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人鱼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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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季万里慢慢的说,虽然有些慢,但总归没有那些剧烈的表情了。
华丽的骨碟上是一只蒸好的鱼和是松软的牛角面包,以及一杯橘子果汁。
那鱼的颜色无比艳丽,淡红的鱼头和碧蓝色的鱼身,明眼人估计一个怀疑的就是它是否有毒,而不是好不好吃,而离花涉世不深,又是饿的没有理智,竟然拿了勺子就去挖那香喷喷的清蒸鱼,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边吃边朝季万里笑,典型的记好不记坏,傻得可笑。
男人眨眨眼,棕色的瞳孔突然有了些神采,僵硬地扯着嘴皮道:“你叫什么?”
“我叫离花,离开的离,花儿的花!”
“季万里……我的名字。”男人晃了晃身体,还有些身不由己,却奇异地可以再多一些动作了。
离花还没意识到不对,软软的面包已经让她有些飘飘欲仙,满眼的红色悄悄退了许多,她却没意识到。直到很久以后,离花才明白那是血脉的考验,若她不能突破感情的禁锢,痴呆或是死亡将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你给花儿送东西吃,你是好人!”少女灿烂一笑,甜美的食物和充满新鲜气味的橘子汁,让她终于度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
清晨,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撒入海面,蔚蓝的天空出现了展翅飞翔的海鸥,到处寻找食物。这时的海风平浪静,连海涛声也格外的轻,好像还沉浸在睡意中呢。
一位女式身着蓝底粉边的薄纱裙,长长的裙摆如云般飘荡在四周,头上戴着一顶金丝小毡帽。
她的脸上罩着透明的淡色轻纱,隐隐约约可见整个脸颊的轮廓,鼻梁微微挺起,玉齿玉露,红唇上翘,勾勒出微笑俏丽的孤度,便似是升起一抹月牙儿,如云的秀发似喷涌的红色瀑布般洒下,肌肤晶堂如天池美玉,美丽的瞳孔微微流转,浩森如秋波,火红水润中透着几子看不见的蓝色,幽邃而清澈,仿佛是草原深处的纳木错湖,晶莹洁净。
似乎有不属于海洋气味的东西在周边环绕,萧云细细的嗅着,却在下一刻看见了那个金发的男人。
他的眉眼充满了活力,他将手覆盖在他的唇上,笑的灿烂极了。
你在笑什么?萧云歪头,满眼疑惑。他的意思是不让自己出声,但在这个水天一色,只有海鸥与海浪的船上,她有什么是需要凝声聆听的吗?
客人到了。他无声地张开嘴,看起来难得地开心。
甲板上没有一个囚徒,只有摆放地极其精致的茶具,以及一杯早就被海风吹的快要冻住的红茶,萧云不怕冷,可红茶怕冷,她用法力温着红茶,优雅地酌了一小口。
而后那喧闹的海面仿佛被罩在一个玻璃罩子里,隔绝了所有的嘈杂声音,传来一阵阵空灵的歌声——
“My heart is pierced by Cupid, I disdain all glittering gold,
我的心被爱神之箭射中,金钱在我眼中皆如粪土。”
萧云出生于现代,家室和教育亦是不俗,所以她听过很多次被世人称为“天籁之音”的歌曲,而聆听效果却始终一般般,大多是后期的调音以及声势浩大的宣传,现场效果也就是那样吧。旋律歌曲什么的,不都是千篇一律,毫无打动人心嘛。
而此刻的女声清唱就像是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耳朵、大脑、神经、心脏以及灵魂,一切的美好词汇均不能展示她有多么的美丽,只有在这一刻,世间万物都被她俘虏了,臣服于她的脚边,只要能听见她的歌声便是满足,而后什么都愿意为这主人所奉献——
我愿为她奉献一切。
“There is nothing that can console me but my jolly sailor bold.
没有什么能带给我安慰,除了我那快乐勇敢的水手。”
那只有些深蓝色鳞片的手指依靠着水流的魔法,她缓缓上升离开海面,却始终有一条水柱依靠着巨大的鱼尾,她白皙的脸颊蹭着船头的那蓝宝石美人鱼雕刻,仿佛无比沉醉这华丽的雕塑,无法自拔。
那淡蓝色的唇瓣轻启,发出足以震荡心灵的歌声。
“Upon one summer’s morning, I carefully did stray,
一个夏日清晨,我小心的踱着步子。
Down by the Walls of Wapping, where I met a sailor gay,
在Wapping(建于18世纪伦敦城的一处堡垒)墙下,我遇到一个快乐的水手。”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宛如钻石的光芒,她的手臂试图环绕这双手交握做祈祷状的鲛人雕刻,却因为那过大的尺寸而失败。
她返回海中,同色的瞳孔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意味。
“His hair it does in ringlets hang, his eyes as black as soles,
他的头发自然卷曲,他的眼睛乌黑深邃。
My happiness attend him wherever he goes,
无论他走到哪里,我都快乐相随。”
她的声音仿佛毒品一般蛊惑着这一艘无比昂贵且华丽的船只,用这么大块的无暇蓝宝石所制成的船只女神立在船头,侧身的船名则是用金黄的金块拉长成一个她故乡的文字:CYRIL。
希瑞尔,是她的名字吗?她注视着那只湛蓝色的同类,尖利的牙齿在淡蓝色薄唇所勾出的弧度中露出,她忍不住赞叹,她真美。
“Come all you pretty fair maids,
来吧,美丽的少女。
whoever you may be.
无论你是谁。”
船内的人类啊,我原谅你闯入我的领域,但你要将那宝蓝色的女神交给我,来,把她交给我。
将自己的思想顺着歌声流淌而出,人类是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除非他割去他的双耳,不然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幸免。
“Who love a jolly sailor bold,
只要你爱勇敢快乐的水手。
that ploughs the raging sea.
他能劈开大海的怒涛。”
来吧,将她交给我,大海将会原谅你的无理,并且给予你与海浪齐驱的力量。
“Give me, Cyril.”
甲板上风平浪静,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海风都没有,红发的女人狼狈地匍匐在那铺着银灰色丝绸并且刺绣着金边的餐桌上。
红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满了整个餐桌,只能从发丝的缝隙中才能看见那个女人惨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唇瓣,她看起来就像是发病不久,即将离开人世一般地毫无生气。
一个金发的少年他踏着华尔兹的舞步,两只手就像是搂着舞伴一般旋转,脸上是无比痴迷的陶醉,他沉浸在这歌曲中早已无法自拔,甚至不由自主得旋转起来。
他旋转到围栏边,整个上身甚至要扑向海里危险,眼中闪烁着极其惊人的亮度,他深情地邀请着这位美丽的不速之客:“那可不行,那是我的最爱……即使你和她一样的美丽,也不允许!” 三重狐格与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