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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雨迟又恼了,董白替林雪松辩解道:“雨迟,知道你为我好,谢谢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他。”
不料,这话却惹得杨雨迟更生气了:“好好好,你相信他,你相信他,不相信我,我这是挑拨离间!”
“雨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董白急得不行,拉着杨雨迟的手要解释。
“行了,别跟我解释了。”杨雨迟却推开了她,“你这是在赌博!拿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
“雨迟,你说的没错,我知道,这真的是一场豪赌,这儿我的骰子掷下去,输赢我已不在乎,我……”
“好,那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得上班去了。”杨雨迟不想再听下去,她已经下定决心远离董白。
“嗯,去吧。”董白点头,也没太在意。
杨雨迟一边走一边自嘲,你个杨雨迟,担心她的这个那个,你贱不贱?管她爱谁呢,又不是你亲妹妹,她愿意和狼虫虎豹结婚,就由她好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先管管你自个儿吧。
晚上,董白回伊人湖畔公寓取衣服,看见茶几上有一张纸条:
董白,我走了。
我应该把地儿腾开,让给你和他结婚。我很后悔,上次离开后竟然又回来了,我要是不回来,你和他现在应该已经在一起了。你放心,你的那些钱我会还你的,我不会跑了的。还有,我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最后劝你一句,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得到幸福的!你自己好好想下!
董白捏着纸条,急急地走到杨雨迟的房间,看到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董白的心也空了。
她不明白杨雨迟为什么反对她和林雪松在一起。
她了解杨雨迟,知道决不会是因为杨雨迟和林雪松那种微妙的关系而导致的。
她更没有想到过她和杨雨迟的友情会走到这一步,总以为,会和杨雨迟像亲姐妹一样一直走下去的。
她给杨雨迟打了十几遍电话,都被拒接了。
*
年轻的生命总是生机勃勃的,更何况林雪松是习武之人,有着更为旺盛的康复能力。
在董白的精心照料下,一月之后,林雪松完全康复了。
这些日子,林雪松一直很沉默,没有和董白说过一句话,他的沉默让董白很担心,她不知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每天,她也是同样沉默着给他洗脸、喂饭、漱口……她在做着一个妻子所能做的一切。
她不是不想和他说话,只是,她怕,生怕一旦说话,两个人之间会爆发出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山里的事成了两个人都不敢触碰的暗伤,她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等待时间将一切风化,等待时间将伤口弥合。
今天中午,她办理了林雪松的出院手续之后,一路凝思着走向病房,她想和他说一件事,尽量说服他,一起到伊人湖畔去住,就算不结婚,互相陪着也是很温暖的。
她这么想着,走向病房的步子就加快了。
还没到林雪松病房,一个护士就快步迎过来。
“他走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是那块江诗丹顿。
“他去哪里了?”董白惊问,瞬间,一种被遗弃的凄凉渐渐弥漫在心头,他多日的沉默终于有了答案。
相貌憨憨的护士摇头,表示不知道。
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里,董白茫然四顾,竭力搜寻着那熟悉的身影,仿佛在奈何桥前驻足回望着前世的那个人。
手机倏然响了下,她连忙打开一看,是他的信息:谢谢你的照顾,但愿上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现在,请你回南方去,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字字冰冷如霜。
冷到她的心尖。
霎时,她的眼里盈满了泪水,一颗水晶一般的心掉落在地,碎成一片片。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难道又是一场梦?
她抬起头来,北方午后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涩涩生疼。
*
偏僻的陋巷里,一间出租屋外,阳光下,他在晾晒刚洗的衣服;他是个干净的男子,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邋遢相。
他神态闲雅从容淡定,有点像民国初期的文人。
董白出现在了他面前,眼神幽幽的。
她找了一星期,才找到他。
看到她,他无比震撼地怔在那儿,没想到她竟然能找到他,一颗心,痛了又痛,是一种极甜蜜的疼痛,但他的脸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欣悦之色。
两个人痴痴地对望着,一个眼里是泪,一个眼里是冰。
她的泪不断地眼中涌出,滑落……好似眼泪多得再也流不完似的。
好久,好久,终于,他冷硬的心被那泪水泡软,融化。他走到她身边,轻柔地擦干了她的眼泪,拥她在怀中。
她的心一下子安定踏实了。
深秋的太阳底下,他抱着她,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高高的蓝天,眼里亦是无尽的泪……
一个有女孩子的屋子,会变得很温馨。
她静静地帮着他收拾着内务。
他看着她,无限怜爱,多好的一个女孩:聪慧,执着,勤劳,文静,美丽,谦卑,坚忍,他宁可舍了性命也要换得和她终身厮守。
一切收拾好,她洗着手,轻轻问他:“饿了吧?我顺路买了点菜,做米饭,可以吗?我不会做北方的面条。”
他点头,温暖而苦涩:看她那神态,好像真拿这儿当自己的家了,再也不想走的样子。
她温婉地一笑,那笑,来世,他也不会忘记,你是春天,是阳光下带着花香的清风,软软的,柔柔的,暖暖的……
他的心融化在了她的笑里。
他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恬淡安静地洗手,先把米蒸上,然后洗菜,切菜……
菜很简单,却很细致精美:一碟将军过桥,一碟清炒虾仁,一碗山药薏米排骨汤,一碟凉拌万年青。
餐桌上,她给他搛菜:“多吃点。”
董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林雪松却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好吃吗?”
“你先吃。”林雪松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董白见林雪松有出去的意思。
“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哦,那我等你。”
林雪松拿了衣服,出去了。
董白追出去,看着林雪松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尽头。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