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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白……”
两个情同姐妹的好友相拥而泣……
手机铃声依然在响……
董白替杨雨迟擦擦眼泪,含着泪对她说:“接电话吧。”
“我……”杨雨迟依旧不敢接。
“接吧,一味地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好吧,我接……”杨雨迟抽泣着,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的悲戚,她不想让母亲知道她在这儿哭,在这儿为难。
手机刚一接通,杨雨迟还没说话,那头杨妈泄闸的洪水似的,一顿劈头盖脸地大骂充斥而来。
杨雨迟连忙捂住了听筒口。
董白远远地走开。
她远远地看着杨雨迟一句话也不说地接听着电话,大颗大颗的泪珠再次不断地从眼睛里涌出,滚落,涌出,滚落……她只能用默忍迎受着母亲的愤怒。
董白无限怜悯地看着杨雨迟。
这一次假结婚带给了杨雨迟太多的麻烦——负债,被屈含冤,无法向家里交代……
杨妈将女儿数落够了,又下通牒似的问:“你们究竟回来还是不回来?!你想逼着你妈我上吊抹脖子吗?”
“妈?我一个人回去成吗?”杨雨迟挥一把泪问。
“亲戚们是要见你女婿!又不是见你!谁没见过你!”
“妈!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让他们不要再来了!我家的事和他们有啥关系啊?!”杨雨迟已经无法忍受这无休止的烦恼。
“嗳哟,我死了……”
“妈,妈,妈……”杨雨迟站起来一连串地喊,急得直转圈;她的妈妈有个毛病,一生气就晕过去,吓得全家人都不敢惹她。
“姐!你喊啥呢?妈晕过去啦!”电话那头是弟弟杨好谷的焦躁愤怒的声音。
“好好好,好谷,你赶紧让妈醒过来吧,你就说我过两天和你姐夫一起回家。”杨雨迟一着急就妥协。
“我不稀罕姐夫!我没见过姐夫!”手机那头传来了杨好谷激愤的声音,她的妥协似乎并没有得到认可。
杨雨迟一怔,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好心酸。
半晌,杨妈似乎缓过来了,对着电话带着泪音虚弱地说:“丫头,妈求你了,你好歹把他领来家里一下,这人咱丢不起啊……”
“妈,你不要哭了,我和他商量一下,一有时间马上就回去。”杨雨迟脸上挂着泪珠儿哄着杨妈。
“那可得快着点啊。”杨妈哀求的声音。
“嗯。”杨雨迟含泪,点头。
“回来时先打个电话,咱家里条件不好,我把屋子好好拾掇拾掇,别让你女婿嫌弃了咱家。”杨妈再一次叮嘱。
“嗯。”杨雨迟点头,落泪。
挂了电话,杨雨迟颓然倒在沙发上,脸色潮红,自己摸摸,很烫,好像发烧了——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怎么向家里人交代呢?
杨雨迟困入了愁城。
董白抽了一块纸巾递给杨雨迟:“我们去找他,看他有没有时间陪你回一趟家。”
“找啥找呀?找了他,他一准又和我要那破玉雕!”杨雨迟脸上泪痕未干,像个花脸猫。
董白无语。
杨雨迟双手捂着哭肿的眼睛,倒在沙发里,很快,她睡着了。
这一点,杨雨迟和董白一样,一旦心里有事,就犯困,想睡觉,而且特能睡,想睡下去再也不醒来,再也不想醒了。
董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帮她,只默默地在厨房收拾着糊在锅里的藤萝饼,重新做饭。
“咋办呢,咋办呢,咋办呢……”梦中的杨雨迟的大脑好像中了强病毒,重复过来重复过去,总是浮现着这仨字。
***
“雨迟,醒醒,吃饭了。”董白扶起了杨雨迟。
好香……杨雨迟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顿时,愁云密布的两眼现出了惊喜之色,嘿,茶几上摆了好多她爱吃的——烧鲫鱼、香辣虾、金针菇拌海带丝、素炒三丝、酸辣汤……
“董白,你太好了。”杨雨迟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起来。
“吃吧,吃饱了再想办法。”董白微笑,将筷子递到她手上。
她没有别的办法,知道杨雨迟好美食。杨雨迟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吃受用,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要吃饱喝足。
“嗯嗯嗯。”杨雨迟听话地接过筷子,开始了她的舌尖上的享受之旅。
美食让她将烦恼一股脑地抛到了九霄云外,先吃饱了再说。
一顿美味,杨雨迟的人生观都改变了,很惬意地擦干净了嘴,豪情万丈地对董白说:“手机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她只能低三下四地求林雪松了,为了妈妈的面子,她只能牺牲她的面子了。
手机拿到手里,才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林雪松的手机号。
她只得打电话给柳飘飘。
然而,柳飘飘一接电话就来了这么一句:“雨迟啊?玉雕找着了?”
杨雨迟登时就咆哮起来:“你奶奶的!你跟你奶奶要几遍玉雕啊?!……”
她叮呤当啷地将柳飘飘好一顿痛骂,然后挂了电话。
骂完柳飘飘,杨雨迟愤愤然地挂了电话去厨房帮董白洗碗。
“他答应了吗?”董白问。
“答应啥?”
“陪你回家啊。”
“啊?”杨雨迟嘴张得老大,半天没合拢,一生气,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你呀,总是大脑子。”董白笑着埋怨她,“再给打一个啊。”
“我不打了,我求她柳飘飘?我不姓杨!”杨雨迟抹布一摔,“求她也是白求!”
她气哼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董白也为杨雨迟感到难过纠结,默默地收拾了碗筷,洗了手,来到杨雨迟房间,坐在她床边,拉起了杨雨迟的胖手掌:“雨迟,我有个办法,但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啥办法?”杨雨迟依旧望着天花板,心里对董白的办法不抱多大希望。
果然,问过这话,董白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她又闭上了眼睛。
董白忽然说:“要不,让冷峥陪你回去?他长得像林雪松。”
“哎呀!”杨雨迟高兴地一拍巴掌,坐了起来,“我咋没想到那冷家伙呢?”她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要去客厅拿自己的手机给冷峥打电话。
“用我的吧。”董白把手机递给了杨雨迟。
杨雨迟拨通了冷峥的号码。
“也不知那冷家伙愿不愿意帮忙。”她等着电话接通,感觉希望渺茫得很,想让那块又冷又硬的顽石点头,势必比登天还难。
“董白?”冷峥问。是董白的号,他以为是董白。
“是我,冷家伙!”
董白好笑,这杨雨迟,求着人家,语气还这么冲。
“哦。”冷峥本能地提高了警惕。这杨贵妃又有什么事?好久不打搅他了,他正清静着呢。
“你能不能陪我回趟家?”杨雨迟开门见山。
“啊?”冷峥汗毛都乍起来了。
“啊啥啊?又不逼你结婚,去不去?一句话!”杨雨迟的语气像个女山贼。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