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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公子，一直都是你跟他在谈，我们貌似没有谈过呢！”女娇的语气似乎很轻松，就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但白玉公子是聪明人，她越是刻意表现出轻松，事情就远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他自然是不会打断她的话，她明显是有话要说，或是有事情要对自己交代。

　　他蓦然想到了殷离漠在临走前对自己的交代，那神色，竟与现在的她有几分的相似。

　　他们果真是一样的人。

　　“他被困了，婉公主让我带人去才会放过他。”顿了顿，女娇缓缓说出了口，有些事情，竟不知该如何口头表达。

　　“你想怎么做？”白玉公子轻摇折扇，询问的眼色，潋滟生姿，不论在什么时候，始终都是一副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淡然之色。

　　比起殷离漠，他更懂得去钻研人心。

　　“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归一，很多事情因我而起，没有别的奢望，就希望所有的事情也能够因我而结束，但是我不确定婉公主是否会放过归一，她素来便是不达目的便不肯罢休之人。”

　　话只说了一半，白玉公子便知晓了她的意思。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归一的。”又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不觉冏然。

　　“归一就拜托你了。”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会将归一交托给其他人照顾，现在在殷国国内，若说还有一人有能力保归一的安全，这人应该便是白玉公子了。

　　听到白玉公子这句话，她总算是安下心来了。

　　婉公主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得做好准备了。

　　“你就这么去了，应该会意料到后果。”曾经，白玉公子亦是对她怨恨着的，毕竟因为她的出现，殷离漠，因果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曾经的自己，坚持错了。

　　若说自己还有补偿的机会，那便是保住归一，这殷国江山，谁也别想动。

　　“最坏的后果，不就是死么？”对于死亡，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不过就是再经历一遍罢了。

　　“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想必我说再多也无法迫使你改变你的选择，不过有一些话，我还是想要死说。”白玉公子眉眼定神，安然的启口，“离漠他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你活着，如果你执意要去，便是逆了他的心意。”

　　“他想怎样，那是他的事，我想怎么做，这便是我的事，与他无关。”女娇笑着，唇角微扬，没有人能够代替她决定什么事情，哪怕是殷离漠也不行。

　　婉公主想要的人是自己，自己若是不去，婉公主岂能善罢甘休？

　　“我不再说什么，我白玉跟你保证，这殷国，甚至这天下，迟早都会是归一的，只要有我白玉在这个世上一天，任是谁都别想伤害到她。”

　　“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女娇眸底闪现过欣然之色。

　　***

　　“你终于出来了。”萧汉兀自的站立，眼眸中是藏露不住的笑意。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这确实是出乎女娇的意外，现在的她，已经无心去顾及其他。

　　萧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只是依旧眼眸带着深不可色的笑颜，柔和而温暖着，就像旧时光的色彩，一抹抹皆是回忆。

　　“你要走？”

　　话语一出，女娇本能的怔住，但还是点头，没有必要隐瞒或是欺骗他。

　　“还会回来吗？”紧接着这句话，萧汉眸子拧紧，那份强装出的淡然之色也瞬间荡然无存。

　　“可能会。”

　　“也可能不会？”

　　可能会，这是小概率，可能不会，这是不出意外的情况。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清楚。

　　“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便要赶路。”

　　“这么快，就不能缓缓？”

　　女娇无奈的笑笑：“她就只愿给我这么多时间，我有什么办法？”

　　萧汉刚要开口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最想要说的话给咽下去了，只是道：“那我也无需要准备了。”

　　“什么意思？”

　　萧汉耸耸肩，十分轻松的语气：“还能有什么意思，你既然要走，我陪你就是了。”

　　“萧汉！”女娇忍不住叫出声来，这件事和他无关，婉公主不关心他是死是活，自始至终，婉公主想要毁灭的人，都只有自己而已，越多的人被排除在外，就越是值得庆幸的。

　　“嗯？”萧汉目光凝视着她，丝毫不惊讶她的反应。

　　“你最好留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跟了去，不过只是多牺牲一个人而已。

　　“这世间早就没有我萧汉的容身之处了，我想要去哪里便去哪里，我跟着你，还能给你带来麻烦不成？”

　　女娇说不过他，也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来必定也是沉思了良久了，若是自己没有充足的理由，想要死说服他打消这个年头亦是十分的困难。

　　“你想要怎样便怎样。”闭上眼，面前一片迷茫的空洞，近在咫尺的绝望，让她连呼吸都但觉得愈发的困难起来。

　　“今晚就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比起先前，多了几分从容的锐气，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一去，意味什么什么，然没有人选择退怯，都静静的跟着队伍，偶尔有鸦雀飞过，留下凄惨的叫声，让人听了也不觉心寒起来。

　　清晰的马蹄声，漫天飞起的黄沙，迷糊了实现。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铠甲金光，火把敞亮，夜里的静谧更加烘托起凄凉的氛围。

　　被抽掉的灵魂，也在逐渐消失的景物中丢失了。

　　战争素来就是如此，去了再回来，便是胜利，去了无回，便是青山埋忠骨。

　　第一次那么清楚的感受到躯体所呈现出的疲乏之态，想到离别时归一那令人心疼的尖叫声，她心口处就阵阵疼起来。

　　没有娘亲疼爱的孩子该会多可怜！

　　可是她没有选择。

　　如果时光有一张不老的面容，他们终究都会是最初的模样。

　　脚下的土地，埋葬了多少人的骸骨，很多年前，很多年后，在这里，厮杀不止。

　　梦里山河尤在，只是故人难归。 两皇争凰：女娇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