧,是以那边才没有引起怀疑,而蔚蓝与奚湛才能更快地收复失地。
因战事太过顺利,守城的巫虔军又少的不合常理,是以到最后一座城时,蔚蓝与奚湛商议兵分两路,一个剿灭朔圳城的巫虔军,一个深入南蛮腹地乌畾,分散南蛮兵力及注意力。
蔚蓝的意思是她懂得破解弑魂销的方法,加之会念魄引,由她带兵去乌畾,奚湛夺回朔圳城便来增援。
奚湛不置可否,却在昨夜请她月下小酌,虽说有些许不合时宜但这毕竟是奚湛第一次邀蔚蓝对月小酌,是以蔚蓝毫无防备甚至有点小悸动,然后就在月黑风高之时,稀里糊涂倒在了某人早就准备好的怀里。
多亏吴大海和谨言警觉,两个时辰后发现军中有些不对劲,强行将某个醉卧殿下怀、做着不可多言的美梦的少祭司泼醒。
蔚蓝这才知道被奚湛诓了,也意识到自己酒量似乎差了那么点儿,气愤归气愤,她即刻命令大军集结,让谨言带着一半兵马去先去乌畾,自己则带另一半夺回朔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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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畾,是南蛮的行政都城,与华晟仅相隔一片荒凉贫瘠的原野,但南蛮路径与中原不同,回环外绕若是不熟之人,很难找到乌畾城的所在,它虽占地不广人口不多,却能在天下诸国占有一席之地,因为这里住着南蛮最擅巫术的巫师。
黑砖灰瓦,是南蛮建筑物的特征,乌畾城更甚,似乎除了黑灰褐三色再无其他色彩,无论天色如何,总给人一种压抑沉窒之感,一如这个偏远小国特有的巫术一般,诡谲又神秘。
扶抉一身黑衣几乎与高阔的城墙融为一体,头上青碧色的玉冠随着他行动在日光里微闪着碧色的光芒,衬着他深沉的眉目,有种无端的诡异。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装扮诡异衣色深沉的巫师,前面由巫虔军开道,一路走来跪满了人,用南蛮之礼高呼:“国师圣安!”
他恍若未闻,微偏头对身后的人道:“那边如何了?”
“国师放心,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全线溃败,如今连朔圳城都丢了。”身后那人答得小心又谄媚,显然颇为忌惮扶抉。
“我是说,乌畾城外的华晟军。”扶抉的语气有了一丝不耐,偏头看去的眼神有些危险。
那人心即刻悬起来,越发躬下身子,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巫虔军的精锐全部出动了,只堪堪将人堵截在城外,走不得也进不来,但是......但是华晟恒王确实,不容小觑,我等......还在思索对策......”
扶抉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往城墙外看去,眼中浮起暴戾的光,“不容小觑?”他冷笑,挥袖赏了那人一掌,“我不想再听到一句夸赞他的话!”
余下的巫师惊骇地悄悄去看,那人撞在墙上又摔下地来,蠕动两下便没了声息,想来已活不成了。
走进黑砖堆砌的瞾通圣宫,已有二人等在殿中,殿内昏暗无光,散着阴冷的潮气,即使初夏之际依然有股凉意直袭身体。
“国师,华晟少祭司已经从朔圳城进入了南蛮,直奔乌畾而来!”
扶抉站在殿门口,清瘦修长的身形在殿中投下一道深沉的影子,他微微动了动脖子,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来,道:“那么,就去接她好了。”
说完,他又对站在殿外的一溜巫师道:“待我回来,要见到恒王的人头。”
他虽说的温和,外面的巫师听来,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森冷意味,他们不敢反抗,连连称是。
扶抉是带着他在南蛮培养的心腹从瞾通圣宫的密道出的城,一刻钟后,乌畾城外响起细密嘈杂的啸鸣声,伴随着七步一停的跺脚声,将凛冽决绝的杀意传递到每一个华晟将士的耳中。
七杀阵,是巫虔军唯一的一个杀手锏了,他们如今破釜沉舟,势必要将奚湛等人诛杀在乌畾城外。
他们不死,扶抉回来,巫虔军就得死。
说来可笑,华晟反攻之后,被杀的南蛮人中,有四成都是被扶抉处死的。
有不满扶抉的南蛮之人曾提出抗议,却被扶抉以极其残暴的手段镇压,从此再无人敢置喙他的决定,南蛮建国数百年,扶抉是第一个来自外族的国师,更是第一个将南蛮众巫师聚合在一起之人。
而城墙上,指挥着城下巫虔军的不是别人,却是自北疆战场失踪数月的秦致远。
他白衣束发玉树临风的模样,委实与乌黑的城墙极为不搭,但他古井无波的双眼却似乎比那黑色的城墙还要深静几分。
此次夜探乌畾,奚湛只带了五千人,这五千人又分成十拨从不同的路径进来。
而奚湛带的一千军,是最先找到乌畾城的,千防万防却还是没防住早有准备的巫虔军。
在离乌畾两里处下令停止行军,但有一队人不知是报仇心切还是立功心切,几乎奚湛下令的同时,他们已经冲进了巫虔军设好的埋伏中。
这一队中了埋伏,另一队跟着进去救人,结果两队人被巫师控制厮杀起来,奚湛暗骂一声,带着人冲了进去。
在巫虔军包围圈中摆阵抵抗,场面终是被控制下来,阵中的人出不去,阵外的人进不来,情势一时胶着。
奚湛多次带人突围都没能成功,以他一己之力冲出重围不在话下,但要带领一千人冲出去,却不容易。
天明时分,奚湛感到巫虔军的军势减弱了些,那种诡谲的气息也不那么强,白日的巫虔军似乎没有夜间的巫虔军攻击性强,于是他下令轮流驻守阵法,其余人原地休息保存体力,准备等待巫虔军最弱之时一举攻之。
却等来了南蛮人人畏惧却又向往的七杀阵。
七杀七杀,四杀敌人,三杀自己,他们也是慑于扶抉的压力,不得不启用自损心元的阵法。
于是在一声强过一声的啸鸣中,奚湛军中忽然倒下一人,双眼翻白,嘴角流血,就这么心脉尽断而亡。
奚湛缓步在阵中行走,凝神细听常人一丝都不能承受的七杀啸鸣,拧眉思索着对策。
他是军队之魂,众人见他不慌不忙的模样,心中的惧意也驱散了几分,殿下一定会带他们出去的!
然,在奚湛沿着阵法路径走了三分之一时,“嘭!”有人直挺挺倒下。
“嘭!”
“嘭!”
“嘭!”
接二连三有人不堪重负,军心渐渐不稳,许多士兵露出惶骇之色,连阵法都有些松动,外面的啸鸣更大声了。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