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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三玫与楚元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副画卷前面。
“这幅淑女图,墨迹新陈夹杂,异常斑驳,居然是幅未竟的作品!”楚元有点吃惊。
杨三玫连忙凑过去。
但见画像上,一个秀丽佳人,瓜子脸丹凤眼,眉山远黛,淡淡的粉霞微飞双颊,不胜的空灵。
她的容色清亮,媚而不妖,美而不冶,明明看似平易近人,却又超凡脱俗,似正要从画卷中缓步而行。
除了右眼珠子尚且有一点留白,印章未盖,其他地方已然完成。
笔墨色泽有的是陈年旧迹,有的崭新,更有的却是笔墨方干,赫然是不久前添就的,显然成画期间经历了作者冥思苦想,犹豫再三,才断断续续画出来的!
作幅淑女画都要这么殚精竭虑,小心翼翼,这老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楚元有点震惊。
而那幅画的下方,一张古朴高贵的檀木画几。研磨好的墨汁,罕见的狼毫软笔,整齐摆放,旁边还有几张精致的优质画纸。
杨三玫凑过去仔细看了好久,那幅未竟的画作,除了眼珠子尚未点睛,其它地方已然完美无瑕,却似乎总有哪里不对,又始终说不清道不明。
画技,是水姨才艺功课里的重要的一项。
杨三玫在雾山深有涉猎,此时虽然感觉画作怪异,却找不到具体的违和处。
她聚精会神的看着,眼观鼻,鼻观心,心映照四方,渐渐进入了一种无物无我的境地,不知不觉便取过木几上的画笔画纸蘸了墨汁,挥翰成风、挥毫落纸。
她银钩蘸玉唾,醉墨淋漓,居然按照心中油然而生的淑女意象,开始在画纸上建构新的画作。
其他人都还在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杨三玫下笔如风,笔墨过处,山耶云耶,匀红点翠,涉而成趣,当真是神工意匠,一挥而就……
不过,当她最后一笔就要落下时,她忽然清醒过来,这是人家的地盘,她擅用了老怀的笔墨纸砚。
“不行,水姨传授的神来之笔太妙,赋神于形,点睛以后,这画中人就活了,会召来异象!”
水姨点睛笔落前,都会印章封神,以防景物从画中遁逸而出。
但杨三玫少时顽劣,就喜欢画了东西又让它们遁走,看那些精气神究竟要多久以后才会重新散入天地之间。
并且根据这个时间长短,来判断自己的画技水平是否提升,提升多少,故此从未认真琢磨那收笔封神之道法。
知而不能,比行而不能更让她心焦。
以前若能多用心一点,明明是可以做到的呐!
这身粗浅的道法,出了雾山,真是啥都是短板,啥时候都捉襟见肘啊!
杨三玫苦笑,迟疑了一下,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这幅画,淑女右眼处的点睛之笔,同样没有挥就,留了白。
“好险!差点将雾山画技曝露于世,要被水姨知道,保准海扁我一顿!”
杨三玫手疾眼快,连忙放好笔墨,又真气流转,倏地将那幅新画上的墨迹蒸干,然后迅速收了起来。
“应该没人看见吧?”
做完这一切,她偷腥了的猫一样,四处张望,幸好,此时林胖子与老怀正在惺惺相惜,楚元对墙上的淑女图入迷,看得那叫一个目不转睛,让她莫名的隐约不快,而那灵丫头还斡旋在厨间,各人各自各精彩,没人注意她的动静。
“果然是不容小觑的老狐狸精!真气已经脱妖,完全感觉不到邪异气息了。”
小狐狸在厨房忙碌,却在暗暗留意杨三玫动静,她惊喜交加的暗忖:“她修炼的秘籍果然厉害,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不过……嘿嘿,很快就是我的了!”
楚元赏完了画作,有点纳闷的道:“这画像的女子,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啊!”
杨三玫心里再次没来由的泛起不悦,悻悻然的啐道:“色痞德行!见了美女就挪不开眼,迈不动步子!就连观画也如此。”
楚元心中赧然,却脸不红不黑的回到餐桌上,对着一桌子活色生香的珍馐佳肴,笑道:
“真香,小灵妹子的手艺不错,馋死人了!”
小狐狸张罗完酒菜,洗了手,正斜倚玄关向楚元凝睇,闻言,弱柳扶风一样,款款而来,眼波流转,素手轻捏罗裳,吃吃而笑,道:
“小哥哥,约不,除了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外,妹子我还懂得很多小哥哥和妹子之间才能做的,羞羞的事儿!”
她的声音娇滴滴,她的神情羞答答,她整个人都在舒舒展展,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在摇曳生姿,美艳不可方物,似要邀请心目中的良人来爱怜与采撷!
众人不约而同抬眸,神色古怪的看着二人。
“来不来嘛——”
小狐狸重复,她话语带着颤儿,尾音拖得长长的,细软温柔,极尽热情与挑逗,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撩拨力,似能钻到人的心窍深处挠挠,让人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同时,她螓首低垂,蛾眉收敛,却总有一抹灼热的余光瞥向楚元,不胜娇羞,勾魂又夺魄,赫然正是一副花开正盛任君采撷的模样!
啧啧!这么小就这么骚气迫人真的好么?
林庆丰正吃着酒菜,抬首见那倾城尤物惑人的妩媚风情,忍不住鼻血如注,狂咽口水,险些连舌头都吞滑到肚子里面。
楚元臊了个大红脸,火辣辣的烧得厉害,他偷偷瞄了杨三玫一眼,见她正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看着自己与灵丫头,心一怵,不敢搭腔,低了头不敢顾看周围。
“呔!小浪蹄子!到处公然撩汉!”杨三玫无端火冒三丈,不由得怒目而视,心里不屑的啐道。
“哼!老狐狸精!你也不遑多让!”小狐狸横眉冷对,暗暗冷哼。
“呸!红颜祸水!都不是好东西,迟早让你们都变白骨骷髅!”一边的老怀目露凶光,神色不善。
“咦,这些菜肴,居然有三道是佛手贝,啧啧,味道鲜美,耐人寻味!”
杨三玫坐到了楚元旁边,和楚元边吃边聊,不断交头接耳。
“看吧!都媚到骨子眼里了,你还说她不骚!”
八人的大圆桌,调戏完小哥哥的小狐狸与老怀坐在楚杨二人正对面,也在窃窃私语。
“你有算计设计之嫌!张罗了这十全大补海珍,男的吃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了男的受不了!他们受了食物影响,就算有点骚动,也不能说明什么!”老怀气呼呼的道。
顿了顿,心一动,又警惕的道:“你还公然撩人年轻小伙,这是要玩火自焚的节奏啊!难不成是你心仪那姓魏的,所以对杨三玫嫉恨在心,横竖不顺眼,看不得别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在我这里借刀杀人?”
“哼,心仪你个大头槐无木,我若心仪他又岂会算计伤害他!我张罗食物时候确实用了点小心思,但愿她补得多,立马露出马脚!但事到如今,我又何须这样来着,刚才她赏画时不是真元外露了么,你的玄阳子石上一定捕捉到了她真气异动的烙印。”
老怀冷哼:“哼,有道是,知好色则慕少艾,你一虚荣小狐,迷恋皮相有什么奇怪的!因爱生恨,爱而不得,于是变得竭斯底里,也不是不可能!”
“好你个怀夫子,真会推己及人,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狐狸抓狂,怒道:“别想得人人都和你一样!迷恋皮相,而后被人横刀,对曾经爱侣生恨,那是你不是我!”
“小狐媚子!居然一再揭我伤疤,迟早教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老怀暗忖着,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下正中正着,老怀被戳到痛处,犹如当胸挨了一记重锤,霎时间胸闷气短,难受非常。
他脸色铁青,阴沉得可怕,低首去看自己手上的那一串晶莹如玉的血石腕链,眼中忽然精芒爆闪:
“这气息,阴柔、绵长而细腻,刚才她确实曾有真气外显!果然不是寻常女子!我们的协议有效,干了!”
“那老坏蛋,目光阴森凶残而暴戾,吃个饭脸色都阴晴变幻,不是邪物是什么!大晚上还邀我促膝夜谈,肯定是想趁我不备的时候吸我阳气!三玫,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
对面的楚元暗暗瞥见,当即吓得魂不守舍,他哭丧着脸,哀求杨三玫。
杨三玫无动于衷:“他一大活人,怎么会吸你,你多虑了。”
“多吃点,这十全海珍,格外滋补,尤其是这佛手贝,可都是些稀罕的好东西,如此美味,可遇不可求哪!”
一边的林庆丰,他无知者无忧,可什么都没想,正在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楚元都快哭了:“三玫,你我合作伙伴,这里明明就不对头,你真忍心我这么帅气一小伙,就此英年早逝?”
顿了顿,他忽然死皮赖脸的凑得更近:“要不,三玫,今晚我们一起困觉吧,咱们珠联璧合,所向无敌,当者披靡,那样他们就没办法对我们下手了!”
“没羞没臊!谁要和你困觉了?要找你找你的小灵妹子去!”
杨三玫嘴上娇嗔着,可一嗅到他身上的阳刚之气,心里顿时一荡,绮念环生,差点道心失守。
“就找你!那小灵估摸着也是槐无木一枚,可怕得很,和老槐一样,目光同样阴森凶残暴戾,都是一副择人而噬的蔫坏德性!”
杨三玫噗嗤的笑了,不知为何,这话听着受用,让她欢喜非凡,当即探手入袋,取出一枚浑圆小药,悄然放在楚元手中,低低的道:
“此药名唤隐灵敛气丹,能够让人十个时辰之内精气神凝固,面黄肌瘦,血肉枯干,不会外泄。”
楚元借着吃饭,偷偷将隐灵敛气丹服下,却感觉入嘴即化,如水一样融入体内,什么异样都没发生,不禁有点失落失望,道:
“你确定有效?似乎完全没有反应啊!”
杨三玫失笑,道:“真是急性子!片刻之后开始生效,完全化开则需半个多时辰,到时候一身精气神,全部内蕴于心房绛宫,血肉枯干,状若僵尸,连呼吸都给你屏住,你还怕什么被吸?”
“真的假的,能有这么玄乎?”楚元将信将疑。
他心里惴惴,一边吃着酒菜,一边与杨三玫互咬耳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片刻之后,他身体逐渐消瘦,神色越来越差,蜡黄如纸,因为一时适应不了这个变化,脑袋忽然一个颤抖,差点摔在酒席之上,又过了片刻,才渐渐适应过来。
“看看!坏老头,我说得没错吧,光是交头接耳的功夫,就在大肆采补,将人吸垮,还能重新滋补,循环再用,你还说她不邪魅?”
老怀看得心惊肉跳,道:“小狐狸!这法门确实闻所未闻,十分邪异强悍,完全看不出深浅!你确定合你我之力能够压制她?”
小狐狸眨眨眼睛:“既然不能力敌,我们自然是智取,今晚我便与她同床共榻,偷偷吸……不,咬死她!!”
老怀大怒:“你当我傻子?原来你也会这些吸人元气的邪魅手段!”
小狐狸洋洋自得,不由咯咯轻笑,小声道:“坏老头,别忘了,我们之间有协议,我们是绑在同一条线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农家香辣医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