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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那个样子,拖拽得长长的白色衣服,将他的手脚都收了进去。如果不是他腾出一只手来数落我,还真看不出他是个有手的鬼。
风已停下,但他说话之时,黑色的胡子依然在飞扬,估计是给气的!
“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想要我感谢你?老鬼,你不要紧吧?”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鬼了,但是像他这么厚颜无耻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子,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情?”白衣鬼闻言,怒声一喝。
他的声音突如其来的洪亮,卷着一股寒风,朝着我冲来。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事,不明白的是你!”我抬目,冷冷地看向他,“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鬼,但是我的家事,你是管不着的!你要是想打架,我随时奉陪!还有,快点把《魂匠》还给我!”
他说得是煞有介事的,我听着却是很窝火。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鬼,凭什么管我的家事?还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听一次就够了!我真是不想再听第二次了!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让我还给你?”白衣鬼听后,冷声一笑,“我就算给你又如何?你还不是一转身就赠与旁人?根本不会去修炼,在不在你手中又有什么区别?”
“喂!老鬼,那可是我的东西,我是要修炼也好,送人也好,我有这个权利,你管得着吗?”我的话里是抑制不住的火气。
他竟然以此为由不把《魂匠》还给我?这死老鬼,他吃饱了撑着,存心来挑事儿吧?
“如果我都没有这个权利,那这天下间就没谁有这个权利了!”白衣鬼收住笑声,语气转为凌厉,“小子,我告诉你,除非你诚心悔悟,当真要从这书里悟得真谛,否则别想让我将书还与你!”
丢下这话,白衣鬼腾空消失,又是和前两次一样,突然在空中消失,就再无迹可寻。我派出青铜剑,在院内搜寻了两圈,未果,只得放弃。
那死老鬼,我是不是上辈子和他有仇啊?这辈子他才来这样烦着我?
回到房中,屋顶破了一个窟窿,真是越看越刺眼。早知道那老鬼是那德性,我就不该收回黄龙,让黄龙一直缠着他,直到他妥协,肯交出《魂匠》为止。
现在好了,放他离开了,再想等他现身,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靠!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次日,董爷爷起床之后,看着满院的凌乱瞠目结舌:“才儿,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何故会如此啊?”
院里一排树木连根拔起,还扎根在土壤里的就只剩下了客厅外的那棵参天古树,只有它经受得住昨晚的暴风袭击。
屋顶上的瓦都被掀翻了,我的直接破了一个大洞。董爷爷起床的时候,我还在屋顶补洞,如此情形,我就是想要欺瞒他昨晚的事情,也找不到个正当的理由啊!
“董爷爷,你再等会儿,我把屋顶补好了,下来跟你说。”我就这样跟他解释实在费力,探出头去说了一声后,我继续把手里的活给忙完。
董爷爷听后,便不再追问,而是拾起右手,一边在院内踱步,一边拨算着。我想他是算出了些什么,我下去之后,看到的是他那张阴沉无比的脸孔。
“他昨晚来过了?”董爷爷盯着我发问。
“是啊,这些都是他搞出来的。”既然董爷爷已经算出来了,那我也无意再隐瞒他什么。
“他到底意欲何为?为什么要盗了我们李家的秘书?他与李家有何种渊源?”董爷爷问完这话,从椅子上跳起,在院内走来走去。
那感觉并不像是在问我,而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昨晚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他。我现在实在需要一个人帮我合计下这件事,而我身边除了董爷爷之外,就再无其他人了。
虽然这样一来,就真是应证了他心里的猜测,会让他感到心情不悦。但是董爷爷历经世事,应该能给我提供一些应对之策。
“糊涂!才儿,你怎么这么糊涂?”董爷爷听完我的叙述之后,指着我苛责道,“你怎么能与那恶鬼讲道理呢?他就是诚心想要盗取我们家的秘书,现在逮到了这么个理由,他就更加不肯还回来了!你何不瞒他一下,先把书拿回来再做打算?”
“董爷爷,你说得对,我是糊涂了!”我听后垂下了头,其实这事儿我也在心里后悔着呢!如果我当时就答应下来,让他把书还回来。届时不管怎样,我也是保住了家传之物,保住了能够改变家族命运的命脉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你年纪尚轻,有许多事情你都未曾经历过。那恶鬼阴险狡诈,你岂能是他的对手?就算他要你允诺好好修炼,就还你秘书,也未必是实话,不可轻信。”许是见我垂头丧气,董爷爷转而安慰道。
我听在耳里,心中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董爷爷,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是做错了事情,你就多骂我几句吧!我听着心里会舒服一些。”以前就是这样,做错了事情之后,爷爷总是容着惯着我,我才总是没有长进。
“行了,才儿,你知道错就行了。”董爷爷说着话,凑身上前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现在这家里就只剩下我们爷孙俩了,越是这样的时刻,我们就越是要团结,这才能够抵御外敌。那恶鬼分明是不愿看我们爷孙俩相认,所以才故意使出这计,就是想要离间我们爷孙俩的感情,我们可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
不错,不能中了老鬼的计。他拿走了《魂匠》,无非就是想破坏我和董爷爷的感情。我们若是现在不和,让他看见了,还不在暗地里偷笑。
“但是爷爷,那老鬼……”想到这里,我心中就布满了疑问。正待向爷爷开门询问,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谈话就此中断,我走过去,打开了门,村长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李才,赶紧给叔端碗水来,就快把我给渴死了!”村长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着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渴死了他才好呢!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平时都不见他人影,好不容易现身了就冲我指手画脚,把我当佣人使唤呐?
“才儿,快去呀!别愣着!”董爷爷见状,过来推了我一把,然后扶着村长往里走。
就村长那膀大腰圆的模样,董爷爷得两副身板才能凑,可他还一副走不动的样子,要人搀扶,真是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
我去厨房,取了一碗水出来,跟着进到客厅。把碗往村长面前一搁,没好气地问了出来:“村长,这些天都不见你人影,今天是刮了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出来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我新房子的监工,可是到目前为止,却几乎都是我自己在干那事儿,他早躲到城里的小区里去享清福了。
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我现在就是要他有话快说,别耽误我们出门的时间。
“李才,你对叔好像有些误解。叔这些天不现身,可不是去躲闲了。我是往周家去给你要拨款了,你那新房子是盖一半付一半的钱,现在盖好一半,是该让周家付尾款的时候了,不然那房子就盖不下去了。”
村长端着碗,将一碗水一饮而尽,大喘两口气,才缓缓开了口。
“那这可真是太劳烦你了,村长。”他竟然能把偷懒说得这么合情合理,我也是服了。他大概是忘记了,他走的时候,才开工不到两天,在这期间,他都没回来看过一眼,他怎么知道房子就盖到一半了?
我看是他惦记着房子尾款的事情吧,他作为监工,是能分到一点钱的。他怕那钱转落到了我手里,他就拿不到一毛钱了,索性就自个儿去周家要了。
“不劳烦!”村长听后,连连摆手道,“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事儿叔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叔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当然是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可真是不含糊啊!连吹嘘自己都不懂得含糊!
“谢谢村长了!”董爷爷朝着村长拱手致谢,满脸含笑地道,“村长,你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吧?不如就留在这里吃了,就当是我和才儿对你的答谢。”
“这怎么好意思啊?不过董叔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李才,你饭做好了吗?”村长朝着董爷爷客气了两句之后,转向我就变成了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还没呢,等着吧!”我扯了扯嘴角,带起一丝极淡的笑。
有没有搞错?来我家大吹大擂一番,还要蹭饭吃?真是把我当成佣人了啊?
我揣着极度不满的心情,推开了厨房的门,不由得一愣。
就我对面,一进门就能看到的那面墙上,赫然写着几个腥红的大字:小心你爷爷!
每一个字的落脚都拖拽处长长的一笔,沿着墙壁下滑,就像是从墙壁里渗出的血液!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