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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妙,白若和初穆因了无事可做只得远远的坐在一边,巴巴的瞅着洵息手上有条不紊的动作,也不敢开口言语,生怕扰了洵息。
不多时,外头传来敲门声,阿妙忙起身去看,只见外头站着一排小厮,为首的那个小厮一脸歉意的对着阿妙弯了弯腰,与阿妙赔罪道:“方才姑娘并未说明要将饭食放在那个房间里头,所以我们便去了姑娘房里,敲门以后却不见有人回应,我们便又去另外两个房间敲了门,还是无人应答……最……最后我们方犹豫着送到这里来了……谁知姑娘竟当真在这里。”
小厮这一番话说的阿妙有些不明白,她歪了头问道:“这个客房不是与那楼梯挨着最近的么?怎么你们不先往这里送?”
那小厮腾出一只拿着饭食的手挠了挠头,与阿妙回道:“姑娘有所不知,方才这个客房里头的两位公子已经简单的用过饭食了,我们以为……以为你们不在一处用饭所以一直犹豫着不肯将饭食往这里送……耽误了姑娘用饭的时辰……”
小厮话音方落,阿妙便眼神伶俐的往洵息那边看了过去,不过阿妙也只是将自己的眼睛在洵息身上落了一眼便收了回来。
阿妙敛了敛自己不欢喜的神色,对着外头的小厮吩咐到:“无妨,往后记着将饭食送到这里便好,你们且随我去我的房间罢。”
阿妙说完,那些小厮应了一声,便往阿妙的房间走了过去,阿妙则拉了初穆和白若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许洵息言语。
洵息此刻沉迷制香,自然也不会对阿妙此刻的情绪有什么感受,他甚至都不晓得阿妙已经带着初穆和白若离开了他的房间。
阿妙三人回了房间,用了饭食,便坐在椅子上说起话来,阿妙虽因为洵息和子楚瞒着自己偷偷用了饭食的事情颇不欢喜,却又觉得洵息和子楚可能是真的肚子饿了方自己先行用饭的罢,如此想着,阿妙便也不很在意起来。
三人相谈甚欢,白若也因为初穆贡献出了自己的制香的书所以对他产生了许多好感,所以总在说话间刻意照顾着初穆的感受,如此一来,初穆也不觉得阿妙和白若这样的女子之间的情意十分难以接受了。
客栈里头的几人皆有自己要忙活的事情,可是白若的心上人落雁,他此刻却过得并不舒心,因了落老爷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所以这偌大的家业是一定要让他来继承的,落雁不管再如何任性,可是这点道理他却是懂得,毕竟是祖宗基业,倘若葬送在他的手里,这个罪名他又如何承担得起?
昨日他送白若和阿妙回了客栈以后,便往自己家里头的花房去了,那花房里头的花卉皆长势喜人,大都半人多高了,只是那花卉却并不开花,其实说来也怪,这花村竟还有不传粉便不开花的花卉,也不晓得老祖宗们是如何将它们研究透彻的。
落雁寻了一处空地坐下以后,便对着那些不开花的花卉看了一夜,天亮以后他回了落府,只是他前脚方一进门,便瞅见了坐在门口的落老爷那难看的脸色。
落雁颇为随意的对着落老爷揖了揖手,道:“爹。”
落雁喊完以后便立起身子准备离开,却听落老爷突然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妖女是不是又回来了?你昨天夜里是否是与她在一处!?”落老爷言语之间愈发气恼,就连他指着落雁的手指此时都忍不住抖动起来。
落雁原本就因了花房的事情心里头不痛快,此刻又被自己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臭骂,心里头愈发不欢喜起来。
落雁眼神伶俐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并抬起一只手将落老爷的手指压了下去,咬牙切齿的一字字的与落老爷回道:“爹,我今日原不想惹你气恼,可谁知你竟故意来招惹我,我已经与你说过许多次了,我欢喜的那个人,他叫白若,不是什么妖女!”
落雁说完,落老爷便气的要跳起来,只是还未等落老爷再开口骂,落雁又回道:“我昨日就是去寻白若了,爹,你能如何?”
落雁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只留下落老爷一人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的歪了下去,伺候在一旁的小厮们皆颇为忧心的围了过来。
落雁回了自己房中,方歪在榻上准备小憩一阵,却被一阵敲门声扰的不得安宁,落雁忍着自己的气恼之情,只巴望着敲门的小厮使点眼色,莫要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可是谁知发现落雁不理会以后,那敲门声愈发大了起来,落雁心里焦躁,随手拾起放在榻边的茶杯便对着房门扔了过去,茶杯与木门碰撞,发出“嘭”的一声,果然,外头的敲门声停止了,落雁也得以躺下继续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落雁被人晃醒,他费力张开自己的眼睛,方在朦朦胧胧中看清了来人的脸。
“母亲。”来人正是落雁的母亲,落夫人。落雁一边叫着自己的母亲,一边睡意朦胧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
落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娓娓道:“累坏了吧,来,我给你炖了一盅红枣银耳汤,你且尝尝味道如何。”
落夫人说着,便自顾自的端了那汤,用汤匙盛了一些,递到了落雁唇边。
落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乖乖张开嘴巴接受了来自母亲的爱意。
落夫人慈爱的看着落雁,颇为期待的问道:“好喝么?”
落雁点点头,却不敢与落夫人对视。
落夫人又呙了一勺汤递给落雁,娓娓道:“我就晓得你会喜欢,你小时候最爱喝母亲炖的红枣银耳汤,那时候这汤是用来给母亲补身子的,可是谁知你竟吃上了瘾,那时你小,糖是怎么吃也吃不够的,所以这一次,我还是放了许多糖给你。”
落雁听了落夫人这番话,鼻子不由得一酸,仔细想想,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认真的听母亲说过话了,落雁害怕自己的眼泪不争气,所以也不敢开口言语,只一个劲对着落夫人点头,将落夫人递到他唇边的汤一勺勺喝掉。
见落雁并不反感自己言语,落夫人便又开口道:“其实我很喜欢白若那个孩子,我看她从小就十分机灵,小大人一般的模样,倘若你当真娶了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落夫人说到此处,叹了口气“唉~其实我与你父亲并非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只是……人言可畏啊……这落家的百年的祖宗基业,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啊……”
落雁得了落夫人这话,铺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的眼睛里头满是不解,他抬头看着落夫人,道:“母亲,你说人言可畏,倘若有一日,我被他们说成灾星,你可会信?你可会为了这百年基业抛下我?”
落夫人未曾想到落雁会如此问,不由得愣了一会儿,落夫人放下手里头已经被落雁吃掉大半的汤,拍拍落雁的手,道:“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落雁看着自己的母亲,方觉得其实父亲才是自始至终最傻的那个人,自己的母亲从来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寻常相夫教子的那种女人,而是足智多谋的妇人。
落雁脸上落了一丝苦笑,道:“母亲,我爱白若,与这落家的百年基业相比,我更爱他,你与父亲,究竟要怎样才肯成全我们,难不成要将我们逼死才好?”
落雁说完,这方肯抬头看自己的母亲,只是他一抬头,那眼眶里头的水珠便再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落夫人看着满脸泪痕的儿子,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她一边抬手给落雁擦拭眼泪,一边劝道:“一切皆有定数,倘若你们有缘,自然会在一起,作为我是你的母亲,我愿意让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娶自己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落夫人说到此处顿了顿,然后狠狠心,继续道:”可是,我也是你父亲的妻子,你父亲的忧虑便是我的忧虑,你父亲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有些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只是,每个人皆有自己的难处罢了……母亲不求别的,只盼着你日后莫要恨我。”
落夫人说完便将方才用来给落雁擦拭眼泪的丝帕塞到了落雁手里,她对着落雁笑了笑,起身端了装汤的盅子走了。
房门打开以后,外头的阳光投射进来,落雁呆呆的望着母亲已经略微有些蹒跚的身影,不晓得自己心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方才母亲说,每个人皆有自己的为难之处……这是否也说明,父亲也并非真的不欢喜白若呢?
落雁心里头此刻乱的紧,不过被落夫人如此一弄,他也再睡不着,便决定穿了衣裳再去花房看看那些花卉。
子楚在街上寻了许多香料铺子,终于将所有的香料皆买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一味颇为重要的香料,即便他走遍了花村的香铺也未曾买到。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