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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季安冥见凌琅面色古怪,开口问道。
凌琅收起了画卷,望向季安冥,沉声道:“我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嗅觉过人了。我不认识什么沈影,却知道一个叫沈珏的人。”
“沈珏?”季安冥不知此人,故而有此疑惑。
是,沈珏,当初在南安县里犯下铜币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也是当初南安县府衙的师爷。当初,此案是孟秦所迫,沈珏是她亲手所拿,虽说之后她跟着孟秦去了顺天府,可也知道沈珏是被判了死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珏变了脸,所以凌琅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但是他的背影,凌琅却很熟悉,只是因为时隔太久,又是张陌生的脸,所以凌琅才没反应过来,而等到看到沈珏的字迹,凌琅却很快就认了出来。
当初南安县府衙的人大多都认不得几个字,凌琅是认得的,她的师傅师娘教过她,不过,沈珏在给那些捕快授学的时候,凌琅觉得无聊偶尔也会去听听,自然也就认得沈珏的字,而且,府衙里的那些案宗判书都是沈珏所记,接触得多了,凌琅自然也就熟悉了些。
这字迹,她绝不会认错。
“他是南安县的师爷,犯下连环杀人案被判处死刑,他知道我的鼻子。”凌琅说,随后双手微微收紧,沈珏为什么会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为什么他没有死,还和这些事扯上了关系,从南安县开始,她竟然就已经和这些事扯上关系了吗?凌琅心中有些骇然。
不过,南安县的事,可与出海一事没有关系,是不是只是个巧合?
季安冥此刻也敛下了眸色,一个早该死去的杀人凶手,突然出现在应天府,而他又和描红姑娘接触过,而描红姑娘又很有可能和建安帝那边的势力有关,团团相绕,足以让人骇然。
“季大哥,我想去玉肌楼看看。”凌琅出声。
季安冥不大赞同,正想反对,凌琅已经开了口:“如果描红姑娘有问题,她的住处,还有玉肌楼,一定能够发现什么,先生不在,季大哥,这些事,唯有我去最为合适。”
闻言,季安冥哑然,倒是点了点头。他倒是想陪着凌琅去,不过描红姑娘这会应该快被带回锦衣卫了,凌琅去玉肌楼,那么审问描红姑娘,就只能由他来了。
凌琅很快就出发去了玉肌楼,季安冥又吩咐了人去通知国安寺的孟秦。
此刻,玉肌楼,描红姑娘正在同楼里几个姐妹说话,锦衣卫的人就冲了进来,将描红姑娘带走,虽说是“请”,也未动手动脚,可是却不给她任何在玉肌楼停留的机会,直接将人请走了。
描红姑娘走后,玉肌楼内的众人都有些茫然,茫然之后又有些心事重重。
他们不知发生了何事,这会正三三两两的讨论着,倾月姑娘蹙了蹙眉,随后转身上了楼,回了自个的屋子,取来笔墨,快速地写下两三言,将其塞在小竹筒里,又召来信鸽,将信绑在信鸽上,随后将其放飞。
描红姑娘被带到锦衣卫的同时,凌琅也已经前往玉肌楼的路上。
季安冥虽不好动玉肌楼的人,不过还是让锦衣卫在门口守着,凌琅到了之后,就直接有锦衣卫将凌琅领了进去。
好在,这会还是白日,玉肌楼也冷清着,也不会再听到那日的古怪声音,凌琅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先去描红姑娘的屋子。
描红姑娘作为玉肌楼的头牌,住处自然是顶好的。凌琅在里面转了一圈,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又检查了描红姑娘的妆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凌琅并未泄气,凶案过去多时,就算有什么证据,想来都已经销毁得差不多,至于和幕后之人的联系,怕是会更加小心翼翼,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发现。
转了描红姑娘的屋子,又去了玉肌楼其他地方。
在后院处,凌琅竟然发现了一些鸽子,这会鸽子前正有个丫鬟在撒些米粒喂这些鸽子。
“这些鸽子是谁养的?”凌琅出声问。
那丫鬟似乎惊了一下,看到凌琅身边的锦衣卫,不由得缩了缩脑袋,低下头乖乖回:“是倾月姑娘养着的。”
倾月姑娘?凌琅环视了一圈鸽子,这里的鸽子数量倒是不少,这么一看,粗粗也应该有个十来只。无缘无故地养什么鸽子?而且……凌琅上前,俯下身抓起一只鸽子,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之后,猛地沉下了脸。
信鸽。这是信鸽,而非家鸽。
凌琅心中起了疑惑,恰巧倾月姑娘这会过来,手上正拿着个小竹筒,见是凌琅,笑着福了福礼,随后见凌琅手中正拿着一只信鸽,巧笑倩兮地说道:“凌姑娘对这信鸽也有兴趣?”
“信鸽?”凌琅打量了倾月姑娘几眼,对于她的坦然似乎有些奇怪。
倾月姑娘笑了笑,道:“是啊,奴家先前听别人说什么千里传书,觉得好玩,便就养了些,说来也不怕凌姑娘笑话,这些信鸽啊,是一位公子送给奴家的,平日里啊,就是传一些诗词歌赋。”说着,倾月姑娘将小竹筒递了过来,笑道:“凌姑娘若是不信,尽可瞧瞧。”
凌琅接过,取出其中的小小信笺,倒的确是一些艳词,并无其他。看来,是她想多了。
与倾月姑娘告别之后,凌琅又在玉肌楼转了一圈,倒是再没有收获了。这让凌琅难免有些泄气,似乎是不信邪,凌琅决定再在玉肌楼里转一圈,她就不信,她什么东西都查不到。
凌琅这边毫无收获,季安冥也碰上了钉子。这描红姑娘说来说去还是先前的那些口供,滴水不漏,让季安冥无处落手,对于赌坊什么的,描红姑娘也一并说不知道,倒是将自己都推得干干净净。
孟秦还在国安寺,正同主持说着话,秦牧却急急地跑了过来,在孟秦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孟秦猛地面色大变,不过还是忍耐下来,同主持说了几句,这才带着秦牧离开。
待身边没有旁人了,这才沉着脸开口:“阿琅怎么会去玉肌楼?”
“描红被锦衣卫的人带回了锦衣卫司,不知道凌姑娘去玉肌楼是否与此有关。”秦牧这会也蹙着眉说。
孟秦的面色已经黑得不行,手微微握紧成拳,眸中好似一滩深渊,半晌,孟秦渐渐平静下来,沉声吩咐道:“不计任何代价,护住阿琅安危,若是她有任何差池,”孟秦猛地望向秦牧,冷声道:“我便让玉肌楼所有人为她陪葬!”
秦牧一个激灵,正想劝诫几句,可对上孟秦的视线,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只得应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无需我再多言,你们一切见机行事,若是有人敢伤阿琅,杀无赦。”孟秦冷声道,言罢,便就拂袖离去,转眼,脸上又是一片温润如玉。 玲珑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