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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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琼珺昏昏沉沉也不知自己睡长时间,只觉得周围陷入死寂,费力睁开眼睛,一时分辨也不出什么时辰,云琼珺皱眉,头微微疼痛,想坐起来又没力气。好久都没睡这么长时间了,云琼珺不着急打算继续躺了一会儿,口却愈发干渴,她想喊顾森,这才突然想起什么。
下意识翻身,身边的被子空空荡荡。
“顾森?”云琼珺从被子里探出头,四下张望。
没人应她,又喊了几声仍然没得到回答,云琼珺只得起身,屋子里混乱不堪,她叹口气,从柜子里翻找出一身衣服换上,又整理好床铺上下,打算出来看看顾森到底在干嘛。
“顾森?”推开屋门,她以为会见到顾森,还是没人应,又里里外外走了一圈,确实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云琼珺站到门栏前,心里有些落寞,看来顾森确实出门去了,云琼珺思量一下,决定出去看看能不能遇到顾森。
当云琼珺踏出居住的地方,她最先感觉到的是环境里的陌生,这个地方似乎发生了变化,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直到她走出一段距离,发现了零星自望滇而来的鬼魂路过这里。
他们本不属于这里,却在这里出现。诡异笼罩在菀邑城上。
云琼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些鬼魂究竟想做什么,就看到了菀邑宫殿前的顾森,看起来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云琼珺加快脚步走近,唤他,“顾森。”
这边顾森闻声也看到她,“琼珺?你怎么来了。”
与顾森说话的人听到顾森的话也转过身来,这时云琼珺才看出来眼前站着的是菀萍,不由得一怔。她不应该在望滇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菀萍瞧见是云琼珺,凝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深切,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好一会儿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云云。”
没有人这样唤过她,能给她心里如此温暖而剧烈的一击。云琼珺不知如何该说什么,只便走过去,站在菀萍面前。
也许是云琼珺上前的举动让菀萍当做了回应,她小心翼翼抬起手,扶在云琼珺的头发上,顺过一下又一下。
云琼珺很久没有感受到亲情,她面对着菀清柔和的眼睛和爱抚,露出有些小女孩的拘谨和不知所措。
菀萍笑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云琼珺,好似看着数十年前年纪尚小的那个小姑娘,没想到这一别便是沧海成桑田,归来人不识。菀萍既惊喜又悲伤,她比云琼珺还要手足无措,拉过云琼珺细细看来,抚过她的头发和脸颊,手搭在云琼珺的胳膊上又轻拍后背,脸上的笑意里融进了爱惜,最后只说,“真好,云云。”
菀萍对于这么多年没能照顾云琼珺多少还是有些悔意,她怕云琼珺拒绝她,又怕以后日子里来不及弥补。
云琼珺显得有点慌乱,她稍稍后退了一步,看向顾森,试图从此刻的境地里抽离出来,“你来这里有事?”言下之意,莫非是顾森来找的菀萍?
顾森想着刚才戚天的话暂时还是不要和云琼珺说了,尤其现在菀萍也在,便掩过去,“出来走走,碰巧看到她。”
云琼珺没再追问,回过头,菀萍还那样宠溺看她,云琼珺只得搭话,“你来这里做什么?”
菀萍却没有直接回答她,反倒是突然拉住云琼珺,“云云,我给你做了饭菜,来,我带你去。”
云琼珺不知该不该去,希望顾森给她建议,顾森那里只是点点头,虽然隐隐觉得什么地方有问题,但现在他总不能阻止母女相聚,云琼珺也就和菀萍一同去了,顾森不敢放松在后面跟着,前面云琼珺被菀萍牢牢挽着,这个局面,顾森实在觉得不适合自己插嘴。
云琼珺知道顾森在后面,也比较放心,而菀萍在身边念叨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自己实在没办法接,只好时而嗯一声,表示在听,后来云琼珺发现菀萍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回应,她只顾说个不停,云琼珺也就不再说话,她看着菀萍,心里没有太多感触,不知道是因为没有记忆还是怎样,毕竟这些年里她都不曾出现,而今突然的出现,又是为了什么。云琼珺终于忍不住打断念叨不停地菀萍,“为什么?”
“嗯?”菀萍不明白她在问什么。
“你为什么可以从望滇出来?”为什么时隔多年突然出现。
菀萍脚下一顿,笑道,“你知道时光隧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云琼珺愣了下,“时光隧道?是用来穿越时空的啊。”
“没错,时光隧道可以穿越时空,而它被做出来的初衷却不是因此。”
“被做出来?”云琼珺诧异,她一直以为时空隧道是从来都存在的事物,和天地同寿,追问道,“那它是被谁做出来的,不是为了穿越时空而存在,又是为了什么?”
“有一个人将时光隧道做出来,用来困住他讨厌的人。”菀萍叹气道,“我就是那个被讨厌的人。”
云琼珺问,“为什么会被讨厌?”
“很多年前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这件事说起来太麻烦,以后有空我再同你讲,总之,那个人是个坏人,我惹恼了他,他设计把我关起来,在那种鬼地方,一困就是这么多年。”
云琼珺不解,“那你怎么出来的?”
“说起来这还是多亏了你。”
“我?”
“对,你穿越的次数太多,时光隧道承受不住这么高的频次,失去稳定,出现裂口,我才借此得以出来。”
云琼珺有些疑虑,也不好多问,不再作声。
“我已经太久没回来了,而菀邑,我的菀邑城,已满目疮痍。”他们走过曾经菀邑城最繁华的街道,也走过曾人烟鼎盛的住所区,菀萍指着说道,“这里已经不是菀邑了。”
菀萍所说的地方离得不是很远,走得慢,又是走走停停,约莫半个时辰功夫才到。
是个清净素雅之地,不染一尘,屋前摆了些花花草草,入了世俗都一个模样,丝毫看不出这里住着曾经的菀邑城女王。
菀萍把云琼珺和顾森迎到屋里,收拾出几个木椅让他们坐下,“比较简陋,不要介意。”
顾森谢过她,回道,“不会。”细细打量这间小屋,里面却是比屋外更显得简陋,唯一亮点也就是桌子上摆着的鲜花,大约是菀萍今天早上换上的,还富有生机。
“你先尝尝这个。”菀萍从厨房端出来两盘菜放到云琼珺面前,又匆匆忙忙回到厨房端出另外做好的菜和汤。
全都是平常人家的饭菜,没有山珍海味,也不够精美,里面藏了清淡和朴素。
所有的饭菜都被摆好,连汤也盛在了小碗,云琼珺才在菀萍热切的注视下动筷子,还是有些局促,她只是夹了一点最近的菜来尝,称不上美味,不过普通味道。
菀萍用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云琼珺,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云琼珺问她,“不一起吃吗?”
“哦哦,好啊。”菀萍站起来,“我去取碗筷。”
“你吃吗?”云琼珺夹了一筷子菜递到顾森嘴边。
顾森蹙眉,“人家也没有邀请我这个‘外人’呐。”
云琼珺直接把菜塞到顾森嘴里,“哪儿来的外人。”
顾森嬉笑,和她打闹几下。菀萍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云琼珺和顾森才有所收敛。
菀萍放下取来的碗筷,却吃了两口就停下来,还是只顾看着云琼珺。她轻轻拭去云琼珺嘴角沾到的饭粒,为她夹了比较远的菜,又问她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
这种被疼爱的感觉和顾森带给她的不一样,对方是未知,但是云琼珺想去触碰,指尖是软软的云朵,她可以各种肆意妄为,伸手就是温暖的怀抱,她可以做任何事,甚至是错事,最后躲起来也没关系。云琼珺已经很久没感受到来自亲情的关怀了,却还是一下就陷入这种爱里。
菀萍轻抚她的后背,慢慢说,“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想过还会有一天…能这样…看着你吃饭…”话到后半句,菀萍声音颤动起来,眼泪涌上眼眶,“我以为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的女儿,可是她现在就在我眼前,吃着我做的饭。”
眼泪说着菀萍的脸滑落,她早已不再年轻,虽然老去的比普通人慢,但是云琼珺能看出来,岁月,可从没饶过谁。
“很多次我都梦见你小时候的样子,我努力去抓住你可是我抓不到…你离我远去…”菀萍紧紧握住云琼珺的手,“我现在能抓到你了,也算不枉此生。”
云琼珺对菀萍之前的话有所顾虑,她认为菀萍之所以能离开望滇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可是现在,云琼珺也绝对不否认她很享受此时的状态,有人陪伴疼爱,悉心照顾嘘寒问暖,她很开心。
云琼珺觉得自己离菀萍越来越近,这样下去几乎可以消磨掉彼此之间没有相见的时间。
“我这一生已经没有任何要求了,油盐酱醋,粗茶淡饭,能离开那个牢笼我很知足,剩下的,就是弥补我的女儿。”
顾森悄然离开屋里,换到窗外静静看着两个人交谈,他留给云琼珺和亲情久别重逢的空间,以及自己做决定的自由,但是他放心不下菀萍,这个女人的野心似乎还没有消亡,他必须要护云琼珺安全。 穿越之竹马鬼夫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