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巫妖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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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恨意,令人窒息的恨意,明明尼奥都已经不恨如湄了,变为了爱情,但为什么还有人恨着尼奥……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啊……
深红色的诅咒凝聚在手中,既然有人不喜欢尼奥,那尼奥不喜欢他也是很正常的吧?那么杀戮也就变得非常正常了吧?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的吧?那就不能怪尼奥了是吧……
离花有预兆地突然望向雨中的男人,一种猛烈的不安和恐惧瞬间袭上心头!
“秦嶙!”
“……不能怪我,是正常的反应,非常正常的,我发誓!”
那是秦嶙梦中所闪现的死亡景象,他看着那只闪烁着灰绿色光芒的瞳孔,他想的却是他在丛林中奔跑着,一往无前且迅速地奔跑着。
猎人像往常一样检查箭囊,磨砺匕首,弯刀别在腰间顺手的位置,扎紧裤腰里和裤脚处的绳子,确保一切正常后带好东西出门。
他的老主顾这次需求一些新鲜的动物内脏,得赶在清晨出行才能在晚上把货送到。
即使已是夏末,丛林里也总是植被旺盛的。猎人在石块和泥土间行进,凝结在草叶上的水气打湿了他的靴子,还未亡的昆虫鸣叫着让那噪音充斥在他的耳朵里——噪音。任何对狩猎没有帮助的声音都是噪音。
猎人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前停下,留下身上的背包又向丛林的更深处行进。这次深入与委托无关。生计总有难以维持的时候,他想猎得一只大一些的兽类,好剥下它的皮卖钱。
密林里的光线很暗,情况也相对复杂的多。猎人取下了背上的弓,反手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放缓脚步小心的行进着。他倒是不认为会有多危险——也许会有危险,但他确信他能逃脱。
猎人听见右侧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树叶摇动的声音,不知道什么和什么在摩擦的声音,还有兽蹄一下一下踢在泥土上的声音——经验让他意识到那是一头正在磨牙的野猪。犹豫只持续了一秒,猎人弯了弯腰压低重心,缓步走到声源附近,时刻做着开始战斗的准备拨开阻挡了他视线的枝条,好让那只猎物暴露在他的眼前。
天哪。
猎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从未——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这么大个头的野猪。体长和高度几乎是一只正常成年野猪的两倍,两颗长牙被磨的锋利。或许是草叶和鞋底摩擦的声音惊动了它,那怪物停下了动作,脑袋往这倒霉的人类这边偏了一下。
猎人暗叫不妙迅速退了出去,打开双腿快速的奔跑起来。他能听到身后猛兽的嘶叫和蹄子剧烈又迅速撞击地面的声音,那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不,不。
他跳过几块挡在逃跑路线上的岩石到达一个较抖的土坡,看准那下面的一块平地跳下去。冷风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耳边呼啸着,背部被猛击的震荡感和痛苦让他在一瞬间精神恍惚——那怪物追上了他,像他一样腾空跃起,前蹄重重的踢在了猎人的背部。
他就这么被突然的外力踢了出去,重跌在地上脸上和着地的双手上多出了许多划痕,鲜血和泥土覆在皮肤上。猎人深吸一口气试图撑起身体,却被尚未罢休的怪物一只前蹄踩住了后背——也许是鲜血的味道让它更加兴奋。
猎人强撑着提起一口气,猛地挣开它的压制,迅速抽出匕首在他的肚皮下翻了个身,使出全身力气把它刺进那怪物的肚皮里,喷涌出的血流了他满手。
头顶传来的尖声嘶鸣几乎震裂他的耳膜,那怪物似乎虚弱了许多。猎人的手肘撑着地面,他看着那猛兽后退了几步,脚步开始摇晃。他往后蹭了蹭远离那个怪物,手臂发力试图站起身体,好让几乎麻木的颤抖双腿带着他逃离这场灾难。
猎人没想到那怪物还会顶上来。它猛地从他站立的部位冲了上来,后踢在地面踢出两个不小的深坑。
獠牙刺进了猎人的腹部并且再次深入,斜向的弧度让它成功的刺破了内脏。
这头庞大的野猪还仰头把这个倒霉蛋挑了起来,双脚腾空然后重重地甩了出去,这让它腹部的创口更严重的流血,它不得不趴下身体费力的喘息着,痛苦的过完失血过多而死以前的生命。
而躺在地上的猎人——已被染红的衣衫被獠牙和石块划的破碎,腰腹上两个创口淌出的鲜血几乎浸透了地面。他的眼睛已经暗了下去,呼吸和心跳早就没有了,没人知道他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而后来,蚂蚁和臭虫爬过一人一兽的尸体,野狗的口涎顺着垂下的长舌滴进腐肉,秃鹫伸着脖子享受食物的残渣以后,这里就只剩下渐渐被泥土和植被湮没的两具骨架,一些衣物碎片和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
也许会有人误入丛林,发现它们并且推测出这里有过一场惨烈的斗争——而这也不会让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再活在这世上了。
你是如何死亡的?
我是……死在了丛林中,被野兽所撕裂,遗憾地死去。
对,很好,很好。
“哈……哈哈……”破碎的笑声从尼奥的喉间零散地飘出,他脸上的笑容夹杂着难以形容的恶意,注视秦嶙的目光像是要将对方拉下无底炼狱。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秦嶙一瞬间扭曲了脸,他用力咬着牙,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好从那彻骨的钻心的痛苦中解脱。冷汗打湿了黑发,秦嶙急促地喘息着,在发黑的视线中,那少年手中的魔法手中像是刚睡醒般睁开了眼睛,然后慵懒地布置将要射出的黑色光线。
他现在就好像已经被无数光线贯穿,宛如一块开了无数大洞的破布。
温热的红色液体从额头流下,将要流入眼睛,秦嶙忍不住伸手去抹,在看到开了一个大洞的右手时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他的掌心为什么可以从这头瞧到另头,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会那么痛——不是好像,他现在根本就是一块“破布”! 三重狐格与三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