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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杨雨迟很激动,躺在床上,和董白聊了大半夜,直到董白发出轻微的鼻息声,像个乖女儿似的睡着了,她还睁着俩眼睛,心里感叹:当年冷峥为了救董白,假意爱她;林雪松为了他的奶奶,和我假结婚;我为了我的妈,带一个假老公回家……原来,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个极其虚假的世界里。
虚假倒在其次,虚荣才是最可怕的,她因为林雪松这个假夫君已经快要破产了。她被“面子”绑架了。为了虚荣的妈妈的“面子”,她顾不了“里子”了,非但借给了别人不该借的钱,还要租着昂贵的车回家去,回家也不能空手啊,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私下里算过了,从和林雪松假结婚到现在,她已欠董白将近十万了——可谓债台高筑。一个小护士,不吃不喝,至少也得十年才还得清啊。
心里有债难入眠,杨雨迟愈想愈觉得自己荒唐……
翌日清晨,一辆红色宝马驶进伊人湖畔,杨雨迟一身靓丽的衣衫搭配着她那一身肉,仪态万方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一幕惊呆了正在背英语四级单词的小保安,不明真相地他当即发起牢骚来:“妈妈的,这年头,女的就是不用奋斗啊,不管胖的瘦的黑的白的都是抢手货啊。”
“你是我见过开宝马最有档次的人。”车上,杨雨迟没话找话地对冷峥说。毕竟,人家答应了她回家应付差事,不能对他太无礼。
“车是租的,人也是租的啊。”冷峥对杨雨迟的奉承不感冒,他倒不是为了薪酬,他是在提醒杨雨迟,别弄假成真。
杨雨迟很奇怪,这家伙和董白分手后,竟没有一点变化,依然很冷,甚至更冷。
“不是让你租越野车吗?”
“你就将就着吧,又不是你家开的租车行。”
“哦。”杨雨迟没情绪了。
“你这结婚够快的,幸好我不知道,省了一笔。”看不出,这冷峥还挺冷幽默的。
“别提了,我自从这次回家,一直倒霉运,幸好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否则这差也交不了。”杨雨迟拿胖手指轻轻摩擦着眼睛,一夜没睡好,眼睛胀痛。
“真有那么像吗?”冷峥笑问。虽然在那晚他就知道了这个和他很相像的人,但到现在,他和林雪松还没打过照面,不是没有见面机会,而是似乎林雪松在有意回避,几乎不在他上班的时候出现。
“很像,要是能从你俩之间找出差别,只能是克隆人之间的差别,但是……”原本想说长相相同,本质不同,却惊奇地发现冷峥肩膀上有一根长头发,还是金丝毛(染过的,杨雨迟把染过的头发统统称为金丝毛),心里想:看来这俩家伙由里至外,没有一点点区别,一样的深不可测。
“奇了怪了,你身上哪来的长头发?”她伸手给他择掉了。
“无可奉告。”冷峥一抿嘴。
“啥无可奉告啊,这根本不是你的风格,说说看,这谁的金丝毛啊,难道你找到了你的那位娃娃亲?原来你那娃娃亲就是这样的呀。”
冷峥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杨雨迟看他那表情好像有些瞧不起她,恨恨地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中午,红色宝马来到了贫穷寂寞的小山村。
那气派,不啻于新科状元及第衣锦还故乡。
全村的人都赶来看热闹,他们像迎接皇帝似的站在道路两旁,把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些淘气的泥猴似的小孩竟都爬上车子引擎盖,冲杨雨迟和冷峥龇牙咧嘴地扮鬼脸,把个杨雨迟惊出了一身冷汗:妈哟妈哟,小祖宗们,小心点,快下去啊,这玩意儿可不是我的,要蹭坏了一点点,我的债可就还不完了。
她慌忙打开车门,急急地下车,哄着那些泥猴,好歹把他们请了下去。
冷峥也下了车,人们“呼啦”一下子把冷峥围在了当中,观赏大熊猫似的望着他。
男人们都抢着跟冷峥握手,那亲热劲儿,好像是见了大领导似的。
女人们更夸张,望着冷峥的眼神里能燃烧起来,好像见了天神似的。
冷峥呢,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拘束,他大方自然,同众人握手,微笑,却一句话也不说,不能说啊,西北方言他是一句也不会,一说准露馅。这倒让长辈们更加喜欢他,都夸他是个人才:真不愧是大家子弟,稳重。
这时的杨雨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风光。
她对冷峥的表现极为满意。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从院子里涌出来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
她们都是杨雨迟的堂、表姐妹们。
她们都甜甜地笑着,围着冷峥,这个喊“姐夫”,那个喊“妹夫”,都争相拉扯着冷峥,那阵势,有点像古代的妓院在拉客。
这可把从来不喝花酒的冷峥给吓坏了。
原本淡定无拘束的眼神有些惊慌失措。
杨雨迟在一边看得又好笑又好气,这些姐妹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呀,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勾搭她的“夫君",只可惜,她们勾搭错对象了,她们要是知道这是个冒牌的林大少,一定会气个七荤八素吧。
幸好有杨好谷在一边解围,他像个卫士似的将她们轰到一边:“都走开啊,这是我姐夫,你们这群未婚女, 都离已婚男远一点!”
冷峥听得直乐,突然很喜欢这个男孩,他把他那块刚买了没几天的新手表摘下来戴在好谷手上,像亲哥哥似的,用刚学的、不太标准的西北方言对他说:“好好把握住时间。”
“知道了,姐夫。”杨好谷一边响亮地高声答应着一边美滋滋地欣赏着姐夫给自己的礼物。
杨雨迟一眼瞥见,生气地将好谷拽到一边:“你咋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
“姐夫送我的。”
“待会儿还给人家!”杨雨迟瞪着眼没好声气。
“为啥呀?”杨好谷不明白,心里想,姐夫那么有钱,送给小舅子一块手表,那不是九牛一毛吗?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哪有平白无故拿人东西的?还给人家。”杨雨迟要摘下弟弟的手表,却被冷峥按住了:“你怎么这么矫情啊?是我想送给他的,和你没关系,你不能干涉我送礼物的自由。”
杨雨迟把冷峥拽到一边,冷着脸说:“我只是租你,可没想着占你便宜!”
然后,几步走到杨好谷身边,还要把杨好谷手腕上的手表往下摘。
冷峥紧跟着过来笑着警告:“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现原形了。”
杨雨迟只得作罢。
杨好谷不明白地望望姐姐姐夫。
佳婿归来,可把好虚荣的杨妈给高兴坏了,她没分辨出冷峥是假林雪松,两个人长得太像了,气质也像,就连脸左边的酒窝也一模一样。
杨妈正在屋子里眉飞色舞地给众亲戚列数女婿的种种好,如何孝顺,如何懂礼貌,如何……
正讲得热闹,忽听外面轰地一声巨响,整个房子似乎震动起来,接着,外面叮当哐啷地一阵响,是瓦器及陶器碎裂的声音。
“快跑!快跑!”所有的人都抱着头往出冲,都还以为地震了。
人们跑出来后又吓一大跳,都又往后退。
只见大门外堵着一个庞然大物——笨重的挖掘机。
人们这才明白,是挖掘机把一堵墙给推到了,墙倒后,墙边的水缸酱缸酸菜缸全碎了,狼籍一片。
“哗啦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
杨家上房东西配房的玻璃全部碎了,又传来小孩大哭的声音,是被吓的。
杨妈也添乱,也大哭起来:“天的老爷哎——,天的老爷哎——”
她见倒了墙砸了水缸酱缸酸菜缸,追出去,见龙豹正指挥着挖掘机挖房子呢,连忙解下围裙,一边扑打龙豹,一边哭喊:“小祖宗啊,你们这是干啥呀?”
“呵呵,”龙豹阴险狰狞地笑着:“你这房子盖得不对,得拆!”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