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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雨迟再次将他拦住:“哎哎哎,停下停下,这儿没你的事了。”
“雨迟,我想陪着她……”林雪松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你陪她?你算哪门子啊?你走!你不要再打搅她了,她受的罪已经够多的了,你留着,她只会晦气死!你身上有煞气!柳飘飘的煞气!你要是想让她活着你就赶快滚!”杨雨迟拦住要去追冷峥的林雪松。
林雪松失了心似的站在那里,凄凉地看着被冷峥抱走的董白。
“你的柳飘飘,你的父亲,你的那些后妈,你的那些弟妹,你的那些哥们……这些都是董白无底的深渊!董白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冷峥!你也看见了,你俩长得一模一样。你只是她对冷峥的寄托!”杨雨迟冲呆愣的林雪松大吼。
刷刷刷,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已经走了好几个台阶的冷峥原想分辩几句,但因董白伤势太重,也就管不得杨雨迟的满嘴胡说,抱着董白匆匆上楼了。
林雪松对杨雨迟的话充耳不闻,目光直直地追随着冷峥的背影,神情落寞凄凉到了极致。
杨雨迟冷哼一声,撇下落寞的林雪松,直奔楼上。
温暖明亮的屋子里,冷峥和杨雨迟为董白疗伤,一个医生,一个护士,配合相当默契。
大雨点嗒嗒嗒地敲打着窗玻璃……
雨声响了很久很久,夜已深沉,终于,冷峥直起腰,和杨雨迟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有些倦怠,但也很有成就:伤口已无菌操作处理好,上了药,无需手术;杨雨迟给董白打了吊针。
杨雨迟洗了手,到厨房给冷峥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进来,乏乏地说:“吃吧,当夜宵,吃过了就陪着董白,我困死了,想睡觉了……”
空旷寂寥的雨声响在沉沉的夜色中,屋子里很温馨。
昏迷中的董白一直念叨着林雪松的名字。
杨雨迟和冷峥对望一眼,都有些尴尬。
杨雨迟说:“现在你放心了吧?她已经完全把你忘掉啦。”
“嗯,放心了,我也该走了。”冷峥吃完面条,放下筷子,“你记得给她换药,明天早晨我会早早过来的……”
“放心你个头!走啥走啊?你就不能陪她一会儿?”杨雨迟莫名其妙地发起火来了,“就是你!害的董白!”
“我怎么了?”冷峥不自然地笑了笑。
“你没看见?你和那玩意儿长得一模一样!她是因为忘不掉你,才找他的!现在,你看看她成什么了?你就一点点不自责?”
冷峥微然一笑,拿起外衣:“她爱谁,我哪儿管得着啊?我走了,晚上睡觉,窗帘拉上吧。”冷峥走到窗边,伸手要拉窗帘。
然而,他却怔怔地站在那儿了。
“咋啦?”杨雨迟看冷峥站在那儿发怔,奇怪地走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一望,也愣了。
窗外,楼下,灯光下,林雪松还站在那儿,还是他们上来时候的那个位置,还是那个落寞的姿态,不同的是,他已经成了个水人,浑身上下湿透了。
冷峥默望着他,不觉得喉头一动,心里老大的不落忍,竟莫名地生出怜悯,他建议将林雪松叫进来,杨雨迟坚决不答应。
两个争执起来。
冷峥指着窗外的林雪松问杨雨迟:“你看看,做为一个护士,看见有人的健康状态将要受到损害,你就无动于衷?”
“我不管,那是他自找的!”杨雨迟转过脸去,也许在那时,她也对董白有了恨意,妒意。
“你这是报私仇!不要拿你和他的恩怨来伤害董白!她现在需要他的安慰!”冷峥生气了。
被冷峥这么说,杨雨迟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深沉地说:“冷峥,我不是你想得那样,要破坏谁的感情,我怀疑林雪松他是黑道上的人……”
“不管他是黑是白,人生在世,难得两情相悦,没人知道哪个是正确的,哪个是错误的,你让他进来吧!”冷峥少有地发火了。
“哟,你说的好有哲理,‘没人知道哪个是正确的’,董白之于你是错误的吗?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她已经很可怜了,我不想她再受伤害了。自从遇到林雪松,晦气就没有离开过我们,我只是怕,怕他带给她更大的不幸。”
“杨雨迟!你不要说了,我去叫他。”冷峥转身要下楼。
“你敢!”杨雨迟嘴上虽硬,却没有阻拦冷峥下楼的步伐。她也知道,董白此时最需要林雪松,需要他的安抚。之前,董白车祸后,冷峥已经印证过了——爱情的力量是很惊人的。
雨中,林雪松如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失了心似的呆站着,雨水顺着短发从脸上滴滴地流下,搀和着眼泪,因为雨,他才任眼泪肆意横流。
冷峥走过去,友好地向林雪松伸出了手:“林雪松?你好,冷峥。”
雨很大,林雪松呆站着,透过瓢泼的大雨,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他心里亦是一场瓢泼大雨,禁不住悲哀地想,或许,他,真的只是个寄托,如杨雨迟所说,那个美似天仙,善似菩萨的女孩,爱的根本不是他,而是眼前的这个人。
“进去看看吧,她等着你呢。”冷峥的声音暖暖的。
林雪松好似还在梦中,无知无觉。
冷峥走近他,轻轻拍拍他的肩,深沉地说:“她,一直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你好好珍惜她。”
“嗯?”林雪松醒过来,痴痴地望着冷峥。
冷峥微笑:“去看看她吧。”
“谢谢。”
雨中,他们和镜子中的自己拥抱在一起,就像亲兄弟一般。那感觉很神奇,他们都无法说清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只觉得很亲切,亲切得像一个人似的。
冷峥为了防止杨雨迟赶林雪松,亲自将他送了进来。
见冷峥带林雪松上来,杨雨迟很不高兴,却没有再说什么,斜一眼林雪松,沉着脸离开了董白的床边,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雪松迫不及待地走到董白床边,握住她的手,泪如泉涌:“我来了……”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