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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掣回了手,扭过头,躲避了那个吻。
他却很强势地将她抱起,顺势压倒在沙发上,馨香的呼吸吹在她美丽的脸上,
这一刻,董白的眼里竟然全是惊恐,让他看着心疼。
“从那晚之后,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他说。
“是吗?”她冷冷地反问。
“是的。”
“撒谎!”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没有撒谎,”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里满含温情与诚挚,“我是为了你,为了我们。”
她定定地看着他,弄不清他究竟何意。
似乎,他眼里有泪光在闪烁。
她诧愕地望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底的泪光,心底的恐惧霎时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和怜悯,她也感受到了一种相通的苦痛,感受到了他那颗孤寂的心的悸动……
她依然那么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却变得柔和。
他含着眼泪,凝视着她黑晶晶的眼睛,说:“相信我,为了你,我会从野兽变回人……”
她的心头萌生一种甜蜜的悲凉……
他一直说着,说他的孤独,说他的感触,说他的彷徨……带着浓浓的忧郁和深深地感伤。
除了董白,谁也不知道风光无限的林大少会有这一面。
她默默地听着,每一分钟,每一秒中,甚至每一刹那,她都能从他深沉的黑眸、沉静的仪表中发现他的光亮,好可爱的人,全天下只有这一个好,这,或许就是爱情,没有道理,没有理由。
她相信了宿命,他已融进了她的心海,他和她的灵魂已经在一起了。
他因为急切地想要她理解他,不停地说着,却总觉得没有将意思说透。
“雪松,你不要说了,我懂,我都懂……”她终于说话了。
一声“雪松”把他给叫愣了,他凝神注目着她:“答应我,嫁给我。”他的眼底透出孩子般纯净的渴望。
董白在心底其实早接受他了,她爱这样的一个人,没有理由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想和他长相厮守的感觉。
但是,她却摇头了,凝视着他深沉的眼睛说:“你得为雨迟负责。”
她感到悲伤,痛楚。杨雨迟是林老太太钦定的孙媳妇,而她也对杨雨迟屡次相亲失败抱着深切的同情,她希望杨雨迟能有个好的归宿,而林雪松就是最好的归宿。
她不能那么自私。
不能辜负了杨雨迟对她的好。
“我和杨雨迟是同窗好友,我了解她,我相信她愿意看到你幸福。”林雪松目光深沉地望着她。
“不,我不适合结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适合结婚?”他急切地问着。
她低头不语。
他等了一会儿,忽而说:“这么说,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她抬起头来。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她抿了抿嘴:“因为我曾出过车祸,手术中照了六次X光片。照一次X光相当于在核电站工作了十年,也就是说,我已经在核电站工作了六十年,这样的身体会影响到后代的健康,所以我不适合结婚……再一个,我和你是近.亲,我们根本不合适……”
他还未等她说完,就急切地捧住她的脸,毫不迟疑地说:“我不会在乎的,我宁可不要孩子也要你。”
见董白双眉剪了一下,赶紧解释说:“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得到你的人才这样说,我不是那种人,请你相信我。我只想找一个可以和我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生活在一起的女孩子,这样就够了。”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澄澈。
那眼神让她再次温暖着,甜蜜着,希冀着,却也悲凉着:“没有孩子的家那叫家吗?”
他微笑,把董白的手合在自己温热的掌心,温情脉脉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你真傻,那么多有孩子的家就全都是幸福美满的吗?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事情,完美就意味着终结。一切顺其自然吧,健康的人也可能生出不健康的孩子,不健康的人也可能生出健康的孩子。这个谁也说不清的。你不要就给自己贴上一个劣质基因的标签。我和你不是近亲,我奶奶只不过是你的远房姑奶奶,古代,表兄妹都可以结婚,我们的血缘已经远得不能再远了,相信我们的孩子一定和你样美丽,善良,坚强,勇敢……”
她心里一惊,痴痴地望着他,那深邃的瞳仁传递给她一种感觉,她感到一个轻微的颤抖传过全身。
“相信我,好吗?”他的眼神澄澈清明。
时间似乎凝固。
一切好像进入永恒。
林雪松久久地凝视着董白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
终于,她点头了,极轻微地。
但在他看来,无异于山川崩裂,惊涛拍岸。
他激动地将她揽入怀中:“放心,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一直到老的……”他连说了三个“一直”。
她眼里忽然涌出了泉水一般的眼泪,流浪的心终于找到了家。
他亦含着泪吻着她的眼睛。
“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低低地说,“我和杨雨迟,正如杨雨迟自己说的,原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如果你为了好友之情,把我和杨雨迟凑在一起,那只能是你好心办了坏事。”
他竟把话说得这么透彻。
“雨迟也一定会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的,相信我。”
“嗯。”她在他的怀中,一直那么静静地依偎着。
他的心感到无比温馨踏实,是她,让他的心回归到静待黎明的心境中。
他替她理了理她前额的刘海,忽然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样东西,晃在她眼前:“喜欢吗?”
她看见一尊水灵灵的翡翠小玉佛,佛,有着憨憨的脸,圆鼓鼓的肚子,慈和的微笑。
玉佛由钻石扣吊起,铂金包底镶嵌,闪着柔和的光,佛光普照的样子。
“我给你戴上?”他质感的声音柔和地问。
她羞涩地低下了头,从来没有收到过男孩子的礼物,不知如何应对。
在林雪松面前,董白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笨,笨得什么都不懂。
林雪松轻轻揽过董白的肩。
她顺从着,由他的手指在颈间侍弄,过一会儿,他微微向后扶了扶她的肩,凝眸注视着,翡翠和她莹白如玉的肌肤相得益彰。
她看到,林雪松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她感觉脖颈间沉甸甸地,同时,心也沉甸甸的。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董白有点招架不及。
林雪松再次将董白揽入怀中,不知为什么,他的眼泪哗哗地。
这个温馨浪漫的夜晚,他讲给了她很多很多心里话,很多不能告诉任何人的话,很多压着他喘不过气的话,她在他的怀中静静地倾听着,麒麟一样的善……
他说了多久,董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送他出去的时候,清凉的的夜风从柳梢吹过……
目送着林雪松,她心里升腾起一种甜蜜的希冀——对未来幸福的希冀,她天真地认为幸福之门终于向她打开,透进来温暖的阳光,照得她的心路一片光明。
洗漱完毕,轻轻躺下,将小玉佛握在手心里,很温馨,感觉他就在身边,她含着浅笑,甜甜地入梦了,梦境很美,处处春暖花开。
这一夜,她睡得很踏实,噩梦没有侵袭作乱。
林雪松像春风一样,吹散了董白心中冰冻的沉郁,生活又变得生动起来,她重新开始了工作。
杨雨迟终于发现了董白的不对劲:“怎么,你不回扬州了?”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