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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营帐门帘被人掀开,一魁梧身影走了进来,门帘在他身后合拢,他就在门口站立,也不行礼,幽深的眸子直视依旧站在堂中的奚瑛。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日后王爷好自为之。”说完,抬步转身欲走。
“莫东!”奚瑛开口含住他,好整以暇看着他微微不耐回头,“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
莫东脸色微变,只见奚瑛嘴角含着温润的笑,说出的话却与他温文尔雅的外表大相径庭,“从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来人!”
最后两个字大喝出声,从暗处涌出十来个黑衣人,将莫东团团围住,那是奚瑛的死士。
“呵呵,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果然和年家一样,皆忘恩负义之无耻之尤!”莫东冷冷嘲讽出声,看也不看四周的黑衣人,丝毫不将这营帐中浓烈的杀气放在眼中。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王,指责年家?”奚瑛骨子里是极为自负的,年家是他的母族,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年家,他都不喜被人诟病。
“就凭我是镇远将军夫人的侍卫队长!”莫东眼神闪动,渐渐有些激动,“当年年家如何利用夫人抛弃夫人,我可是一清二楚,如今到这儿来,不过是为了完成夫人当年临终之托,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有资格指责你们这些人的了!”说到最后一句之时,莫东脸上的浮现出追忆和渴望的神色。
奚瑛微微眯了眯眼,忽然脱口道:“原来镇远将军夫人竟然是如此下作龌龊之人,真是可惜了镇远将军对她一往情深呐!”
莫东闻言,愣在当场,忽而他高声吼道:“不,不是!与夫人没有干系,那是我一厢情愿,夫人心中只有将军!”
“哈哈哈,可真是一桩了不得的秘辛啊,我说你为何无条件帮我,为何执着于完成镇远夫人的嘱托,本王以为你忠肝义胆,没想到你心怀不轨,可惜了可惜了,若是镇远夫人还在世的话,兴许会感动,与你一叙情缘也未可知啊!”
奚瑛的话,无疑刺激了莫东,像一把生锈的刀扎进肉里,那种无力的钝痛,令莫东几乎丧失理智。
当年镇远夫人被年家从南蛮接回来时,他便跟着她来到京城,那时他已经对她有了男女之情,可惜他还未表露心迹,镇远夫人便被年家做主嫁给了镇远将军,于是那些话再也没能说出口,今日却被奚瑛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心思被人言中的屈辱感无异于让他脱光衣服被众人欣赏,甚至更甚。
“啊——!!!”
莫东大吼一声,吓得奚瑛后退数步,“还不将他拿下,生死勿论!”
黑衣人得了指令,齐齐朝莫东围攻上去,可他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也不会当时被谨言和风老等人看着,也没能阻止他引蔚蓝中招。
面对一堆不要命的死士,莫东只是受了些许轻伤便逃了出去,临走前他还给奚瑛留了话,“你和年家就等着吧,当年的债,我一定让你们十倍偿还!”
为了不破坏今夜的大计,奚瑛只能眼睁睁看着莫东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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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边,蔚蓝刚刚掀开营帐的门,便闻到一股微微刺鼻类似......脂粉的味道,她轻蹙秀眉,缓缓转身放下帘子。
就在门帘落下将外间火把的光亮隔绝开来的一瞬间,蔚蓝左后方一阵急促的破风声划过,随即她感觉到兵器冷绝的杀气呼啸而来。
眉心微拧,她一偏头,拔起手中的剑旋身抵过去。
“呲溜——”剑鞘触到锋利的匕首又划开,激出一溜火花,蔚蓝便在火光下瞧见丁柔狰狞又恶毒的嘴脸。
“哼,原来是来找死!”蔚蓝说着,用力挥开抵在剑刃的匕首,左脚抬起一脚踹在丁柔胯骨。
“啊!”丁柔痛呼,朝后连连退去,握着匕首扶住墙角的架子,定了定神又狠狠冲过来。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嘭!”蔚蓝扔掉剑鞘,左手擒住她握着匕首的手腕,用力一甩就将她摔砸在地面。
匕首脱手而出,被蔚蓝一脚踩住,丁柔捂着心口微微动了动,嘴角溢出血来,身体的疼痛让她一时间爬不起来。
“出言不逊,我是不是该撕烂你的嘴?”蔚蓝点燃蜡烛,背着光站着,脸色阴寒,眼神带煞,像暗夜的修罗。
“我呸!”丁柔喘着粗气,脸因疼痛和愤恨微微扭曲,“你这个贱货,婊子,当初不是跟了恒王,还去勾引秦致远,现在又投奔述王,你怎么就那么贱,你就离不开男人是不是?啊?!”
这样粗鄙不入耳的话,蔚蓝本是不在意的,只是“跟了恒王”四个字,却令她凤眼慢慢充血变红,她走上前蹲下身,一把揪住丁柔领口,将她提起来。
丁柔仰起脸与她对视,眼中满是鄙夷和嫉恨,“人尽可夫的贱人,你想怎么样,杀我灭口吗?你杀了我也抹不去你这个贱人的事实!”
丁柔真的被秦致远的话刺激到了,她一心爱慕秦致远,本来已经快得偿所愿,却从见到蔚蓝的那天起,慢慢变得一无所有,她恨极蔚蓝,恨不得她死在自己脚下,只是现在看来不行了,丁柔只能用口不择言的辱骂,来给蔚蓝添堵,也给自己恨得满目疮痍的心,些许慰藉。
“你说,我跟过恒王?”蔚蓝却不管其他,一字一顿的问丁柔。
“哈,你竟然问我,真是可笑至极,这年头贱人都这么健忘是吗?你忘了你怎么在恒王身边奴颜婢膝的卖笑的吗?!”丁柔说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的满嘴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淌下来,差点沾在蔚蓝的手上,她连忙甩手退开一步。
丁柔趴在地上,兀自大笑不已,最后她扬起头,对蔚蓝道:“难道你也是述王培养的细作?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的爱慕,爱慕谁呢,会不会是恒王?我告诉你,细作是不能有心的,我呃......”
话还没说完,丁柔便直直瞪大双眼,她嘴边那句“我就是细作动心的下场”再也说不出来。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