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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问完,也不敢抬头看洵息反应,只将眼睛抬了抬,偷偷的瞄了洵息一眼。
洵息闷哼一声,道:“哼!只怕我再说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我说的再仔细也抵不过旁人放马来的仔细,既是如此我也不必再说了。”子楚早知洵息这个嘴巴从来不饶人,脾气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容忍的,往日洵息这样挖苦子楚,子楚定然觉得心里不舒服,只是如今各处皆改变了许多的洵息这样说,他竟觉得无比亲切,因此他听洵息说完,不恼反喜,带着一脸欠骂的笑,回道:“师兄说的都是对的,初穆不敢反驳,若是师兄因了方才的事心里不舒服了,那师兄大可以打子楚一顿出出气罢。”
子楚说完,便对着洵息抱拳弯下身子,洵息看子楚这幅样子,白了一眼,回道:“你莫不是将初穆的伤势全给忘了?竟与我在这里耍口舌,若是耽误了时辰,你看阿妙醒来不与你拼命!”
子楚的心思原是全放在地道上的,只是方才洵息的言语让他欢喜的分不得轻重缓急了,方才经洵息一提醒,他才又记起药伯说的话,忙与洵息说道:“师兄,我们怕是要尽量快些了,若是太阳下了山,这地道便自动合上,到时我们便再进不去了。”
洵息回头,有些不屑的看了子楚一眼,道:“我原以为你尽数都忘了,没想到竟还记得正经事,我轻功比你好一些,我便先下去,你在上头将初穆和阿妙小心放下来,我跃起来接住他们后,你再下来。”洵息说完,也不管子楚是否答应,便纵身跳进那口井去。
子楚趴在井边,向洵息喊到:“师兄,你莫要乱走,我这便把初穆送下去。”洵息只在下头嗯了一声,子楚便转身上了马车。
子楚依旧害怕碰了初穆的伤口,便小心翼翼的将手臂塞在了初穆身子底下,想将初穆抱起来。
初穆虽是男子,却并未成年,身形也较为瘦削,昨夜子楚将初穆抱上马车时也并不觉得费力,只是今日初穆被封了两处穴道,身子瘫软的紧,子楚抱起来竟觉得比昨日平白多费了许多力气。
子楚好不容易将初穆抱在怀里从马车里头挪动出来,只踉跄几步走到井口,喊了洵息一声,待得了洵息的回应,子楚这才将初穆竖直了身子放了下去。
井下的洵息轻功虽然了得,可是他也被瘫软的初穆压的在地面踩出脚印,洵息自幼学习轻功,因此,他的鞋子就算是压在雪地上也不会留下鞋印,可今日他却在地面上踩出了脚印,这着实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洵息方才放下初穆,上头便又传来子楚的叫声,洵息只回了一声:“放罢。”那井口便落下一个佳人,阿妙体态本就轻盈,再加上她身上翠色的裙衫和系在腰上的白色的裙带因为坠落而飘起来的场景,一时间让洵息看的入了迷,竟迟迟不肯将阿妙放下。
子楚自井口往里看了一眼,终于在确认自己下去踩不到人的时候才一跃而下,子楚一下去便看见依旧抱着阿妙的洵息,只摇摇头道:“师兄,你果真愈发反常了,我从前只觉得你待阿妙有所不同,现在我却觉得你的心里已经装了阿妙进去,只是这黄泉碧落香的毒,你是如何突然就克服的,你自己可晓得?”
洵息依旧抱着阿妙,摇摇头,回道:“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突然对阿妙生出这样的情意,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今日醒来便总觉得阿妙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我愿用生命保护她,我也愿意守在她身边一辈子。”
洵息说完这话,竟是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得感受原本就是那样的,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子楚看洵息这个样子,自知自己若是一直问下去,只怕他们便要被困死在这地道里头了,边不在言语,只又小心的抱起初穆,低头与洵息说道:“师兄,我们暂且将儿女之事先放一放,待我们在那竹屋安顿好,你再与我细说可好?”
洵息听了子楚这话,抱着阿妙站起身子,回道:“如此也好,我们走罢,莫要再耽搁了。”
洵息和子楚怀里各抱了一个人,因此那地道虽不长,可上上下下的台阶还是让他们二人颇有些气喘,只不过这师兄弟两人还未气喘几步,便已经到了地道的出口。
子楚找了快草地将初穆放下来后,便忙向着那池塘奔去,洵息还未弄清楚子楚要去干嘛,却听得身旁传来“轰轰隆隆”的巨响,再回头看时,却发现那地道已经消失不见了,地面上也没有出现被开动过得痕迹。
洵息虽不晓得子楚究竟寻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单看那人的机关设计,便把许多有名的能工巧匠轻而易举的比了下去,这样一个喜欢研究机关的人竟也会医病?洵息想着,心里也愈发对这个人感兴趣起来。
子楚关了那地道,这才放下心来,他抱起初穆,叮嘱道:“师兄,你且跟着我,莫要到处走动,这药伯的性子有些孤傲,只莫要将他惹恼了,便一切都好。”
洵息听子楚如此说,心里颇有些不屑,回道:“我是何人你应当是了解的,若非是旁人有意挑衅,我自然不会故意惹旁人气恼,你大可放心便是。”
子楚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道:“我们先去竹屋找药伯,待他将初穆医治好后,我再问问他你如今逐渐恢复着记忆,七情六欲也蠢蠢欲动,可你总是出现一些反常的表现到底是因了什么。”
洵息点点头,道:“先将初穆送进去,而后我们再谈。”
洵息和子楚将要走进竹屋时,子楚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洵息,问道:“师兄,我们还是少年时便在一处了,你莫要骗我,我只问一句,你自己是否知晓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因为什么?”
洵息其实是晓得自己如今为何得以每日恢复一些记忆,而且变得反常起来的。
他记忆的恢复和七情六欲的逐渐苏醒,大约皆是因了阿妙给他燃的那味早就已经调配好的香,只是有一点洵息一直想不通,他的鼻子自幼便灵敏的紧,不管气味再淡,只要闻过他都能将香料识别的一清二楚。
可是上次阿妙给他燃的那香料,他并未闻到一丝香气便毫无征兆的昏睡了过去,洵息原以为那香料原本就不会散发香气,只是当做药石来用,便也并未有所警惕,只是那日他醒来时却听子楚说那香灰是有一股好闻的香气的。
在那时他便晓得阿妙给他的那种香料虽不是黄泉碧落香的解药,却一定与黄泉碧落香有着密切的关系,他虽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却没有重视,才导致了现在的他虽然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可身子却愈发虚弱起来了。
洵息看着子楚充满疑问的眼神,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师弟,便叹了口气,回道:“我虽不确定,可十之八九是因了一味香,只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也不是有意隐瞒于你,待安顿好初穆和阿妙,我再与你细细道来。”
子楚听了洵息的话,心里颇有些惊讶,他虽觉得师兄像是隐瞒了自己什么,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兄隐瞒的竟是这样的大事。
子楚还未来得及气恼洵息,那竹门便“吱吖”一声打开了。
“子楚,你这小生怎的如此沉得住气,晌午你便跪求我救你同伴,怎么现在反倒成了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了?”药伯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高兴的意味。
子楚听药伯如此说,忙走进竹屋,将初穆轻轻放在药伯面前,对着躺在竹榻上的药伯揖了揖手,赔礼道:“都怪子楚腿脚慢了些,让药伯久等了,这便是我那受了重伤的同伴,还请药伯此刻便想些法子救救他罢。”
跟在子楚后头的洵息也将阿妙放在地上,现在一旁听子楚与药伯的对话。
药伯只一只手臂撑起脑袋,淡淡扫了一眼初穆的伤口,道:“你们可是给他封了穴?”
子楚听药伯问起,自然不敢怠慢,忙点点头回道:“只封了他上身两个大的穴道,腿上的并未封过。”
药伯点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竟然能给伤成这样的人封穴,想来也不是寻常的人物。”
还未等子楚回话,药伯便自行从竹榻上坐起来,又道:“将他弄到我的竹榻上来。”说完,药伯便自行挪动到竹榻的一角。
子楚得了药伯的吩咐,忙将初穆抱到竹榻上,药伯掀开初穆的衣衫看了看,颇有些惋惜道:“怎么竟有这么多道口子……唉~只怕这孩子的身子此后便再配不上他俊美的脸蛋咯。”
药伯自竹榻上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以后,却看见里头是一些面粉一样的白色的粉末。 浮生香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