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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巧,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怎么就……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柳香巧看见白永嘉这个样子只觉得心疼她将白永嘉的脑袋揽到了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白永嘉在柳香巧柔软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一些了。
他伸手抱住了柳香巧的腰,两个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柳香巧知道白永嘉不需要安慰,她只需要静静的抱着他就好了。
良久,白永嘉闷闷的声音从柳香巧怀里传来:“我们几兄弟,很快就只剩我一个了。”
“你还有我和孩子。”柳香巧柔声道。
白永嘉又抱了她一会儿,才抬起了头,月色下的柳香巧满目柔情的看着他,让他有些冰凉的心慢慢回暖了。
“夜里凉,你又喝了酒,快回去了,我给你熬点醒酒汤,不然明日早上起来要头疼。”
柳香巧站起身来拉他,白永嘉顺着柳香巧的力道乖乖的站起了身,两个人离开了湖心亭。
回了寝宫柳香巧便给白永嘉熬了一碗醒酒汤,看着他喝下去了才放心。
一夜很快过去,早上白永嘉醒来的时候,虽然头不疼,可还是有些难受。
他看着还在熟睡的柳香巧,忍不住俯身亲了她一口,可这一亲却将她弄醒了。
柳香巧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道:“该上朝了?”
白永嘉点了点头柔声道:“嗯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说完便起身去穿衣服,柳香巧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了。
其实白永嘉平日里要处理的事并不多,国泰民安之下,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事情,按照惯例等大臣们将大大小小的问题说了以后,就退朝了。
等大臣们都前前后后离开了金銮殿的时候,白永嘉却依旧还坐在位子上。
根据朝廷的惯例,要杀头的人是要被关在囚车里在京城里环绕一圈后,再拉去处斩。
而那些马上要处斩的犯人,都会被老百姓扔菜叶子,臭鸡蛋,一般到了刑场的时候,已经是浑身狼藉了。
可是白永穆和他毕竟是兄弟,就算他犯了这么大的错,念在以往的兄弟情谊上,他是不打算让白永穆这样子离开人世的。
而且白永穆是皇家子弟,虽然先皇已经去世了,可是白永穆身上还是流着皇室的血脉,如果将他拉到大家抢,被人扔菜叶子,臭鸡蛋,被人辱骂的话,皇家的脸面也没处放了。
那到底要怎样处死他呢?白永嘉看着空荡荡的金銮殿,一时有些怔愣。
不如就赐他一杯毒酒吧……这样也走的干净体面些。
想到这里白永嘉便转头对旁边守着的福全道:“你去找白永穆到这里来,就说我要见他。”
白永穆听见了福全的话也不觉得惊讶,他慢慢的起了身,穿上了一身华丽的衣服,推开门出去了。
他走的不快,眼睛环视着四周,最后再好好的看一眼这皇宫。
福全也不催,就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着金銮殿走去。
没有了文武大臣站在下面,金銮殿便显得空荡荡的,白永嘉找人在殿内放了一张矮桌,便坐在了桌旁。
白永穆到的时候,便看见了坐在桌旁的白永嘉,他慢慢走近,白永嘉听到了脚步声也抬起了头。
“坐。”白永嘉伸手指了指对面。
白永穆便依言坐在了白永嘉对面,他的面前放着一杯酒,杯子小巧精致,杯里的酒透着晶莹的色泽。
他低头看着酒,没有说话。
白永嘉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个金銮殿,目光有些放空,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殿内的气氛很是沉闷。
所有的太监都被白永嘉屏退了,现在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记得我六岁的时候,听说皇宫外面比宫里要好玩得多,就想要偷溜出去玩。”
“可是我们每日都要读书认字,空闲时间并不多,而且我又不敢一个人溜出去,便对你们说要出去玩。”
“小孩子哪有不爱玩的,你们听到了也生了偷溜出去的心思,于是那一条我们都逃学了。”
“那个时候永琪鬼点子就多,想着不能从大门走,便带我们去了一个非常隐蔽的狗洞。”
白永嘉说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带了一抹笑意,那个时候几个人的样子现在想来还仿佛就在昨日。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几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皇子,就从狗洞里逃出了宫。”
“几个人在外面疯玩了一天,到了天黑的时候才心虚的从狗洞又钻了进来。”
“在外面玩的倒是开心,可回来的时候却看见父皇黑着一张脸在等我们,那一天我们都被父皇罚了。”
白永穆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他说话,这个事情他也记得,那一天的冰糖葫芦可真好吃。
白永嘉觉得鼻子有些酸,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还有十岁那一年中秋节,父皇在宫里设宴,文武百官们都来了,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边刚开始的时候倒是坐的端正。”
“可是那一晚宫女们在每个人的桌上都放了一壶桂花酒。”
“我们都没有喝过酒,看见父皇和其他人喝得开心,又听说这桂花酒是哪个出名的地方酿的,而且那桂花酒又实在是香,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我记得是你先趁着父皇不注意偷偷喝了一口,我们几个见状也都跟着学。”
“虽然那桂花酒闻起来是香,可我第一次喝酒还是被呛住了,便没忍住咳起嗽来,父皇便看了过来。”
“永琪一下子没有来得及放下杯子,便被父皇抓了个正着。”
“父皇想着是过节,竟然也没有罚我们,只是叫我们沾沾酒就算了,不可以喝多。”
“我们几个便学着那些那人开始互相敬起了酒,嘴里说着些从大人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那一刻还真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
白永穆也想到那个中秋夜,那晚的月亮很圆,他喝了酒就觉得月亮更是圆了,整个晚上都飘飘忽忽的感觉自己脚没有踩在地上。
“几个人还是喝多了,被身边的人扶着一个个偏偏倒倒的被带回去了,父皇见我们那个样子,让我们第二天又多了许多功课。”
“本来第一次喝酒喝多了,第二天起来都喊头疼,可又不敢违背父皇的命令,只能一个个的苦着一张脸做功课。”
白永嘉说到这里看了白永穆一眼,白永穆低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用一只手撑着头,又开始说了起来。
“还有十五岁那年在外面狩猎,父皇说谁打的猎物最多,便重重的赏谁。”
“那个时候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谁又肯认输呢?听见父皇这话都卯足了劲去打猎物。”
“我们几个人分散开来,都想要争个第一,我记得我是打了很多兔子,还有一只麋鹿,可是大的猎物却没有,永琪和你也是一样,大的猎物没打到,小猎物倒是一大堆。”
“而太子呢,竟然打了一只熊,当时大家都夸太子英勇,父皇一高兴便重重的赏了太子,可是我心里却不服气。”
“明明父皇开始说的是谁的猎物最多,虽然太子打了一头熊确实厉害,可是他的数量分明就是最少的。”
“那一次狩猎我们几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只有太子一个人乐得不行,父皇看我们不太高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将我们叫过去也赏了好些贵重的东西。”
“我那个时候最想要的就是父皇一直藏着的那匹汗血宝马,没想到跟父皇一提,他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白永嘉说到这里低低的笑出了声,可是眼眶却开始发红了,他不再说话,他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掉泪。
白永穆看着白永嘉的样子也有些动容,他记得那一次狩猎父皇赏了他一把上好的弓箭,他拿到弓箭以后练习射击就更认真了,心里想着下一次狩猎一定要博得头筹。
他端起了桌上那个小巧精致的酒杯,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
“对啊,你说的这些事,我也都记得,那个时候兄弟间虽然有争斗,可都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而现在……”
酒杯里的酒随着他的微微晃动,溢出了些许,他接着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兄弟开始争斗得越来越凶,父皇也不再像以往那样一视同仁了,他看我们的眼神也与之前不同了。”
“我们为了得到父皇的赞赏,都一个劲的表现自己……可最后啊……”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又将视线放在了杯子上,白永嘉和白永穆两人此刻的神色都变得沉重而哀伤。
良久,白永穆释然一笑:“这一场争斗到现在终于是结束了,虽然这代价大了些,几个兄弟也死的死走的走,可愿赌就要服输……我确实是输了。”
话音刚落,白永穆便举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入喉微凉,慢慢的他感觉到了疼痛,他的嘴角开始冒出鲜血,可是他却还是笑着的。
身子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相门小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