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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变态不失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我想了很久,觉得凶手刻意让死者保持一个诡异的笑容,似乎是想增加案件的侦破难度,因为在扑朔迷离的案情下,警方有可能忽略其他一些有用的线索,这个回答或许比较符合凶手的智商。至于其他的,就要看温玉展和张天恒那边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了。
“不对劲……”温玉展低声说道。
“什么?什么不对劲?”我赶忙问了一句,但温玉展却没有回答我说的话,而是认真地盯着手中的一整份案件资料。
温玉展的眉头皱的越来越近,良久之后才严肃的说道:“如果凶手是梁兴的话还好说,如果凶手不是梁兴,那么梁兴便有可能处在危险的境地,噢不,也许已经遇害了……”
说到这,尽管我们跑动跑西忙碌了一天,连晚饭都没顾上吃,但温玉展还是带着我们即刻行动,驱车前往梁兴的住所,再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重要的是,梁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出现或许可以解决很多迷惑。
在路上,张天恒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凶手的第二人选?”
温玉展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模棱两可的应付一句,依我对温大哥的了解,他应该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不敢轻易下定结论。
夜空之中已有些许星辰点缀,而很不应景的,我们再次回到了那个破烂不堪的贫民窟。刚刚来到梁兴的家门口,我便问道了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儿。
果不其然,温玉展的猜测被印证了!
我们三人齐撞开门,进入了梁兴的家中,就在正冲门口的沙发上发现了梁兴的尸体!
开……开什么玩笑?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没有人在,这一次来就多出一具尸体?
然而这一次,尸体倒没有什么异状——梁兴安详的卧在沙发中,嘴角留有白沫,通过对尸体上尸斑的大致判断,基本可以断定梁兴已经死去多时。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敌畏,两张铁质扑克牌,还有一封信。
我立马打电话通知马文昂,让他过来验尸。随后与张天恒,温玉展一起勘察现场。
凶手一共定制了四花色的K扑克牌,一张作为凶器杀掉了刘唐东,一张作为凶器杀掉了华宏,另外两张正安静的躺在这里,牌面上也没有丝毫血迹,再加上梁兴的死并不是由铁质扑克牌造成,这让我们心中一宽,看来凶手是不会再犯案杀人了。
桌上放着的敌敌畏药瓶以及梁兴的死状,已经足以表明梁兴是服用敌敌畏后死亡。而那封信也自然而然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信的内容是由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最后落款还有梁兴的签名。
我们一齐凑了上去,查看信件的内容。
杀人是罪,将人逼的走投无路何尝不是罪?
我的所有积蓄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这并不是我最为绝望的地方。但当我知晓这一切都是你们三人合谋策划之后,内心地阴暗面便在顷刻之间迸发出来。当我下定某一个决心的时候,朋友这个称呼再也不存在于我们之间。终究,你们让我失去了金钱,以及对人心的信任。终究,是你们的贪婪推进了你们死亡的进程。
是的,你们得到了我的钱,但是很抱歉,你们无福消受。
刘唐东最该死,在第一次醉酒那天,本来我的心里得到了一点宽慰,但刘唐东却吐露了实情。或许我还要谢谢他,不然这件事或许就此尘封,让你们得到逍遥法外的机会。于是,在第二天,我特意定做了四花色的K扑克牌,这个炸弹毁了我的人生,也将终结你们的生命。
第一次杀人,比想象中还要顺利许多,而且心中丝毫没有负罪感,这是刘唐东应得的。现场自然选择在刘唐东家的客厅,我也并不在意他的妻子会发现这一切,如果她当时碰巧从卧室走了出来,我可能会……
第二个目标,我选择的是赵学友,一个大腹便便的死胖子,与我说话时,总是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当我知道自己被骗后,才回想起这笑容之中充满着的是鄙夷,就像看一个蠢货一样。但当我来到他家附近时,正好看到有几个人前往他家拜访。这几个人虽然没穿警服,但我还是本能感觉到了危险。于是临时改变目标,杀害了华宏,并把让他和刘唐东一样带着笑容死去。或许在当他们成为我的债主时,露出的笑容可能更加开心。
接下来,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又出没于赵学友家附近,企图寻找一个机会,但不得不说这个胖子真的很聪明,提前向警方寻求了保护,让我找不到可乘之机。就连他出去跑业务,也从来不离开人多的地方。时间不等人,我拿赵学友无可奈何,但警方却可以凭着诸多线索找到我这个真凶。这倒不如让我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桌上的两张扑克牌,一张是想用在赵学友身上的,而另一张,是留给我自己的。本想用扑克牌结果自己,但最后想了想,心已经脏了,又何必脏了自己的身……
我们三个人仔细看完了全文,不禁颇为感慨,想必梁兴也实属不易,他的家境本就不怎么富有,跑业务所攒起的积蓄被自己的好朋友骗了个精光,就像信中所说的,输了钱,也失去了对人心的信任。于是抱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心态起了杀心。当然,这是当做一封遗书的前提来看。
“邢林,你有什么看法?”温玉展问我,显然他的心中已有定论,这是要考考我的判断力。
我想了一会,照实回答说:“整个案子,包括最后梁兴的死,看上去都合情合理。从杀人动机以及对梁兴心理的揣摩,如果梁兴真的是凶手,那么他的行凶流程以及最后自杀,都没有什么违和的地方。至于这封遗书的真假,还要等专业人员鉴定最后的签名是否是梁兴本人的笔迹才能够清楚。”
“如果这个签名的笔迹和梁兴本人的笔迹吻合呢?”温玉展追问道。
事实上温玉展的潜台词是,凶手可能另有其人,倘若真是这样,那么凶手采用欺骗或者逼迫等方式让梁兴在这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也并非难事,再者说,梁兴既然有自杀的念头,为什么还要刻意把这封遗书打印出来呢,明显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好吧,我个人倾向于,这封遗书是假的。说是临死前的遗言,这封信更像是对自己犯罪过程以及犯罪心理的陈述,按说一个人早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死前应该会比较释然。”
温玉展点了点头,独自在屋内找了一圈,在一个柜子中找到了用了一半的强力胶,就像我所说的,如果梁兴真是凶手,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的通,但这并不能打消我们的疑虑。
“如果梁兴真是凶手,道具店的店主卖给梁兴的是一整副铁质扑克牌,为什么在他的家中只发现这两张?除去四张K牌,应该还有不多不少的五十张才对。”温玉展摸着下巴说。
张天恒接过话来:“梁兴从一开始就只是需要这四花色K而已,买下了一整副扑克牌,完全是因为道具店的老板不零卖,我想,可能是梁兴买走之后,就把另外五十张扑克牌扔掉了也说不定。”
“而且,如果凶手真的另有其人,那他的犯案能力一定属于超高水准,不但在杀人现场有条不紊的进行布置,没有留下指纹。而且可以嫁祸给梁兴,让整起案件看不出丝毫的不对劲,这样的凶手……”
“我还是认为,这样的凶手是可能存在的。已经死掉的梁兴,不一定是凶手。”
现在已经可以结案了,但温玉展和张天恒的讨论却出现了分歧,老实说,我偏向于温大哥这边,但即便这个真凶真的存在,我们也没有掌握相关的证据,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将其定罪。反之,梁兴遗书上的内容,用了一半的强力胶以及最关键的凶器——铁质扑克牌,都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是最为直接的证据,想不信都难。
温玉展说:“我想,梁兴就是真正的凶手,还是说是我真的多虑,这需要验证一下才好。”
“怎么验证?”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留下来保护现场,等待马文昂到来,兴许还能多获得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我心里有些着急,在这里和尸体干瞪眼,可并不是一个好差事,但现在也只能如此。
约莫四十多分钟之后,马文昂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我刚想抱怨一句,却听得他说刚刚去协助重案组副队长詹际处理那边的案子,也是相当棘手。在听到电话后,做好那边的善后工作才一刻不停歇的往这边赶,所以就比预定到达的时间晚了一些。
他说完这些话,我便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抱怨咽了回去,马文昂也是有苦难言,谁让重案组的人手不够呢。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