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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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大脑一片昏沉,几次艰难地集中意识,却又渐渐涣散。耳边隐约有几个人低声交谈的声音,空气中还飘着一股苦涩的药水味,特别像她以前熟悉的某种味道。
以前……?那是什么时候?
未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右眼忽然被人扒开,一束刺眼的光亮刺入瞳仁。
“瞳孔的情况如何?”头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与正常人相似。”另一个声音答。
亮光的刺激下,她的眼瞳针刺般的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旁边那个人刹那间受了什么刺激,跌跌撞撞直往后退:“她,她好像醒了!”
气氛瞬间就变了,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上,哐啷地连响了几声。
“药呢?镇定剂呢!”
“楼下办公室里有几支,我这就去拿!”
“还用什么药,赶紧去通知大人!”
“走!赶快走!”
几个脚步声慌慌张张地走远,咚的一声把门关上。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难受地紧闭着眼。
过了片刻,她才渐渐适应了室内的亮度,缓缓地睁开眼,一双火红色的,无机质的眼珠,静静地环顾四周。
房间摆设简洁,却不失豪华。
床的右侧是一面落地窗,金色的晨曦洒在蓝白间,晃得她视线模糊。有光,有温度,眼前就好像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她艰难地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正准备下床,左手忽然一下刺痛。
扭头看去,她的手背上竟插了一只针头,末端连着一根透明的细管,一直连着床边支架上吊着的玻璃瓶,有什么透明的液体正顺着管子流进她体内。
她伸手抓着那细管,用力一扯,连带着把针头拔了出来,方才放心。
然后她扶着墙,慢慢走下床。房间连着两道门,一扇被从外面反锁了,估计是怕她乱跑出去。
另一扇门通着浴室,她光着脚踉踉跄跄地往里走了几步,手背上的血迹滴落在地砖上,发出极其微弱的滋滋灼烧的声音。
但此刻她意识模糊,根本没注意到什么血迹,只是一把抓住前面的洗手台,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可她胃里空空,根本呕不出任何东西,反而觉得胃里翻搅得更加难受了。
墙上的镜子映出一个五官精致的女人,面容惨白,却是一等一的好看。
她从刚刚醒过来就有一堆疑惑:她是谁?这哪儿?她怎么会在这儿?只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室内光线暗了暗,她愕然发现,镜子里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黑影就站在她身后,阴森森的寒气清晰地从背后渗过来,犹如一只冰冷的蛇,吐着蛇信子,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
她皱起眉,内心更多的不是恐惧,而是厌恶。她不动,黑影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张黑色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她却觉得好像挂着诡异的笑容。要是盯着镜子细看,阴影里还有什么像是黑色沙砾一样的东西悬浮其中,密密麻麻的,令人头皮发麻。
她一只手死死攥紧了洗手台,终于受不了那种令人恶心的压抑感,猛然转过身。
就在此时,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年轻的女人领着一帮子人走进来。
她瞪着那群人,那群人瞪着她。再往四周看去,浴室里根本不见什么黑影,刚刚的一幕就好像是她的幻觉。
为首的那个女人盯着她,剑锋般的眉梢略微一扬:“你在找什么东西?”
她艰涩地道:“没什么……”一出声,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度沙哑,喉咙也干涩发疼。
女人目光从未从她身上挪开,略微勾起唇角:“你过来,我们谈谈。”
浴室的确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场所,她走回卧房,两个穿白褂的男人跑过来扶她,将她搀扶到刚刚的床边,还有另一人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接过水杯,低声说了声谢谢。趁这个间隙,萧云快速扫了一眼这群人,这些人气息寻常,没什么威胁。
唯独那个女人透露着一股强势,一进屋就难以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她个头不高,身姿挺拔,一身深色的皮衣显得厚重、沉着,黑发干练地绑在一侧,发上还盘着一只银器雕刻的龙,想必是象征着什么身份。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起眼,目光接触的刹那间,无形中逼过来一股威压。
她略一皱眉,可以感觉到这个女人很强,虽然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敌意,但已令她下意识地竖起戒备。
“我们之前认识么?”
“不认识。”女人淡漠道。
“那……既然我们不熟,”她揉了揉眉心,叹气道:“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看?”那探究的目光简直要把她看穿一样。
女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正常人可不会在冻成冰块的情况下突然死而复生,你让我很惊讶。”
“死而复生?”她微愣了愣:“你到底在说什么?”
旁边一个圆脸男惊呼出声:“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萧云沉默了片刻,道:“我只知道我穿越了一个冲动然后来到这里,但之后就不记得了,我觉得我好像……昏过去了。”
圆脸男与女人对视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说道:“一周前我们收到搜救中心的来电,说在雪崩处发现了两名我族人的遗体,由于联系不到亲属,就转移到咱们公馆来安置了。”
萧云听得一愣,指着自己的脸问:“是我……?”
圆脸男点头:“对,就是你。”
她皱起眉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名黑衣的女人接着道:“你被转移到公馆的那天晚上,忽然奇迹般地出现了心跳,是这些医生没日没夜地抢救才把你救活了。”
这群穿白褂的是医生?萧云略微放松了戒备,抬头看向圆脸男,淡淡地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圆脸男看呆了一秒,连忙摆手:“不谢不谢!”过了一小会儿,他惭愧地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们也没干什么,是你自己突然就有了心跳。我们都觉得你根本就是会冬眠的兽人族,趁着雪崩把自己埋雪里头,口袋里塞个名片,装成尸体来我们族混身份。” 三重狐格与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