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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将原本不存在于那个房间的化学物质存放进去?这事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们想知道,这种情况有可能吗?”
周姨似乎不太敢断定,只是模棱两可的说:“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到时候由你们自己判断。”
“也好。”
周姨从桌子上拿了一串钥匙,引领我们走向走廊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这就是剧毒物品的保管室了。”周姨边说边把门打开。
有一点我觉得不妥,开口问道:“周姨,这个房间的钥匙,一直是放在值班室桌子上的吗?”
周姨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说:“先进来吧,进来你就明白了。”
推开大门,周姨摸索着打开顶灯的开关,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保管室相当宽敞,但屋内的陈设却不是很多。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长桌,估摸也就比我们一号会议室的桌子稍小一点儿,而上面摆满了各类烧杯和试管,细看之下,摆放却又整齐有序。仪器一簇一簇的摆放在一起,应该为了不同的实验所需要,目前还有几只容器内存有少量暂不知名的透明液体。
长桌的右手边,是一排森严冰冷的铁柜,透过玻璃向内看去,则是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或大,或小,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棕色的。想必这里面就是所谓的“管制化学药品”了。
周姨将我们引到铁柜边上对我说道:“进入这个保管室并非难事,而打开这个柜子,就必须要用这把钥匙了。”周姨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捏起了其中一把,冲着我晃了晃。
我暗忖,存放剧毒物的铁柜钥匙由周姨随身携带,亲自保管,这样一来,凶手应该没可能在周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这个柜子。况且钥匙还是分几人轮流保管,凶手也不能知道钥匙到底在谁身上。
“那些……是干什么的?”李晗双指了指桌上摆放的烧瓶和试管。
周姨随即解释说:“啊,那些多半是研究生或者导师为了方便,将一些所需要的仪器暂时放在那里,需要用的时候再一同拿到实验室使用。关于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里面的液体不可能是剧毒溶液。而且在桌子上,每一簇仪器旁都有编号标识,也不用担心取错仪器等问题。”
李晗双却没有掉以轻心,只见她走到桌子面前,继续问道:“也就是说,学生有偷走这个房间的钥匙,然后接触到这些玻璃容器的可能?”
周姨一窒:“这……理论上确实有可能。因为这层楼的每个房间的开门钥匙都在这里,有些粗心大意的学生经常把自己的东西落在里面,所以拿走钥匙这一环节并没有太严格的程序。”
周姨顿了一顿,又道出自己的疑虑:“只是学生是绝不可能接触铁柜中的药品的,而就算能够接触到桌子上的这些玻璃容器,又有什么用呢?”
片刻的沉默后,李晗双开口说道:“现在看来,凶手很有可能将某种物质混入进去,以达到他的目的。周姨,桌子上的这些……我们能取证带走吗?”
周姨想了一会儿,委婉地说:“可以是可以,只是能不能尽早送回来,说实话,这些玻璃容器我也不知道具体用来做什么实验,万一耽误了什么,就不是我能担待得起的了。”
李晗双报以微笑:“放心吧周姨,我们明早就给您送回来,不会耽误什么事的。”
“嗯,这就好,这就好……”
随后周姨拿来了大号试管架和烧杯架,将桌子上的试管和烧杯依次按照编号放入其中,这才安心交给我们。我们连连道谢,随便聊了两句就与周姨道了别。
出了雨宗大学,我们也各自散伙,除了有车的步流风和李晗双负责把物证送回警局,交给马文昂通宵化验,我和芮优乐都各自回家歇息。等我折腾到家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洗完澡之后,我安静的躺在床上思考案情。虽说现在还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但就算凶手真的将铃兰花水存放于那些试管中,这也只能说明凶手有继续杀人的倾向而已。且不说凶手什么时候杀人,但如果等到凶手杀人之后我们才能获得线索,那便是为时已晚了。因为多失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注定是场失败的战斗。
再回想起今天李晗双说的“凶手最佳人选”,我心里自然也是有底的。易兴兴,似乎我们从一开始就忽视了这个人。
他受顾良之请,暗中跟踪保护顾良,与此同时他也获得了行凶的最好机会。只是仔细想来,易兴兴是凶手的可能又经不起推敲。
第一、易兴兴和顾良是挚友,蒋璐也是顾良的女朋友,如果易兴兴想要杀害顾良,从表面上看来并没有动机可言。选择自己的好兄弟作为测试者,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第二、按照顾良的说法,顾良当天下午才给易兴兴打电话,要求暗中保护。这对于易兴兴来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他是凶手,说不定就会对他的计划有所影响,导致不能顺利进行。
第三、还是最关键的一点,凶手如何完成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杀害两人。易兴兴有机会杀害顾良,这是因为他当时就在情人坡。但又如何能够杀害远在第四教学楼后小路的叶心怡呢?
一切,还未可知。
此时,我又想起了前任重案组大队长萧天赐来,如果是他,又会怎么用他的数学理论出奇制胜。
我烦躁的晃了晃脑袋,临睡前给温玉展发了一条短信。这几天我给温玉展也打过几个电话,找他聊一聊案情也是极好的。但都在打通之后无人接听,弄的我一头雾水。虽然不怎么抱有希望,但还是希望温大哥能够解开这个案件最关键的悖论。
“温大哥,一个凶手,有没有可能从距离十多分钟路程的两个地点,在相同的时间杀害两人?”
发完之后,我暗暗祈祷着这条短信不要像之前的几个电话一样石沉大海,想着想着就昏睡了过去。
次日,也就是限时破案的第五天,我来到警局后,直接走到马文昂的工作室询问结果。当我推开门时,马文昂已经入睡,鼻腔内传来轻微的鼾声。
我往桌子上扫了一眼,昨天带回来的试管烧杯都没有找到,应该是已经被李晗双送回雨宗大学了。于是我便慢慢推出工作室,给李晗双打了个电话。
“晗双姐,昨晚检验的结果怎么样?”
李晗双的声音略带振奋:“从编号六的一支试管中检测到了铃兰花水,而编号六的其他试管都是空的。依我看,编号六的所有试管都是凶手带来的,这样一来,自然也没有其他人会动这些试管,从而很好的隐藏了铃兰花水。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那能不能想办法查清放置这些试管的人是谁?”我继续追问道。
“这恐怕很困难,因为在那张长桌上放置试管的都是暂时性的,说白了就是图个省事而已,所以不用经过去值班室登记之类的繁琐程序。”
虽然已经取得了进展,但听到这样的回答我还是有些失落。这倒不是因为断了线索,而是凶手很可能会继续作案。
“不过我也通知了同事在化学药品保管室内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倘若有谁再去那里取铃兰花水,肯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早晚能被抓获!”李晗双说。
“那要不要时刻监视易兴兴的动向?”我试探的问道。
“这倒可以考虑考虑,我想,这个任务交给赵小兵完成最为合适。”
赵小兵,虽然比我进入重案组的时间早一些,但由于上学时间比常人早,所以他还是我们重案组年龄最小的同志,而且他长相也很稚气,换身衣服看上去应该和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就在警局。”匆忙应了一声,我便挂断了电话。
身为一个法医,我相信赵小兵和马文昂都有同样的特点,那就是对尸体免疫,甚至达到亲近的程度。所以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隔间办公室,而刚才进入马文昂的工作室时,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所以,他只可能出现在警局停尸房。
推开那扇冰冷的大门,看着躺在床上的一排排尸体,我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只见赵小兵正站在一具尸体旁边,辛勤的操作着,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我悄无声息地凑了过去,幽幽问了一句:“干嘛呢?”
只见赵小兵“啊”的一声尖叫,吓的连刀子都掉在了地上,这才发现了正在偷笑的我。
“邢林,你想吓死人啊!”赵小兵吼道。
看到这小子好像真的有点生气,我连忙赔了个不是:“嗨,这不正反映出你工作认真嘛,连我推门进来都没有发现。”
赵小兵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正在解剖尸体呢,刚才那个环节必须要全神贯注,出一点差错都不行的。还好在你吓我之前我刚刚完成,否则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安啦安啦,不知道你这两天忙不忙?”
赵小兵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我:“你想要干嘛?”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