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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妮子还挺有意思的呀,”龙豹摩拳擦掌地就冲董白走来,“你还让我滚,我怎么能滚呢,我今儿要把你……”
龙豹还没挨近董白,就被林雪松猛地推到了一边。
林雪松冷戾地指着龙豹:“有什么冲我来!”
龙豹被推得连连后退几步才站住,他喘着气,面红耳赤地点着头:“好,这可是你说的!——妮子,你让开点,让我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他!”
“雪松……”董白紧握着林雪松的手不松开。
“别怕。”林雪松将风衣披在她身上,安慰她,“没事的。”
他平平静静地走过去,凛凛然地站在五个笨大汉面前,而他们都有点怯阵,没一个敢先动手。
见此情景,龙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冲五个大汉呵斥道:“一群吃货!都还愣着干啥啊?把他给我打趴下!”
士可杀不可辱,被这么一骂,五个大汉顿时显得杀气腾腾,都扬起了手里的刀棍,争着奔向林雪松。
“雪松……”董白心里惊叫一声。
林雪松却面无惧色,从从容容地接招。
董白在心中惊叫的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了,转过脸来深沉而镇定地看一眼董白,好像告诉她,不用害怕。
可董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一场殊死搏杀在激烈进行中。
那是“马鸣风萧萧,落日照大旗”的苍凉……
耳畔是刀棍碰撞的声音,董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不忍看到林雪松受伤的景况。
林雪松学过武术,虽身手不凡,可,虎猛难敌犬众, 一个怎能打过五个?况且,林雪松赤手空拳,而他们都拿着家伙。
她只有在心中不停地祈祷上苍,别让他受伤,别让他受伤,是我该死,这一切都是我早成的,自古红颜多祸水啊。
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对付这区区五个蠢大汉,对于林雪松来说,真不算什么。
很快,五个大汉有四个倒下了。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在董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罩住了林雪松。
“不!”董白惨叫一声,好像被罩住的不是林雪松而是她自己。
她发了疯似的想要冲过去摘掉林雪松身上的网,胳膊却被龙豹死死地抓住。
“雪松,雪松,雪松……”董白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在她眼前,无数的棍棒落在林雪松的头上身上,他浑身都是血。
龙豹则残忍地笑着。
她的嗓子都喊哑了,那是怎样一种肝肠寸断的痛。
“咋样?妮子?”龙豹拽着董白的胳膊,不许她去帮助林雪松。
“不要再打他了,好吗?”董白满脸是泪地哀求龙豹,她挣扎着,任由凉凉的泪水流过脸颊,濡湿了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不打他?好,亲我一下。”龙豹将脸凑到董白嘴边。
董白在战栗,极不愿亲吻那让她无比恶心的脸,可是,为了解除林雪松的痛苦,却又不得不那么做。她忍着无限厌恶将嘴贴了上去,蜻蜓点水一沾,即石光电火一般闪开,水晶晶的眼睛哀求着龙豹:“好了,放开他,可以么?”
“不可以!”龙豹凶残地说,“想这么一下子就把我打发了?你知道我给他预备着多少拳脚吗?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脚,你想救他,给我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吻吧。”龙豹猥琐地笑着,摸着董白的脸。
“你什么意思?”
“嫁给我,我放他一条生路。”
“好,你让他们停下来。”董白当即答应了龙豹。
“真话假话?”龙豹没料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
“真话。”她只想尽快地解除林雪松此刻的痛苦,再多耽搁一分钟,他就有一分钟的生命危险。
龙豹哼一声,一把扯住董白的头发,冷笑:“妮子,就你那点小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哄谁呢,他就是死了,你也是不肯嫁给我的!你只想着和他结婚!”
“不,豹哥,你误会了,林老太太娘家姓董,在扬州,和我是一个董家,我怎么能和他结婚呢?”董白忍着头发被撕扯的痛,平平静静地说。
她称龙豹为“豹哥”,用“他”替代“雪松”,为的是让龙豹更加相信她。
龙豹似信非信,但,看着董白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哀怜模样,他松开了她的头发,嘿嘿笑着:“不和他结婚,你也不是真心想和我结婚,你嫌我长得没有他好看,对不对?”
“我是真心的。”她小声说,尽量不使内心的焦灼显现在脸上。
“那咋证明呢?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姓林的那小子?你让我咋相信你呢?看来是让他死了,你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对不对?”龙豹轻薄地捏着她的脸,一脸猥琐。
董白含着泪,肝肠寸断,那边,心爱的人在忍受着无数的棍棒,她不忍心去看。再打下去,他必死无疑……忽然,她咬咬下嘴唇,主动吻到龙豹那令她恶心欲吐的嘴上,她的眼泪成汩流下,狂热地吻着他,啜泣着说:“那天我不要雪松杀你,我也不要你杀他……只求你放了他,从此,我不再见他,不再念他,我安安心心地和你在一起……放了他吧……”
美人泪,断人肠。
龙豹被董白吻得欲醉欲仙,虽然知道董白未必是真心,但还是摆摆手,示意五个大汉住手。
混子们得令,停止了舞刀弄杖。
霎时,周围死一般沉寂。
林雪松已昏迷。
董白心痛欲绝,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龙豹紧紧地抱住,他凶残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还是放不下他?!”
“不,我只是想看看他……我不想他因为我死,他死了,我和你也不会过得开心。”董白哀求道。
“好,去看看吧,看看你的帅哥有多狼狈,恐怕现在比我还丑,哈哈哈……”龙豹野蛮残忍地笑着,松开了毛毛手。
董白跌跌撞撞地扑过去,跪倒在地上,将已经昏迷的林雪松扶起来,为了不让他难过,为了不让龙豹更歹毒,她压抑着喉咙里的哭泣,悲戚而轻柔地擦着他脸上的泥和血,她不想哭,但无声的泪还是一颗一颗地滴到他脸上。
“乖,不要哭。”泪水的滴濯让他清醒了过来,他伸手给她擦眼泪,手上沾满了血,董白悲泣,他却微笑,右侧脸颊的酒窝里盛满了琥珀色的夕阳,暖暖的颜色:“不要哭,没事,我想再看一眼你,就足够了,如果我死,那么,死在你怀里最好……” 我心赎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