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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这张字条暂且收起,回头给温玉展看一下。我想,这次他可不能什么也不管我,也什么都不跟我说了吧,毕竟人家都已经找上家门来了。
多余的事情我暂且先搁置到一边,现在解决救赎堂的事以及为我解除赎罪之身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天早上我去警局去的早,还正好撞见了温玉展,此时他正要出门,我一看四下没人,便把一直装在口袋中的纸条塞给了他。
“温大哥,这张字条是有人把它夹在广告纸里,然后塞到我家门把手内的,你看一下,应该……出自救赎堂的手笔。”
温玉展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他拿着字条仔细端详,不知道在揣摩些什么。
过了约莫半杯茶的功夫,他轻吐了一口气,对我说:“他们暂时还不会加害于你,也没有理由要伤害你。而至于你,你要想清楚,自己可不要受他们的蛊惑。”
“嗯,这我当然知道。咱做了这个职业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伸张心中的正义。那温大哥,现在你要去哪?”
“我现在赶往柏州一趟,上次你们的案子还没完全处理完呢。”温玉展略带着急地说道。
听温大哥这么一说,我来了疑问:“不是你已经派了专人进行处理吗,难道他一个人确实是力有未逮?”
“不,所有的工作他已经做完了,现在只差我过去,帮他扫除最后的一点尾巴。有些事情,是需要一定权限的。你能明白吧?”
我能品出,温玉展是在暗示那件案子牵扯到警局内部人员,若是没有一定的官衔,比如重案组大队长的职衔,还真不好办,我点头表示理解。
“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温玉展对我笑了笑,然后走向后院,开车出了警局。看着温玉展的背影,我在心里一声叹息,哎,和温大哥的距离似乎又拉远了不少,进入重案组之后,总感觉他瞒着自己太多事了,虽然知道他一定是为我好,但是我正年轻,正是锻炼自己,提高能力的好机会,要是长时间活在温玉展的庇护之下,还怎么能成大器?
又过了大概两个星期的时间吧,温大哥回来了,并且带来了好消息,说是已经找到唐雪和薛少白暗中勾结的犯罪证据,现在唐雪已经被捕,我,张天恒,林昊三人恢复自由之身。另外唐雪的顶头上司王家训并没有牵扯到案件中去。我又顺口问了一嘴,说警局内部潜伏的涉案人员有没有查出来,温玉展回答说没有,但柏州市和雨宗市往来并不密切,尽管他们还逍遥法外,也不会在对我们产生影响。
这话一说,我顿时有点不甘心,很明显的,唐雪仅仅是一个替死鬼,真正的幕后老大依旧藏得很深,不露锋芒。不过,这些就不是我能操心干预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我也很好奇那个人是如何在绝境之中突出重围,为我们洗清冤屈的,最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温玉展还是回答了我几句。
“据你们所说,在被陷害的当天上午还去过那所隐入在山林内的破庙,并且在里面发现了毒粉和赃款,对吧?”温玉展问道。
我点了点头。
温玉展接着说道:“那时候赃款和赃物还在,但等到你们返回临时住所,休息了一下午时,所有的一切就都改变了,主要是赃款的消失和真正凶手的指纹的消失。赃款还比较容易隐藏,但想要把所有包装上面的指纹擦去,却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唐雪她一个人花半天处理也应该够了吧?”
温玉展接着说道:“没错,是够了。但指纹一定是在你们发现破庙的那晚之前擦去的,甚至等你们前脚进入水壕村,他们后脚就进行了处理,这是给你们下的一个套!”
我叹息道:“他们还真够毒的,我估摸着一般人应该只想着隐藏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却没想到他们恰恰利用了这些证据,转而进行设计,巧妙地转化为诬陷我们的证据。”
温玉展点了点头道:“这也就是他们一开始不放火烧掉紫色曼陀罗花圃的原因,一来是看看你们能不能找到那里,如果找不到的话也就不用费事了,二来便是等你们找到那里然后再烧掉,这样等你们见到王家训时,现实情况与你们的证词不相符,更加深了你们的嫌疑。”
我摇头叹息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温玉展继续引导着问:“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密室内的几具白骨呢?咱们从当天晚上算起,那天晚上你们从密室回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还看到扮鬼的唐雪出现,之后你们回了屋子,这时,骸骨应该还在密室之内,没有移动过。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算下来有几个小时的空白期。在这个空白期内唐雪在密室内放了一把大火,把种植的曼陀罗花烧的一干二净,而且把几具穿警服的尸骨依次搬到了你们住所后面的山上。前面那件事还好说,但是后面那件事,一个女人能在几小时内做到么?这里面可不仅仅是山路坎坷难走的问题,而且即便在深夜做这些事情,也需要时刻提防着你们,所以搬运尸骨的人一定会绕远路把白骨搬到指定地点,这样一来,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而且仅凭一个女人,她一次能背上几具骸骨?”
我一琢磨,确实分析的有点道理,于是我问道:“这么说,唐雪除了薛少白以外,至少还有一个人做帮凶?”
温大哥点了点头:“是的,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男人。为了嫁祸于你们,把骸骨搬运到你们住所后的山上也是其中一环,但这样做无疑于暴露了帮凶的存在,因为只有一个女人的确不能做到这些。”
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后怕,怪不得在水壕村总觉得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原来除了唐雪和薛少白,真的还有心怀不轨的人存在!
“那唐雪的帮凶,最后找到了么?”我继续追问道。
温玉展嘴角轻扬,继续解释说:“他们为了制造一个给力又有效的证据链嫁祸于你们,不知不觉却暴露了自己的破绽。你想,你们住所后面的山又没有路,为什么非要去那里采药?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应该会去发现破庙的那片山林里才对。”
林昊当时也怀疑过这一点,没想到还确实有问题,而我也已经完全品出来了,接话说道:“所以,去我们住所的后山采药,肯定会有一个人事先提议!虽然去的人不少,但那个起初提议的人才是唐雪的帮凶。而他的目的是带更多人去发现骸骨,让更多人成为见证人!”
“正是如此!咱们的帮手就是从这一点选择突破,最终为你们成功解围!”温玉展激动地说道。
“那个人抓住了么?审讯出了什么?”我迫切想知道那个人的下场。
温玉展很可惜地说道:“那是个中年男人,和薛少白应该差不多年龄。他只招了关于水壕村诬陷你们的事情,反而对于更深的秘密,比如有谁参与了不法交易,却是绝口不提,这样一来就算是避重就轻了。我们却也拿他没辙,严刑逼供才用了一天,这家伙就自杀了。”
我的眼皮挑了挑说:“怎么还会出现自杀这种事情,在拘留所里也不应该的吧,是王家训手底下的人没看好?”
温玉展解释道:“和王家训手底下的人没关系,他们不负责这个。而且,那男人是把牙刷的尾端磨尖了,直接刺穿自己的喉咙而死。就算有人看着,也根本防不住的。”
每当说到这种渗人的场面,我的大脑都禁不住会产生一番联想,此刻我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感觉它完好无损才放下手来。
温玉展又补充道:“而且我估计,这应该是隐藏在警察内部的敌对势力的授意,只是他们为了保全自己,迫不得已牺牲一个马前卒罢了。这样一来,如果他们近期内没有其他动作,将他们绳之以法就很难办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完全清楚,我心里的一块大石也已经安全着陆,只是,我的求知欲却愈加的强,因为我对那个暗中潜伏着的,帮过我两次的神秘人越来越好奇了……
那个人究竟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还是……
温大哥回来后,并没有再去南山监狱,而是像前段时间一样,待在办公室里,或处理手头上的案情,或翻阅以前的案件卷宗,总之就是恢复了一个重案组大队长该有的样子。虽然温玉展已经恢复正常,但我还是留心了这一点,这让我联想到,被温玉展差遣处理鬼夜鸣案件的人,很可能和南山监狱有某种关联。只是现在温玉展已经回来了,那人还是不见身影,这很有可能是温大哥让他继续隐藏身份,潜伏在我们身边当一支暗线,这或许会起到更好的效果,毕竟鬼夜鸣案件以及救赎堂给我的字条让我觉得,警局内部的人也并非是完全可信,说不定那个每天对着你笑的人,就有可能心怀鬼胎。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