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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谈谈吗?”莎娜公主用一口还不算太流利的汉语,十分诚恳地问道。她站在门口,明明一身大红色色的喜服,却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跑了一样。
随后赶到的菁儿立刻站到了容颖的面前,两眼凶恶地盯着莎娜公主,刚准备开口让她速速离去,却被身后的容颖给拉住了。她不解地回过头去,气道:“郡主,你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容颖摇了摇头,向背后的于嬷嬷和雪儿点头授意,看懂她意思的二人立刻上前来拉开了菁儿,然后三个人惴惴不安地站到了一边儿去。
记忆里莎娜公主是个十分活泼的小姑娘,头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严厉澈凯旋觐见的时候。那时候她原本想同严厉澈说说话,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身后紧跟的莎娜公主。
原本他们之间的误会只是严厉澈不信任她,从那以后就逐渐演变成了她认为严厉澈变心了。其实不然,一切都是自尊心作祟。她看着眼前的莎娜公主,眼睛里头充满了委屈和无助,她应该是找不到人诉说,才会来找她的吧。
“你同我来,我院子里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容颖落落大方地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在莎娜公主无比意外的目光中转身回去,同时用眼神示意菁儿她们为她带路。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毕竟是郡主的意思,菁儿还是收敛了脾气,乖乖上前去为莎娜公主带路。她走到莎娜公主的跟前,极其不规范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这边走。”
可是在莎娜公主看来,这是对她的一种友好,她习惯性地对菁儿露出微笑,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但在菁儿听来,却仿佛一块儿石头压在了心上。
直到莎娜公主跟着容颖走远了,菁儿才回想起来自己才是应该带路的那个人。她望着莎娜公主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刺眼。她原本就不是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这几日只是受了容颖的情绪影响,所以对待任何人都有了一分敌意。
想到她方才粗鲁无礼地举动,菁儿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哪里是忠心护主,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若不是容颖惯着她,换个其他主子,这身皮还不得掉个十次八次的?
“丫头,想通了?”于嬷嬷是过来人,对于底下人的心情十分了解,当她看到菁儿眼里全是悔恨的时候,也知道她是明白自己的暴脾气不好了。
菁儿有些窘迫地点头,她还以为于嬷嬷早就离开了,谁知道她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于嬷嬷大方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劝慰道:“谁还没个想不明白的呢,过去了也就过去了。郡主一直不说你,也是想着只有你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受用,也别太消沉,坏了郡主的一番好心。”
说完之后,于嬷嬷便赶紧追着雪儿她们而去,独留菁儿一人在原地回味她的话。菁儿也不是个糊涂人,经于嬷嬷一提点,眼前豁然开朗。容颖如此用心为她,她自然也是不能辜负了容颖的一片心意的。
想通事理之后,菁儿便跟雪儿一道下去,为容颖和莎娜公主准备茶点。而容颖则把谈话地点选在了闺房院落,她为母亲亲手栽下的那棵杏花树下。
莎娜公主自小长在边疆,见惯了大漠黄沙,但是头一次见到中原女子的闺房。她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四周。看到如此纯真的莎娜公主,容颖也想透了一件事,只怕莎娜和严厉澈的婚事,是背后有人在搞鬼。
“你想谈什么?”容颖自顾自地在石凳上坐下,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莎娜的脸。她比容颖小两岁,可是因为边疆的环境不好,虽保养的不错,但和容颖比起来,却还是显得大一点儿。
听到容颖在问她话,她回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跳地来到了容颖的对面坐下。她双手撑在桌面上,将脑袋搁置在手上,然后眨巴着眼睛,认真地问道:“容颖姐姐,你喜欢严哥哥吗?”
没想过她竟然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容颖一愣,脑子里头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而莎娜公主却感到奇怪,偏了偏脑袋,失落地开口问道:“不喜欢吗?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呢,毕竟你们看起来就像是天作之合。”
“谁同你说我和他之间两情相悦了?还有我们哪一点看起来像是天作之合了?”容颖涨红了脸,声音也是从最初的气愤变成了小声嘀咕,要不是莎娜竖起了耳朵来听,恐怕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莎娜公主激动地站了起来,手心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容颖,一本正经道:“严哥哥说的,他从来不会骗我的。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别人都说……都说……对了,都说你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听罢莎娜公主的话之后,容颖觉得很是无奈,她怎么不知道严厉澈竟是如此自作多情之人?还在想着等找到严厉澈以后,要不要严刑逼供,问他到底跟莎娜说了些什么,雪儿和菁儿就端着茶点突然出现,打断了容颖的思绪。
为莎娜和容颖放置好茶点之后,二人便准备退下。容颖急忙喊住了菁儿,在她疑惑地回转身子后,嘱咐道:“你去外头守着,谁都不许放进来,尤其是驸马爷和张瑞母女。”
菁儿会意,福礼之后将手中托盘交给了雪儿,然后便朝院落门口走去。交代好一切之后,容颖这才想起面前的莎娜。她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他说什么你就信?未免太单纯了吧?”
被容颖的反驳问得一哽,莎娜只觉得自己的喉头犹如有根刺卡着一般,疼的厉害。半晌后,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对严厉澈的崇拜不允许她退缩,于是鼓足勇气,大声说道:“严哥哥肯定不会骗我,你不相信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而且我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说我单纯了好吗?”
话谈到这里已经算是不欢而散了,但是容颖觉得自己比人家好歹大两岁,让一让也是应该的,于是便顺着她的话,颇为无奈地笑道:“嗯,是我口误,我不该口不择言的,公主大人有大量,还请多多包涵。公主,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急事,所以有什么事不妨摊开了说。这俗话也说得好,叫做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泥吧?”
莎娜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还在消化容颖的话。但她似乎觉得有点儿绕,半晌以后晃了晃小脑袋,无比委屈地开口道:“为什么你不相信严哥哥呢?他是那么的喜欢你。”
说完之后她便坐在石凳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可把容颖吓了一大跳,倒吸一口冷气。她这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容颖把她给怎么了。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容颖并不打算安慰她,默默地继续喝着自己的茶。等茶喝得差不多了,莎娜公主这才停了哭泣,抬起脑袋仰视着她,嘟着嘴委屈巴巴道:“我只是太喜欢严哥哥了,见不得他不开心。”
她擦干眼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之后,目光婉转地看上了容颖身后的那棵杏花树,然后便同容颖讲了一个她从来不知道的关于严厉澈的事情。
莎娜与严厉澈的相遇是在战场上,当时两军交战,他坐在战马上远远地看了一眼,看对面主帅是个女人,便蹙眉说不打女人,然后带着兵马回营。
一听严厉澈竟然嫌弃她是个女将,莎娜一怒之下就嘲笑严厉澈迂腐。她故意等到夜半的时候,单枪匹马独闯严厉澈的大营,奈何有勇无谋,被严厉澈抓个正着。
念她年龄小,且是个女孩子,严厉澈便放了她。可是莎娜不服气,同严厉澈扭打一起,暗中将他怀里的簪子偷走。找不到簪子的严厉澈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一夜之间打进了莎娜的国家。
国主为了百姓,只好求和。但是严厉澈不干,非要找到那只簪子不可。莎娜年轻气盛,便威胁他说除非娶她,否则的话宁可同簪子一起埋在地下,永不见天日。
原本以为如此可笑的话,严厉澈不会同意,谁知他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莎娜知道这根簪子是保全她国家的唯一法宝,死活不愿意交出来,只说严厉澈何时娶回她,她就何时交还簪子。
万般无奈之下,严厉澈只好带着莎娜一起回朝。哪个女人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尤其年幼的莎娜,更是对严厉澈誓死守卫的簪子很感兴趣。可一路上无论她怎么软磨硬泡,他都不肯透露半个字。
直到他们一起在朝堂上见到了容颖,那日回府之后,严厉澈醉的不轻,口中一直呢喃着容颖的名字。莎娜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才明白,严厉澈心心念念的人竟是容颖。
她觉得心痛,问他为何不跟容颖在一起,他却说只要容颖能够幸福,跟不跟他在一起都无所谓。莎娜不懂,他们塞外的习俗便是喜欢一个人,哪怕追到天荒地老,也要至死不渝。 重生之荣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