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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那就没错了。这封信的大致内容也被传到了网上,后来经过网民的各种加工,疯狂转载,最终形成了一个关于人性的思考话题,还有一个庞大的投票系统,是关于‘一份最珍贵的感情和自己的生命,该如何选择’的投票”
詹际把信传给专案组的其他人,让大家都了解一下大致的内容,正好趁这个机会,我和芮优乐找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搜索了那个一夜火爆的投票。
百度只用了一秒钟变搜出了结果,这个结果令我大为震惊。我直接将电脑递给詹际,借用会议室内的投影仪将电脑上的内容放映到大屏幕上。当众人看到投票页面的那一刻,也是一片哗然。
“居然有这么多人参与?!”蒋艾安失声叫了出来,而没有一个人说他的举动过于夸张,就连詹际现在也是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大屏幕。
一夜的时间,截止到现在,参与投票的人数已经有十五万多,而这个人数还在不断地增长着。
最值得注意的,就是投票的选项。现在已经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人表示会选择自己的生命,而另外百分之四十的人表示,一份真挚美好的感情更加有价值。把页面往下拉,还有网友们众说纷纭的评论。
一楼网友(会飞的鱼):嘿,如果我遇到这种事,那个凶手让我在我媳妇和我之间选择一个,我肯定选择我媳妇,这还用考虑?
楼中楼回复 网友(鱼不会飞):真的吗?
网友(会飞的鱼):那当然,必须的必!
网友(鱼不会飞):哈哈,老公最好啦,么么哒。
网友(会飞的鱼):么么哒。
二楼网友(章鱼小丸子):楼上还以为过家家呢,这么能演。估计真到面临选择的时候,都吓得尿裤子了。
三楼网友(蒙头睡):生活容易,选择不易,且行且珍惜……
下面的网络评论还有很多,但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并没有多少人能真的认真考虑投票中的选择。
詹际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收回目光,然后说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刚才校方打来电话,说有的记者一上来就要求出示现在我手中的这张纸,媒体了解的已经足够多,现在是要考虑还有没有继续瞒下去的价值。”
“那么,你的回答呢?”李晗双追问道。
詹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上面已经下达指示,社会的舆论压力过大,给专案组的要求是七天内破案,今天零点开始算起,我们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四分之一。”
每一个人都闭口不语,似都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开口引出话题,道:“现在我们的工作要如何展开呢?”
詹际调整了一个姿势,摆出一副专注倾听的姿态,说道:“我们先进行情报共享,昨天晚上你们走后,小王他们发现了丢弃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一只小矿泉水瓶,作为物证带回后,确实发现里面曾经盛有铃兰花水。而且刚才马文昂告诉我说,死者已经确定,百分之百死于服用保存铃兰花的水而中毒身亡,这一点也无需再做怀疑。而铃兰花属于观赏花卉,雨宗市卖这种花的地方有很多,追查其来源显然不太现实。另外,两个案发现场的脚印杂乱不堪,应是看热闹的大学生纷纷踩踏所致,以至于脚印也不能作为一条线索继续深入。所以说,现在你们的情报,是至关重要的。”说罢,他扫视着在场的六个人。
“还是由我们先说吧。”周旭拿出一个速记本,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易兴兴,是顾良的舍友,并且两人私交甚好,以兄弟相称。案发当天下午,易兴兴接到顾良电话,说有人可能要偷袭顾良,要易兴兴今晚暗中跟踪保护,易兴兴起初纳闷,顾良是校学习部副部兼本班班长,老师眼中的好好学生,对待同学也平易近人,不知是谁会去招惹他,但也没有多做怀疑,最终按照顾良所说的去做。案发当晚,易兴兴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一直跟在顾良身后不远处,同时也暗中注意着四周。直到顾良和蒋璐汇合,然后两人结伴向情人坡最深处走去,易兴兴也没有落后,等顾良和蒋璐找了一个地方坐定之后,他也迅速藏了起来……”
“等等。”詹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周旭的话:“易兴兴有没有说他藏在哪了?”
周旭回答说:“当时我和蒋艾安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据易兴兴说,情人坡背倚青山,山上多树木茂盛繁密,他正是绕了一个远路,躲在青山山脚之下,夜色昏暗又有树木遮挡,别人很难发现易兴兴的存在,而那个地方又距离顾良不算太远,易兴兴可以看清顾良的一举一动,同时也可以保证自己能在最短时间能冲向顾良,打来犯者一个措手不及。”
蒋艾安也点点头,迎合着周旭的说法,道:“起初我们还怀疑,为什么目击到昏迷的顾良和蒋璐的人,没有发现易兴兴的存在,原来是他藏的太过隐蔽的缘故,这样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李晗双暗自摇头,低语道:“我怎么觉得,这份口供有点不自然……”
李晗双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我也只能勉强听到,当下便耐不住性子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李晗双看了看我,并没有答话,可能仅是自己的一种感觉,我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然后呢?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詹际继续问道。
“嗯……易兴兴藏匿起来的时间已经很接近九点,然后便一直紧盯着顾良和蒋璐,过了几分钟,忽然一只手紧勒住易兴兴的脖颈,他刚想叫喊出来,又被凶手拿着手帕捂住了面部,那只手帕带有刺激性的气味,几秒钟之后易兴兴便没了知觉,彻底晕厥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顾良和蒋璐早已经不在原处,反而是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在那里忙碌着什么,易兴兴连忙下去询问,这才知道顾良和蒋璐出事了。”
詹际沉思了片刻,说道:“按照易兴兴所说,当时发生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凶手很有可能也在暗中跟踪顾良,并且发现了易兴兴的存在,并且识破了易兴兴的意图。这才尾随易兴兴,来到青山山脚下,先将易兴兴弄昏,然后得以实施他的计划。又或者是凶手和易兴兴的想法一样,都认为青山山脚下是个利于隐藏的地方,于是他提前埋伏到那里,不巧易兴兴也来到此处,就只能先迷昏易兴兴。”
“还有一种可能。”李晗双面容沉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哦?说说看。”詹际洗耳恭听。
“现在来看,还不能排除易兴兴就是凶手的可能!不但如此,顾良,杜云婷,同样也有嫌疑!”
李晗双的话我仔细思索了一番,说的确实在理。
在许多案件中,报案人或者第一目击者就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往往不会躲避警察,反而会“迎合”警察侦查案情,这些人内心的想法是,这样做可以大大降低自己受怀疑的程度,进而瞒天过海。
詹际表示,李晗双说的有道理,而顾良,杜云婷,易兴兴三人的陈述也只能当做参考之用。由于杜云婷精神情绪不稳定,导致李晗双和刘宽没有获得任何情报,接下来由我和芮优乐做出汇报。
顾良是案件的当事人,从他那里获得的情报属于一手资料,对案件的侦破至关重要,而我和芮优乐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汇报完成,期间所有的细节,包括顾良最后打的那个电话都没有遗漏,通通说了出来。
詹际摸着下巴,沉吟道:“起初我们还以为,这是两件案子是凶手连续犯案,所以才做了并案处理,若依顾良所说,两件案子案发的时间都是九点钟左右,似乎也只能解释为做下这件案子的,是一个团伙。”
“嘿,就不能是凶手在一个地方犯案,然后迅速来到另一个地方犯案么?”刘宽说。
詹际考虑了一下,严谨地说道:“关于这种可能性,还需要再实地考察一下才能确定。不过凶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确实是这件案子的一个重点。”
现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我瞄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半,空空的肚子也早就在抱不平,而案子进展了一个上午,虽然大体情况也已经了解,但还是没有摸清楚具体的头绪。
时间不等人,如果到了指定的结案时间,还没有侦破这件案子,从社会群众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和雨宗市警局所受到的压力来看,我们迟早要丢了饭碗。
詹际也明白,情报已经完成共享,继续空谈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这倒不如先把接下来的任务布置一下,然后放大家去吃饭。
“在吃饭之前,现在我安排一下下午的任务:邢林,周旭,蒋艾安,你们三人再去一趟雨宗大学,邢林负责测试刚才刘宽所说的可能性,而周旭和蒋艾安负责走访易兴兴和顾良的舍友,不过切记要在易兴兴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并且你们三人都要换便衣。李晗双和芮优乐两人继续守着杜云婷的病房,等待或者想办法缓和杜云婷的情绪,总之,一定要得到杜云婷所了解的情报,并把凶手写给杜云婷的那封信拿回警局。”
刘宽见自己没有分配到任务,不但没有被忽视的感觉,而且还乐在其中,对他来说,这倒是落得个清闲。
“詹队,你还是要应付媒体?”我提问道。
詹际点了点头,并晃了晃手中的证物袋:“不但如此,我还要把这封信送到技术科,让他们进行指纹鉴定,如果在上面发现了蛛丝马迹,事情则会变得很简单。”
虽然我想,大多数人都受过电视剧或者电影的熏陶,凶手犯案最基本规矩的就是要戴手套,以免在案发现场留下指纹,但心里还是在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个凶手可不要太过聪明。 魂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