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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湖畔。
杨雨迟正在做晚饭,听见脚步响,以为是董白散步回来了,就大喊:“快来快来,新鲜出炉的藤萝饼。”
“给我做了吗?”林雪松笑笑的声音,很清越,很好听。
杨雨迟惊诧地转过脸来,看见两个人——柳飘飘和林雪松,亲亲密密的样子,柳飘飘有意挽着林雪松的胳膊。
杨雨迟冷下脸,转过身继续煎饼。
林雪松走过来,很自然地拿起筷子搛起一块切成三角形的饼子,嚼着:“嗯,不错,雨迟兄台做的什么都好吃。”
“走!吃柳飘飘给你做的养身菜去!”杨雨迟转过身劈手夺下了他手中的筷子。
林雪松看着像个刺猬似的杨雨迟,很自然地伸手拿掉了她头发上的一根线头,商量似的说:“雨迟,和你借一样东西用一用?”
这一动作让杨雨迟心中一动,但她还是冷着脸挖苦道:“啥?想借我人头啊?除了我的人头,你恐怕什么都有。”
“雨迟,我有那么坏吗?”林雪松苦涩地笑一下,停一下,然后说:“我想借用一下‘凤栖梧’。”
“嘿,你这人真好笑,一样东西跟我要两遍啊?我不是给她了吗?”
“给她了?谁?”
“还有谁?你的柳飘飘!”杨雨迟说得咬牙切齿。
“杨雨迟,你胡说什么呀?你啥时候给我了?我怎么不知道?”柳飘飘很无辜地走过来,发急地问杨雨迟。
“哐当”一声,杨雨迟猛地将手中的锅铲扔在煎锅里,转过脸质问柳飘飘:“你是干啥来了?前天中午你来要,我没给你;昨天一大早你又来了,还领个李妈,你俩要走了保险柜的钥匙,这才短短的一天的功夫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雪松,她,她,她胡说!我根本没来找过她!我两天没睡觉,一直在家里睡觉呢,我怎么可能来找她要那个呢?怎么可能去找李妈呢?这儿到麒麟园几几个小时的车程,我没睡觉我敢开车吗?那就是个金山,我也不会拿命去开玩笑啊……”柳飘飘全身颤抖着,像是被气坏了。
“柳飘飘!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杨雨迟都快气疯了。
“雨迟,李妈一直在麒麟园,没出来过,就连奶奶住院,我也没让她过来,那边离不开她。”林雪松对杨雨迟的话表示怀疑。
但他还不能确定……因为,以他了解的杨雨迟,似乎不会做出这样不光明的事。
“是柳飘飘带她来的!”杨雨迟冲林雪松吼。
林雪松看着两个女孩子,一个怒不可遏,一个很无辜。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松出去到阳台上打电话。
杨雨迟指着柳飘飘怒不可遏:“还跟我要的啥‘凤栖梧’?”
“翡翠凤栖梧啊。”柳飘飘恶毒地笑着说。
“你七老八十了吗?!我给你了,你还要?!”
“你亲自交到我手里了吗?”
“我……”
“雨迟,李妈已经说了,她没有来找过你!”林雪松通完电话进来紧盯着她的眼睛面带愠色地说。
李妈说,保险柜已经被打开,凤栖梧不翼而飞,而那天的监控竟然全部失灵了,看来这事是有预谋的。
“啊?!”杨雨迟脑子里嗡地一声。
还能说什么?
被暗算了!
既然李妈不承认来过,即使再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杨雨迟将胖拳头攥了又攥,竭力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能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的证据。
锅里的藤萝饼都糊了,散发着藤萝花的焦香。
“那你的短信呢?!你给我发的短信呢?!”她忽然想起来这一点,质问林雪松。
“我的短信?给你发的短信?”林雪松很诧异。
杨雨迟推开他,气呼呼地冲到自己的房间拿来了她的手机,翻找出那条短信,将手机递给林雪松:“这不是你发的吗?!”
林雪松接过来一看:“这不是我的号。”
柳飘飘也假意从他手中接过手机看,她惊讶地说:“哟,雪松,这是谁冒充了你呀。”她又盯着杨雨迟说:“胖妮,你哪里搞来这么一个短信,这也太假了吧,你这是监守自盗啊。”
“柳飘飘,我看着短信是你搞的鬼!”杨雨迟急了。
柳飘飘淡然自若地笑:“证据呢?杨雨迟,你发烧了还是做梦呢?我搞的鬼,你那么聪明,就肯信啊?你三岁小孩啊?我看这一定是你借别人的手机给你的手机发条信息就说是他发的!然后弄走了凤栖梧……”
杨雨迟夺过手机,将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机械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
“你不要装样子了,不想给就直说,干嘛编出这一套一套的?”柳飘飘说。
“谁编了?!明明是你要走了!”杨雨迟都要呼天抢地了。
“是你亲自交到我手里了?杨雨迟,说话要讲良心啊。”没良心的柳飘飘居然大谈讲良心。
“我……”愤怒使得杨雨迟说不出话来。
柳飘飘一阵笑:“你没拿,它还真是‘凤栖梧’,长了膀子飞了?哎呀,杨雨迟,你说我爱钱,我看你比我更爱钱。”
“柳飘飘!”杨雨迟又气又抖,又急又恼,眼珠子都快翻上去了。
“你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我听说你这次回家给姐姐妹妹们不少零花钱,一个人最少都给了一千块钱,你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你是不是把‘凤栖梧’给卖了?卖了也不要紧,告诉我们,你卖到哪里了?我们去赎回来。”害人的人都会编瞎话,这柳飘飘编起瞎话来,眼睛也不眨一下。
“那是董白的钱!”
“董白的?谁信啊?有哪个人会借钱送人啊?”
“雨迟,不说钱的事儿了,你只说‘凤栖梧’在哪儿,我跟你借用一下,奶奶现在病重,想用它……”林雪松似乎也相信了柳飘飘。
“我真没有拿!”杨雨迟哭了。她感受到了平生最大的屈辱。
“不给就不给,你哭啥呀?”柳飘飘显得很随和很宽容,她望望林雪松,又问哭着的杨雨迟,“你既然说给了我了,又拿不出证据,能不能让我到你房间看看,是不是你忘在你的房间里了也不一定啊。”
“看就看!”杨雨迟挥一把眼泪,推开林雪松,直走到自己房间门前,一把推开门,“看吧!看你能看出个啥来!”
柳飘飘瞥一眼林雪松,走了进去,女侦探似的将每个角落仔细地检查着。
“咦,这个怎么到了你这儿?这怎么解释?”柳飘飘却从杨雨迟的抽屉里拿出来那只镶着七颗钻石的手链,假意吃惊地问。
秉性耿直的杨雨迟脑子里又“轰”地一声,完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