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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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面貌不符合的扭曲的心。
你这家伙还敢说出来,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当着本王子的面说出来?不过是个该死的、丑陋的、无用的愚民而已!
铁制的椅子划过女人的身边,狠狠飞在纯白墙壁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极其大声。
“舒尔贝塔女士,我有一个问题——艺术家都是这样不会说话的吗?”那人的头顶宛如一颗生了头发的圆球,让自己不可抑制地产生了想要一脚踢飞的冲动。
踢飞她可能好玩极了,鲜血喷涌然后在地面不断撞击,这个球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头呢……
他独自低笑出声,断断续续地就像是哮喘病发作一般充满了无力、虚弱与病态——但真是的自己又是什么样子呢?尼奥墨利斯特。
突然有着一丝丝的期待,托腮看着这个跪着的家伙,仿佛忘记了自己刚刚发多大的火,此刻却眯着眼笑道:“扭曲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我脾气好早就生气了,哼,你起来吧,不要太拘束。”
舒尔贝塔,你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代表你并不是个笨蛋。
来吧,让我看看你那颗匠人的心。
可否为我而用?
虽然清楚自己惹恼了这位年轻的王子殿下,做好了被怪责被恼怒的准备,可也没想到对方的怒气就像他的年龄一样,暴发迅速叫人咂舌…这可真是一位沉不住气的小王子。心中哀叹一声后指腹按了按恰好被劲风刮到的面颊,压着稍有些刺痛,应该是划伤了。
受伤了,这个认知在脑中徘徊着,从进屋开始便一直紧绷的身体反而因此而放松,或许是从王子的手下留情中看清了什么,也或许是在思考着王子是否在考校著作为平民的自己。
可这些对于自己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违抗一位暂无实权的王子是不敬,可自己也没有足够的武力值能扫除一切阴谋阳谋,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听从了王子的话语,仅仅是放松了身体却未对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状态的神经作出任何动作,只是斟酌片刻用和之前陷入雕刻中全然不同的冷淡回应,“…是的,王子殿下。匠人们、乃至艺术家们…说出来的话语都是为人反感的,您或许要习惯才好。”
舒尔贝塔毫不掩饰地将话语中所隐藏的意思显现,在明面上是诚实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暗地里却又是对方才意外受伤的事情感到不满,到了话语的最后声音也愈来愈小。如果现在并不是不通风的环境,或许那些词句都要让风给带走了。
自响应后也不再发表任何看法,即便是听见了面前殿下那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和笑声,也只是低眉顺眼站在远处假装自己是房中的装饰物,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直到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回转的一刻,从之前开始便凝聚了浑浊雾气的眼睛,才又回复了原有的光彩。
“是的,王子殿下。您的宽容使我不得不感到惭愧,您在日后必定有所成就。”
语毕便从口袋中取出尚且是半成品的木雕和锉刀,不等他对这些工具有什么疑惑,便是一心一意沉迷在了艺术之中。熟练地给初具人形的木雕分好五官和头发,迅速刻出除去眼睛的地方后,动作便停滞下来像是陷入了迷茫中。
舒尔贝塔双手捧着雕刻欲要说些什么,又仿佛不知该说什么,片刻后才抬起头直视王子的眼睛,声音如蚊子般轻,近似无声。
“…您的眼睛不应该是这样的,您在隐藏着什么。
“您想要……夺权吗?”
尼奥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眼皮狠狠跳了一下,深呼吸平稳着自己想要发火的心态——闭眼重新笑起来,宛如正午阳光般金闪闪的笑意,连父王也曾经夸赞过。
“你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呢?作为这个王族最小的王子,大王子最宠爱的弟弟,我从没这么想过。”
违心的话语自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脑内甚至产生了某种名为“呕吐”的情绪,但如此不雅观的表情可不能在一位艺术家面前显现,反而越发加深了笑意。
“我爱着他们。”
我厌恶他们,就像看不起粪便一样的情绪。
“他们也爱着我。”
世界上最令人可怕的结论,到底是哪个蠢蛋的说出来的!
但常年面具已经让自己无法再做出其他的表情,除了笑容——快点弄吧,你这个该死的平民,弄完就给我滚出去……
我不需要你剖析我的心理!好烦躁好烦躁,你还是赶紧去死吧,我最讨厌你这样子的家伙了。
自作聪明?我会让你明白这个代价!
“快点弄吧,其他的就不要管了,我待会还有课程呢。”
“舒尔贝塔。”
“哦?是吗?可是王子殿下的眼睛和我说的是「我想要占据属于王和王储的东西、我想要得到这个国家」。”
或许是因为进入自己的领域,舒尔贝塔的发言也不禁大胆起来,面对小王子的回答不置可否,扬起长眉,嘴角上扬,面部的表情也因回话而复杂起来。
真是天真的想法,这样的天真可不是我想刻画的东西。
甚至于在小王子想要再次用其他话语遮掩意向时,再一次主动挑开他的伤口,“他们爱的不是您,皇室上下的目光都集中在您天资聪颖的兄长身上。您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这样的您?并不美丽也不纯粹。”
尽管那层掩饰在自己的眼中形同虚设,可这幅蒙了尘的样子,看着也还是太碍眼了些。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可他又必须是这幅样子。
“很抱歉,我尊敬的小王子殿下。适才的我过于失礼了?请恕我失陪。”
过热的情绪渐渐冷却,失态的表情也恢复往常所持的模样,彷佛刚才情绪的爆发从未出现一样。
“这个作品,到此为止都是完美的?太可惜了。”
“闭嘴。”那个女人正在随意地揣测她根本不能触碰的东西。
“闭嘴……”那个女人的话就像是毒药一般流入脆弱的耳膜,刺破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闭嘴!”那个女人明明没有那个资格,却还是将他随意评论。
所有的负面情况自那漂亮的瞳孔中溢出,无法再维持住那副令所有人喜爱的样子,应该说本来他这幅扭曲的样子——
“闭嘴!不要再说了!不要一副你很了解的样子!你又懂什么!你又懂我什么?在这里信口开河随意揣测我的心思很有趣吗!”
墨黑的匕首狠狠插入红木的木桌上,甚至穿透其钉进地板里,颤动的大幅度显示出主人极其不稳定的心态与力度!
——锋利地匕首将地上纸张分为两半,被分割的舒尔贝塔资料滑到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脚底。
喘息着、神经质着、敏感着、骄傲着,目光在触及那被一切两半的证件照时突然怪异地笑了,笑的极其地放肆与嚣张,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气。
“哈哈!还是说……分析我能让你得到快感与得意?果然只是愚蠢的平民,该死的贱民!”
啊啊!这个家伙不对自己的胃口,那就不需要了吧。
内心的厚厚小本子上笔迹凌乱地又写上了一个名字——舒尔β。
微笑逐渐平息且充满了荒芜一物的死水,无趣地眨了眨眼又道:“还要继续吗?我准备好了。”
想让我发怒好看我的丑态吗?不要~才不要呢。 三重狐格与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