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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可真是不识货啊!那几个要真是没用的玩意儿,我怎么会送给你压鬼啊!至于这个,是送给你傍身的!”话落,董老板抬手一掷青铜剑。
我连忙接住,皱眉道:“小心点,别摔坏了我的宝贝。”
“它要是这么容易摔坏,那就不是什么宝贝了!”董老板仰头哈哈大笑两声,转而朝着密室处走去,“还不快来给我开门?”
“让我给你开门,董老板,你可知道这里面的是什么地方?”我带上青铜剑跟了上前。
也不知道这些天里面那些东西安分下来没有,董老板要去密室,我心里着实有些担忧,还是带上青铜剑傍身好点。
“不就是你们李家的‘神圣之地’?”董老板笑颜道。
神圣之地?可以这么说吧!爷爷还在世之前,对这里一直都秉持着敬畏之心,每日三次侍奉,风雨无改。就算是他人病在床上,也一定会让我代为供奉。
爷爷于此对我的教育,也可说是根深蒂固。如果不是这一个月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我见到了他们凶残邪恶的一面,我想这地方在我脑海中依旧是“圣地”。
“董老板知道得蛮多的嘛!看来你与我家的渊源并不止于见过爷爷三次,你一定来过这里,而且对这里很熟悉。”我从思绪中回来,不由得多看了眼董老板。
那日在古董店,他说过的话我依然记忆犹新。他说前后只见过爷爷三次,与爷爷相识的原因,是爷爷上门托他介绍做蜡烛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这样。
我不想说他是撒谎骗我,但他所说的内容一定不是全部,直觉告诉我,他与我家的渊源并不只是那么浅显。
“你如此看我,是把我当作了坏人?”董老板接收到我的目光之后,一声叹息,似是带着失望。
“如果你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想你应该解释清楚。”我并没有解释。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如果是以前,我想我可以轻易认定,但是现在,经历过这段日子来的独自成长之后,我觉得我不应该再这么轻易下定论。
我现在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如果董老板不想有误会,不想被看作坏人,那么他就该向我解释。
“其实这事情啊……”董老板欲言又止,最后以叹息声结尾,“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我还是先帮你打开体内的智慧吧!”
董老板说完,拂袖指向密室的门口,示意我开门。
我却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行动。他用这样的话来敷衍我,但我却不能用这些话来打消心里的疑问。在还不知道他是好人坏人之前,我手里的这把锁是不会动的。
“怎么?你对我心有怀疑,怕我会害你?”见我不动,董老板不禁眉头一皱。
我不语,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接说我怀疑他,未免是太伤关系了,毕竟他到目前为止还真的未对我做出伤害。可说我相信他,我行动已然证明了我的对他的怀疑。
就在都不言语,僵持不下的尴尬境地,青铜剑却有了反应。我感到怀中一阵颤动,只见青铜剑挣脱我的手臂,飞向密室门口,以剑身敲击着墙壁。
“快开门,里面出事了!”董老板急声说道。
我见情况不对,也不再和他计较,迅速上前,用鲁班锁开了门。
门刚一推开一条细缝,青铜剑便“嗖”地一声,如同利剑一般窜了进去。我紧跟着上前,只见第二道门竟然是开着的,青铜剑不受阻挡直接飞了进去。而我刚到门口,就已察觉到不对,昔日灯火璀璨在此刻已只剩下几许光亮。
借着这些光亮,看见的是一地的狼藉,牌位横七竖八地倒着,长明灯也歪倒在地,尽数熄灭。就连墙壁上的长明灯也有不少磕在地上,裂成几块。
将这一幅幅战乱后的画面收进眼底,我心里的火气噌地就窜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想要闹什么?”我走到中央,青铜剑立着的位置旁,青铜剑便回到了我手中。
我抬剑,往地上一指:“你们可真是活脱脱的讨债鬼,我这几天没供奉你们吗?还把青铜剑摆在门口,你们都敢闹?吃瘪了啊?一个个做鬼太舒服了,都想魂飞魄散是吧?我限你们一分钟之内给我回到原位,不然我就真叫你们散了。”
就因为当年老祖宗李团头贪图了那么点便宜,他们就要向我们李家的世世代代讨债。而且是越来越欲求不满,以前只要给他们一口香,就都消停了。可是现在呢?自从爷爷被他们逼死之后,他们开始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现在就来我把青铜剑摆在这里,他们也敢公然对抗。
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罢休是吧?那我李才也绝不怕他们!
“我现在就把这话给撂下了,谁要是不服气,就站出来,我手里的青铜剑要是结果不了他,我李才就跟他姓。要是怕了,就他妈地给我消停着点!别再三天两头地给我闹!”
我这一出,地上的所有牌位开始震动起来,随后噌地升起,悬浮在空中。与此同时,我手中的青铜剑亦是青光乍现,清冷的光透着月光的寒意。
似乎形成了两军对垒的局面,他们还当真打算挑衅我手里的青铜剑,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但却不是能够让我畏惧的,他们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就算没有青铜剑,我也不会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何况我有青铜剑在手,体内突然涌起一股浑厚的力量。
然而,就在我准备挥剑上前的时候,所有的牌位也在顷刻之间飞落到属于他们原本的位置。一阵眼花缭乱地飞舞,搅乱了我的思绪,再看向他们的时候,心中依旧恼火,却似乎没有了那份想要除灭他们的心情。
“可真是厉害啊!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你就以少年英雄之气把这些凶鬼给镇压住了!李才,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董老板一边鼓掌一边朝我走近,他面上满带笑容,话里尽是欣赏的意味。
我听在耳中,却觉得假得不行。
“别这么说,董老板,真压住这些鬼的分明是你!”我扯了下嘴角,扬起敷衍的笑。
董老板闻言,惊讶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初:“是我?这怎么可能呢?你刚才做的那些,我可都看见了!李才,不带你这么谦虚的!”
“说到谦虚,我哪儿比得上董老板你啊?”我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走向那面立在二道门口的镇魂旗,“你以为你做的这些,我就看不见了?”
刚才我的确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对付那些凶鬼,可是青铜剑青光灭下之后,透过它剑身的反光,我分明看到了董老板将放三件武器的盒子合上。
我当时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当我转身,看到镇魂旗立在二道门口时,我就了然了原来。
原来刚才那些凶鬼放弃了与我抗争,并不是因为畏惧了我手里的青铜剑,而是董老板把镇魂旗给挂了出来。再联想他之前说过的话,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他是知道镇魂旗用法的。
我回头看向董老板的时候,触及到的是他那一脸勉强维持的笑容:“李才,你对我有些误会。”
“既然是误会,董老板是否应该解释一下?”虽然我揣测不出他这么做的用意,但目前还没看出他的恶意。
既然他说是误会,那我就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内堂吧!”董老板看了眼四周,转而对我说道。
重回内堂,已经没有触见他时的喜悦之情,他也不再总是对着我叹息连连。空气一度寂静,他低着头,似乎是在思忖着如何向我开口。
我则拿着青铜剑,坐在他对面,端端地看着他。不管他何时开口,他应该很明白,他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是别想踏出我家这门的。而他最好是迅速地把实话说出来,他越是拖拉,只会让我越加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李才,那镇魂旗,你先别动。我刚才进去观察了一下,室内的格局已经受到破坏,这也是致使那些阴鬼不安分的原因。”董老板终于开了口,说的是与我相关的事情,但分明是在李代桃僵。
他回答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回避开了我真正想要他回答的问题。
“谢谢提醒,有心了。”我淡淡地回了句。
早在那天密室发生命案,那些警察在密室取证翻查时,我就意识到原本的格局受到了破坏。要不然那些凶鬼也不会公然地挑衅我,后来得青铜剑现身搭救,才把那些凶鬼镇压了下来。
也是这样,青铜剑立在那地方十余天,我都不敢动一下。要不是他刚才动了青铜剑,也不会发生那么大的动荡。
“其实我把镇魂旗插起来,也是想平息刚才的事情。虽然你有青铜剑在手,但那里面可有近两万只鬼。你才刚着手,又势单力薄,勉强应付,只怕会两败俱伤。”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