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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说老人家,这村子里晚上安全么?”我憋了半天,好歹想出这么一句话来。出乎意料地,老人忽然间打起了精神,急促地说道:“小伙子,看你赚这么点儿钱也不容易,晚上就别出来摆摊了啊,这村里可不太平!”
“您的意思是说……”
老人阴着个脸,往我身边凑了凑,低沉地说道:“村里晚上有鬼魂出来游荡!”
闻言之后我惊了一下,这说法倒是和线人小白如出一辙,于是我进一步问道:“关于鬼魂,您亲眼见到过?”
“这倒是没有,不过到了深夜,这条街上就会莫名传来一阵呜咽声,继而伴随着一曲哀婉忧伤,摄人心魄的旋律,就像是无数人的凄怨呻吟一般!据说百年之前,水壕村这里是一处埋骨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曾被坑杀在此地,导致这里的阴气怨气极重,晚上更是阴森之极,我们都说是有冤鬼在街上找人索命呐!”
我听老大爷说的一愣一愣的,本来心想这里一定有什么传说之类,但也没想到这个传说能这么邪乎,还有什么埋骨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以前难不成还是一处战场么。
虽然这么说,那镇魂魔音却做不得假,那威力可是我们亲身领教过的。
“这个时间再过一会儿,村里基本就没人出来了,入夜之后更是大门紧闭,缩在被窝里以防受到怨念的干扰。”老人继续笃定地说道,而我却对百鬼夜鸣愈发好奇,心想说什么今晚也要去勘探一番。
谢别了老人,我和林昊,张天恒在小破屋汇合。顺带一提,水壕村的村民们大都是自己生火做饭,全村也只有一个破旧的食堂,里面的饭菜惨不忍睹。我们三人合计了一下,还是决定从尚未卖出的食品中拿出一些,凑合一顿晚饭。饭饱之后再睡上一觉,一来是弥补昨天晚上值夜班的困乏,二来是为了今天晚上的行动养足精力。就这样,到了深夜一点整,我们三个人带上弹簧刀和强力手电筒,另外每个人再备上一副简易耳塞,整装待发。
推开大门,入目便是线人小白所住的屋子,我给林昊使了个眼色,让他试试能不能把小白叫出来一起行动。小白属于最普通的线人,主要任务是负责接头联络或者搜集情报,危险系数大的事情一般不会主动冒险去做。尽管如此,本着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的想法,林昊还是应了下来,蹑手蹑脚地走进小白的院子。而我和张天恒则在院门口守着,以防不测。
片刻之后,林昊招呼我们两个过去,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我们过去一看才发现,小白的屋子很是特殊,因为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大门也是紧紧闭合不留缝隙,只有屋顶一扇透气窗起到换气的作用。这样一来,外人就无法得知里面的情况。
我心中生疑,想爬上去朝里面望一望,透气窗并不高,估摸着两个人的高度叠起来就能攀上去。我给林昊说了我的想法,他也是瞬间会意,林昊力气大,也算是半个练家子,踩在他的肩膀上叠罗汉重心就比较稳。
说做就做,我小心地站在林昊的肩上,双手刚刚能扶着透气窗的边沿,只是屋子内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我权衡了一下,决定把强力手电筒调到一个较为柔和的光线照射进去,这样不仅能看清屋内的事物,也最大限度地不会打扰小白的休息。退一步讲,就算小白真的被我们吵醒,配合我们的工作也是他应尽的职责。然而就在我看清屋内全景的时候,心里却是凉了半截……
屋子里面的布置很普通,一张半米见方的桌子倚在上边,上面只留有一面镜子,墙角散落着一堆杂物,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除此之外,屋内就只有一张单人床了,只是床上空无一人。
这么晚了,小白会去哪里,难道是孤军深入被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抓走了?
还没等我下去汇报情况,就在这时,熟悉的女人呜咽声传了过来,终于不是在录音机里听到的声音,而是实实在在发出来的声音,而且感觉距离并不远……
“啊!”张天恒一声惊呼,林昊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似乎看到了难以置信地一幕,他的身形也有些松动,这直接导致我从空中摔落下来。
张天恒就不必说了,我倒真是好奇是什么能够动摇林昊的定力,于是在落地后,我忍住疼痛看向了院门口,只发现一道白色的残影掠了过去。
“鬼,真的是鬼!”张天恒惊呼,而林昊站立在一旁保持沉默,并没有反驳张天恒,这让我有理由相信那道白色残影一定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朝着张天恒喊了一句,而那家伙傻傻愣在当场,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低声暗骂了一句,疾步跑到院门口探出头去,只见大街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白色身影。
“小白人呢,张天恒这么一咋呼他也该出来了吧?”林昊走过来问道。
“他不在屋子里。”我照实说道。
“走吧,我们追上去看看。”
林昊当先向着白色残影消失的方向跑去,看样子是要去到村外了。而我回头把张天恒用力晃醒,随后也都跟了上去。
“你们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向林昊。
“那是什么呢……姑且先称之为女鬼好了。一个穿着白色及地长裙的女鬼从街道中央飘了过去。没错,是飘!按说正常人走路,双腿都会有不同幅度的摆动,而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女鬼的双腿是笔直的,径直朝着这个方向平移过去。当然,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你们有没有看清她的脸?”
“没……没有。她的头发很长,完全把她的侧脸遮住了。”这次回答的是张天恒,听语气他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继续追问:“她发现咱们了么?”
林昊苦笑着说道:“就算当时没发现,女鬼飘过之后张天恒嗷嚎那一嗓子,别说是鬼,就算是个人也该有所察觉。”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水壕村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在漆黑的夜空下显得格外静谧诡异。
本来我们是想找出那辆摩托车的所在,以及线人小白的去向。现在看来这些事都要暂且搁置下来,找到女鬼才是当务之急,毕竟我们接受的任务就是调查水壕村闹鬼的原因。
丛林之内,危险未知。我深吸了几口气,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便跟着林昊和张天恒走了进去。
刚刚踏入丛林,不消片刻,水壕村内就传来了摄魂的魔音,虽然距离较远,但还是有身临其境的感觉,真的像是老人所说,犹如百鬼夜鸣一般!
刚开始感受到的怨念还不太强烈,我们及时用耳塞堵住了耳朵,防止受到魔音侵袭。等到深入丛林或者魔音消失之后再拔下来,而这一段时间就用手势表示行动指令。
我心想,那女鬼要是穿了裙子,又不可能公然打开照明设备,那么行动应该有所受限,在这山林之中走不了多远,可我们不断深入,走了五分钟却还是没有女鬼的影子,这却让我的内心焦躁起来。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便示意都把耳塞拔下,然后对林昊和张天恒说道:“你们觉不觉得有些奇怪?女鬼好像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她说不定已经另找了条路绕回去了。”
林昊想了想,说:“的确,丛林内光线不足,敌暗我明,危机四伏,再深入下去对我们不利,眼下还是先回到村中再做商议。”
听到要回去,张天恒连连点头,道:“快回去吧,要是真在这种地方遇到了不测,连个给我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本来我没太在意张天恒说的这句话,但直到我看到丛林深处一双凶恶的瞳孔,我才想大骂他是个乌鸦嘴。
那双瞳传递来的恶意和怨恨让我大觉不妙,而张天恒和林昊正对着我,还没有察觉危险来临,情急之下我连忙想要扑到二人,但那双瞳孔的主人却先发制人,速度比我还快,瞬间提速咆哮着冲撞过来,把我顶到地下,瞬间感觉这力道简直犹如一只小老虎。
林昊反应不慢,连忙打开强光手电筒到最大亮度,一时之间晃到了怪物的眼睛,为我们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同时也让我们看清了怪物的全貌……
这是我们来水壕村当天袭击我们的那只山魈,它的特征很明显,从眼角处的伤疤就可以辨认出来!
不知山魈是不是真的记仇,但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我们确实遇到了它,而且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斗。
我挣扎地爬了起来,与张林二人呈三角之势把山魈围在中间,准备围攻。而山魈也不傻,选择从张天恒那边突破,张天恒似是没有做好准备,轻易让山魈掠了过去,只是山魈并没有逗留对张天恒继续攻击,而是遁入丛林之中。
“靠,这畜生一天不死,我们就多一天麻烦。你们先摸索着回村子,我去追这畜生!”说罢林昊就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把我和张天恒扔在这里。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