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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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换上一身衣服,衬衫袖子卷起挽到手肘,收拾一番对着镜子确认没有差错才迈出门去。抽空在谷歌上把沙拉食谱作为关键词搜索了一圈,回忆着之前看到过的庄园平面图试着寻找厨房。
“你提醒我了,Samuel,我还欠着那个孩子二百美元。”没对他的来访表现出太多礼节,倒是随手把新泡好的咖啡杯递过去,那双蓝眼睛慢吞吞投过来的目光显而易见地掠过嘴角,却只是看起来毫无察觉地单手掀开保温袋,“我喜欢薄荷,谢谢。记得准备好胃药,我不确定能准备出什么东西。”实事求是地在他额角轻碰了下,将棕发男孩送走后才重新扫了一眼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这个节目有逼疯人的潜质,而现在已经发展到向第一天参加的嘉宾下手。将淡蓝色衬衫挽到手肘,对着镜子刮平新生的胡茬,把整杯咖啡喝完才稍微恢复精力。那个怒气冲冲的年轻指挥离开的时间已经不足以剩下一个好觉,却很难说昨晚的时间不值得。一边挑出柑橘调香水提神,一边从论坛更新的房间号找出厨房搭档的门牌,推开房门却在十号房的反方向发现那个显然是初次见面的身影,“Mr.Watkins?”
已经努力提起精神,但高密度的工作还是让人抬不起眼皮,趁着时间还早,临时去剧场取上了包裹。走进庄园避无可避长叹一声,一手揣兜一手夹着包裹滞缓地在走廊上移动,所幸没有遇上需要开口寒暄的熟人,拧开房门好像终于上岸的旱鸭子喘了口气:“给你的包裹,寄到了剧场那边,我替你拿过来了。”将纸袋平放,扯开边缘的藏蓝色丝带,“你知道,为了避免有人给你寄危险的东西,我就提前打开了——如果站在一个女粉丝的角度来看,品味不错。”脸上忽然一扫之前的颓丧,从袋子里拎出一件缀满蝴蝶结和蕾丝的橘粉色围裙,站在玄关远远朝人一比,微胖的脸颊稍稍上提:“我觉得胸口这个心形的口袋很不错…”
“这看起来会很好吃,”相当娴熟地凑到对方边上,仿佛操作台并不够站似的和人挤到一侧,胳膊贴着那位布鲁克林警探看了一会儿,边上的蒸锅已经开始飘香,而那两位沙拉选手才刚刚就位,“我去挑一下洋葱一下。”和搭档打了声招呼,路过那位离场的皇后时,带着惯用的愉快神态看过去,顺势夸赞上一句,“闻起来真香,Mr.Marin。”话音刚落脚步已经转向企业家那边,相当自然地插上一句嘴,“掰一下Mr.Black,这儿提供的食材非常新鲜,你只需要捏着尾部撇下尾端,来可以撕开来了。”说完向那位新嘉宾送去一个笑脸:“你好Mr.Watkins,Samuel Hunt,我听Lestat说你经营了一家餐厅?在洛杉矶嘛?”
“当然可以。”
这个虚心的态度倒是让人对他改观不少,重新带上笑意点点头。
目光越过他身后,那个自大狂居然带着新嘉宾过来了。结合那条炫耀似的暧昧帖子,再看到他嘴唇上居然真的有道新添的伤痕,面色一沉。看来自己昨天真是多事了,人家自愿往油锅里跳,拦着有什么用呢?
至于那个新嘉宾,论坛上的传言不可尽信,但显然也有一定真实性。如果他真的跟毒品沾边儿,那自己绝对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Alec,烩饭再焖十五分钟就好了,麻烦你盯一下,我有点头晕就先上楼了。”
于是解下围裙,拜托了Alec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当没看到那两人。
“当然,Adolph,这可真让我受宠若惊,我们这儿的一位制作人至今还坚持叫我Black。”伸出手的同时展露出对待他这种身份的对象时惯常的亲切微笑,朝着厨房的方向偏头示意,自嘲地眨了下眼,“我不想以这种方式欢迎你,但不得不说,节目组给你安排了一位最拖后腿的搭档。不过我做了一些预习。”走进厨房时里面的气氛已经不怎么冷清,和正在和香料较劲的小警察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正在讨论下一个步骤的另一对搭档没去打扰,将手机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拨动屏幕,虎口擦着额角抚过不确定地念出来一个名字,“华尔道夫沙拉似乎很能代表美式风情,我知道几家做得不错的酒店,但——你知道怎么给芹菜去筋吗?”
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儿就随意回了警花一句早上好,等再抬起头,就发现出了大岔子。
“Well done. 你成功浪费了三斤大米——烩饭好吃的秘诀之一,可以更好吸收海鲜汤汁的干燥免洗大米。”
长叹口气,没想到这位朋友手脚这么利索,如果这是厨艺比赛节目,自己绝对会狠狠修理他一顿。
不过就算这不是,自己也不会给大家端上一份非满分水准的烩饭,抱歉了,竞技之魂在自己心中永存。
处理好的海鲜淋上点白兰地先蒸个三分熟,等待间隙,热锅倒入冷橄榄油,当洋葱蒜末翻炒后的浓郁香味飘出来时,再将其他配料和重新取来的大米一同下锅翻炒。
“藏红花、白兰地...哦,差不多了。”
揭开蒸锅,高温让贝类都略略开了口,最珍贵的鲜甜汁液则汇聚在盘底、倒进饭中。小心翼翼地把大虾、青蛤、鱿鱼圈在饭上摆放得尽量美观对称,盖上锅盖,这才松了一口气。
淘洗过的大米还静静放在一旁,浪费粮食显然不是个好习惯,真是头疼。
“这些先盖上保鲜膜冷藏起来吧,等我明天做点大米布丁和杂蔬炒饭什么的,今天是没机会用了。”
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看过去,视力良好迅速把人面孔和‘Lawrence Black‘以及’今天的厨房搭档‘划上等号。工作关系对这个名字倒不算陌生,不过当面遇见倒还是第一次,朝人走近几步保持合适距离停下,开口纠正他的称呼“Adolph. ”不动声色视线绕着人稍作打量,唇角扯开笑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Lawrence,这让我想起了一部我很喜欢的电影,希望我可以这么称呼你。”既然面前恰好出现了对这起码看起来比自己熟悉的人,那也省了自己摸索的时间,“愿意在去厨房的路上捎我一程吗,搭档?”
“如果是我记得的那位制作人的话,他的简介上写着爱好烹饪。”有力宽掌伸出和人握住颔首示意,没打算把第一次见面就整的跟商谈似的,很快收回手跟人简单闲聊几句并肩走向厨房。扫视一圈努力把人和介绍上的照片名字对上号,虽然这并不在自己擅长的范围内,但也勉强能够记个囫囵不至于出大差错。里边早就是一副热闹景象,不经被感染几分对厨房的热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把这当做一个任务来看心里倒是觉得能接受许多。挂着笑意带上简单自我介绍回应打招呼声,刚想看向跟另外一位从资料开始就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人,却被只丢下一个背影。晃神一瞬约莫也能猜到半分不知真假的原因也不再多说什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搭档身上,对于华尔道夫沙拉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在餐桌上见过并不代表自己还得知道它们背后的故事。目光随着人手指动作扫视菜谱上显示的材料,犹豫着刚想张口说话就注意到一个年轻身影,当然还有他的帮助。“感谢拯救我们的沙拉的第一步,”对挂着笑的大男孩自然不由得心生几分好感,更何况他看起来对厨房的熟悉比自己这一组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上不少,乐意回答他的问题同时改正称呼,带上Mr.总让自己不自觉回想起父亲,“叫我名字就好,Samuel.我的餐厅在星光大道上就有家分店,有机会的话也许你可以去试试。 ”
专注力过于集中,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距离的挨近,以为自己站的有些碍事,给对方让了些位置,“谢谢Samuel,如果你等会儿能帮忙切下菜就更好了,我的刀功实在是让人痛心。”坦诚嘀咕上一句,小尝一口已经足够细腻的香料粉末,显然熬出一锅足够适合大多数人口味的咖喱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总归是对老妈的配方非常有信心——多一些绿薄荷少一些肉桂,加一勺酸奶会让味道更好。大概吧,突然担忧起会不会有人乳糖不耐受之类的,还是把酸奶盖子扭回原处。
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动作??基本上是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突然的力道拉过去,尤其是那个偏瘦身躯贴过来时,他的后背还若有若无的贴在自己胸膛上,没有什么意外地,布鲁克林纯爷们就这么脸红了,甚至没能在他对着镜头wink时做出什么反应,茫然握着厨刀的柄部,又或者是握着他握刀的手,谁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两条胳膊因为姿势问题,像是把人拦腰搂住似的,“我,那个——”结巴了第一句和第二句,没能顺利拼出什么完整的意思来,下意识觉得好心搭档拯救自己刀功的姿势有些暧昧,但好像手把手确实是最直接的学习办法。在纠结的数秒之后,到底是没有拒绝,稍微扭了下脸,以防万一说话时离他耳尖太近,越过人肩膀向砧板上已经摆好的胡萝卜看过去,“试试看。”
回到房间时已经快要天亮,西海岸的风比起伦敦总会显得干涩,它们无声地擦过窗沿钻入屋内,将最后一点酒劲吹散。情绪超脱控制,手背隐隐透着痛意,证明那一拳的力道确实不曾收敛。更像是施舍的,布莱克的“诚意”被摆在桌子最中央,加密U盘的资料足够详尽,从扫描出来的乐团合照巡演剪报,到加油站收据银行卡记录,所有被标明的部分,都围绕着记忆中那些属于彼此的秘密——Philip和Taylor,最好的搭档,最亲密的朋友,总是形影不离。已经太久没有人提过这句话了,在他向Vanessa Pitt求婚的当天晚上,所有旧日关系名存实亡。这些资料更像是对于过去十年的缅怀,巴比伦已经沦陷,往昔的神迹仅留下灰烬与残骸。原本以为事情不会再糟了,要应对的不过是决绝和冷遇带来的落差感,直至那条视频被人曝光。面对自己唯一不会拒绝的人,甚至在他哀求时有那么一瞬间的窃喜,以为只要自己帮上忙就能够让这段关系失而复得……停在键盘上的手指握入掌心又重新松开来,所有资料直接选择粉碎,盯着系统运转的进度条开始推动,以时间点命名的文件名飞快跳跃着,如同时光流逝。长期应对高强度的排练演出,宿醉和通宵本不该导致任何不适,但当那些再无价值的东西摆在眼前之后,一阵刺痛压迫着额角神经,以至于有那么半秒钟心跳过悸的错觉。拉开抽屉才想起,自己早在抵达前夜丢掉了那些能换得镇定的东西,最后一张合照的缩略图在文件夹内消失,留下一片空白的窗口。呆坐在椅子里,指尖无意识地打颤,许久之后,如同力竭一般垂低脑袋,将脸埋入掌心。窗外新一天的晨光绽开在天际,拍摄提醒的备忘条只来得及在桌面闪过一下,便和整片屏幕一起陷入黑暗。
回到房间时已经快要天亮,西海岸的风比起伦敦总会显得干涩,它们无声地擦过窗沿钻入屋内,将最后一点酒劲吹散。情绪超脱控制,手背隐隐透着痛意,证明那一拳的力道确实不曾收敛。更像是施舍的,布莱克的“诚意”被摆在桌子最中央,加密U盘的资料足够详尽,从扫描出来的乐团合照巡演剪报,到加油站收据银行卡记录,所有被标明的部分,都围绕着记忆中那些属于彼此的秘密——Philip和Taylor,最好的搭档,最亲密的朋友,总是形影不离。已经太久没有人提过这句话了,在他向Vanessa Pitt求婚的当天晚上,所有旧日关系名存实亡。这些资料更像是对于过去十年的缅怀,巴比伦已经沦陷,往昔的神迹仅留下灰烬与残骸。原本以为事情不会再糟了,要应对的不过是决绝和冷遇带来的落差感,直至那条视频被人曝光。面对自己唯一不会拒绝的人,甚至在他哀求时有那么一瞬间的窃喜,以为只要自己帮上忙就能够让这段关系失而复得……停在键盘上的手指握入掌心又重新松开来,所有资料直接选择粉碎,盯着系统运转的进度条开始推动,以时间点命名的文件名飞快跳跃着,如同时光流逝。长期应对高强度的排练演出,宿醉和通宵本不该导致任何不适,但当那些再无价值的东西摆在眼前之后,一阵刺痛压迫着额角神经,以至于有那么半秒钟心跳过悸的错觉。拉开抽屉才想起,自己早在抵达前夜丢掉了那些能换得镇定的东西,最后一张合照的缩略图在文件夹内消失,留下一片空白的窗口。呆坐在椅子里,指尖无意识地打颤,许久之后,如同力竭一般垂低脑袋,将脸埋入掌心。窗外新一天的晨光绽开在天际,拍摄提醒的备忘条只来得及在桌面闪过一下,便和整片屏幕一起陷入黑暗。 三重狐格与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