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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鬼鬼祟祟的把我拉到门外大槐树下,小卖部老板看了眼瘦子,贼兮兮的眼珠乱转着,他从身上摸出了烟,递了根给我,又给了瘦子一根。
我倚在大槐树下的磨盘上,两人在我左右着,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样的站姿给人的感觉,是在防备着我,确切的说,是防备着我离开。
“咳咳,小孩,说说,怎么回事?”小卖部老板眯着眼问道。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我昨晚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我提到那个小孩的坟包,提到中年男人的时候,瘦子脸都变色了。
小卖部老板虽然表面镇定,但我发现,他夹烟的右手轻微的抖了下。
“那男人是不是穿着一双靴子?”小卖部老板忽然严肃的问。
我被他盯得很不舒服,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他们又问了一些细节,然后把我撵走了,我郁闷的不行,我把我知道的和他们说了,他们却没给我提供任何信息,因为赶时间,我只好作罢,骑着车子继续前进。
在经过村口时,我看到了昨夜的新坟,花圈还在上面,孤零零的坟,看起来很萧条。
雪融化了一些,地上有些湿滑,说起来很奇怪,记得昨夜,我好像是撞上了一个石头,可现在再看,路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石头。
我摇了摇头,李家村有其他孩子上学,估计是发现石头给搬开了。
李家村是我们江家村到镇上的必经之路,沿途大部分都是山路,我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的,但今晚,我决定和几个李家村的同学,一起回家,过了李家村,就没啥事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在学校里被罚站,和我一起被罚站的还有一个刺头,李二蛋。
李二蛋是李家村,退休老会计的孙子,这小子在学校里,和我玩的最好,基本上我每次罚站,都能遇见他。
我打了个招呼,窜了过去,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约定晚上下晚自习跟我一块走。
我俩还趁机偷跑去了厕所,在厕所里,李二蛋从兜里掏出来半包烟,说是人送祖父办事的,被他顺了一包。
我俩在厕所里,吞云吐雾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话题扯上那个坟头上了。
我说了我的经历,李二蛋脸色苍白,呆了几秒,然后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李二蛋谨慎的看了我一眼,看了看四周,由于是上课时间,厕所里没有人。
李二蛋小声的说道:“别乱说啊,我可听祖父说了,坟里面那女孩死的挺惨的,被锯子锯成了好几份,肚子都掏空了,肠子流了一地,好像少了一截,尸体就被丢在了埋她的地方,昨天就抓了人,再加上那伙人糟蹋了人家姑娘,据大伙怀疑,是村里的老光棍干的!”
“还有这事?”
“当然了,消息绝对准确,现在那女孩的单亲父亲不见了,估计这下又该疯了,另外村里人怀疑,老光棍还有同伙,现在村里人心惶惶,看谁都觉得有嫌疑了。”
“怪不得早上那两人神秘兮兮的,原来是这样!”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瘆得慌,昨夜我比你先回去,我踏马的也撞了块石头,也莫名其妙的掉沟里了!”
一番沉默,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多想,只能安慰自己,说了那是巧合。
当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也不打扫卫生了,跟着李二蛋一起,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嘴里叼着烟,往家赶,路上还遇到了几个同学,这些同学都很默契的聚在一起,我和李二蛋也加入了。
也许是那桩残忍的凶杀案,让同学们都小心了,一共八个孩子,五个男的,三个女的,男同学在前后保护着女同学,一行人骑着车子,在漆黑的夜路上前进着。
不一会,就看到了李家村南面的点点灯火,女孩的坟头是在村子的南面,我们到达了那段区域,忐忑不安的骑着车,每个人都很小心。
因为昨晚,她们在这里,也多多少少的遇到了麻烦,回家和大人说,惊动了很多人,所以都通了气。
村口,有几个手电正在往这边照来,我们心里有了底气,有人接应,顿时松了口气。
一行人快速的骑着车,我和李二蛋在最后面保护女孩,刚骑过坟头那片区域,我的车子忽然一沉,好像碰到了刹车般,我疑惑的捏了捏刹车,估计是自行车的刹车不灵了!
可当我在村口和李二蛋分开后,我才发现也许不是刹车的问题。
进入村子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车子忽然变重了,像是坐了个人一般,而我也有点如芒刺背。
我听祖父说过这种情况,在偏僻的山区,特别是在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容易遇到这种情况,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回头,因为老人们常说,回头一定会发生怪事。
至于为什么,没人解释的清,很多事情,都难以用科学去解释。
我哆哆嗦嗦的骑着车,同时安慰自己,也许这只是个玩笑。
但车子蹬起来越加的费力,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诡异,我也越发的紧张起来,我在思考,要是出了村子还这么重就坏了,村子北面的小卖部里还亮着灯,我决定到小卖部外,不行就进去缓一缓。
从村子的南面,一直骑到了最北面,在小卖部门口,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车子忽然一轻,明显能感觉到,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我不敢回头,狂蹬车子,一路狂飙,一直回到家都没事,上完香关好门窗,坐在床上,我此刻的状态,有点虚脱。
倒在床上,我开始回忆刚刚的感觉,在到达新坟时,我车子像是被压着一般,离开村子到达小卖部门口,却又恢复了正常。
这不是幻觉,我很明显的感觉到,我好像招惹上了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我起了个大早,简单的弄了点稀饭,吃了三大碗,剩下的喂了狗,喂了鸡鸭鹅,我骑着车子在村子里绕了一圈,绕到了老村长家门口。
一大早,老村长家大门紧闭,我将车子靠在外面的树下,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老村长的孙媳妇,我叫她婶子,一见是我,婶子就问我大清早的有什么事,我说要找老村长,求他给我弄个护身福。
老村长早已起床了,此刻正在一间房间里,跪在蒲团上,手里拿着高香,在拜着什么。
这是一间神秘的屋子,外人不准进。
我在门外等候着,不一会,老村长就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了我一眼,然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还没开口,他就走过来,摸着我的脸,花白的眉头不断的皱紧。
老村长的方法叫摸骨,人的眼睛有时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全部,摸骨是完善那所谓的全部。
我说明了我的来意,自从祖父去世后,老村长一直在照顾我,他没多说什么,把我领到了那间神秘的屋子里。
我第一次到这个屋子里,这是老村长的房间,轻易不允许别人进,里面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最显眼的就是在墙上,挂着一幅面目狰狞鬼气森森的画像。
老村长让我跪在蒲团上,拄着拐杖站在一旁,我按照他的要求三跪九叩,然后上了香,他从供桌上的香炉灰里,拿出了一个护身符,挂在我脖子上。
离开老村长家,我边骑车边思考着和老村长的对话,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骊姬还存在,坏消息是骊姬快要消失了,而我也可能消失。
老村长说我遇到脏东西,证明了骊姬的存在和即将消失,我们是相互依赖的。
因为我刚出生,他也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本身是个不祥之人,短命之相,一开始他们以为我活不过十岁,但因为机缘巧合,九岁那年我有了骊姬,躲过了那一劫难。
刚刚他又给我算了一卦,震惊不已,脸都白了,他颤抖的和我说,从命理上看,我最多活到十九岁就会夭折,而我今年刚好是十九岁,正是到了劫数之年。
村长说先前有骊姬给我挡着,现在从我遇到的怪事来看,骊姬已经无能为力,自顾不暇了,而我或许也将九死一生。
他还说,这么多年要不是骊姬替我挡灾辟邪,我早就死了,活到现在是赚得了,他还说我娶了个好媳妇。
我问他怎样化解,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了老村长最后只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他说:“护身符也许能保你的命,也许不能,你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泄露天机者天谴之,我说的太多了。”
我不知道老村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也明白骊姬的处境,老村长的意思应该是,骊姬已经如此虚弱的状态下,还为了挡灾驱邪。
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灵魂的消逝,意味着我将不被保护,我的生命也将消逝,死于所谓的天命!
在村口我停了下来,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说难过,我却不知道为何难过?
对于骊姬的愧疚,像是魔咒萦绕在我的人生里,其实想想,这样也未必不是好事,我们本就是人鬼殊途,她不在了,我跟去就好,魂飞魄散又如何?
想通了这点,我不再去想所谓的生死,真的如老村长所说那般,那我也认,至少我多活了十年,至少我可以陪着她了。
既然要死,那么我就过好剩下的每一天,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情,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有意义。
把护身符挂在脖子上,我拿出玉佩看了看,骊姬还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亲吻了玉佩,我骑着车子赶往学校。
经过李家村的时候,我看到了路上停着一辆警车,还看到了很多围观的村民。
“怎么啦?这么多人?”一个在外围挤不进去的村民问。
“伊家的女娃的案子有变故了,好像是在猪圈里,发现孩子不见了的那花肚兜和女孩的一只手。”一个村民不确定的回到。
“什么情况?先是一截肠子这又是一只血淋淋的右手?”
“你不知道?我靠!我告诉你,你别往外说,隔壁老李亲眼所见,女娃被糟蹋后,被分了尸体!丧尽天良啊!”
“我去!那其他部件找到了吗?”
“肠子也找齐全了,现在坟里面埋着的,就一份空壳子和一身衣服,里面也就身子和肠子,四肢和头颅都没凑齐,这不又得挖开了,一点点的往里面填补啊!”
我打了个寒颤,好残忍手法,这得有多大仇多大怨恨啊!
难怪最近学校里也人心惶惶,真心的希望,可以找到其他的部件,毕竟这在民间的说法中,是死无全尸,最终只能是孤魂野鬼。
一个女孩被如此残忍的杀害了,而且很多人都怀疑,这是凶手故布疑阵,掩盖事件的真相。
因为女孩身上,说句难听的,好像只有肾脏值钱,目前听说是被摘取了内脏,这本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特别是在农村,人贩子可不管这些,反正很难查清楚,又没有摄像头。
我觉得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动机除了糟蹋女孩的身子,估计应该是关于器官的买卖。
这年头,丧尽天良的人多了,特别是人贩子,已经没有了人性。
在路上,我遇到了李二蛋,李二蛋带着一帮同学,现在他们一起上学放学,都约定好了一起走,我也厚着脸皮加入了。
只不过到李家村村口,一到村口人都进小道了,回江家村的路上,荒山野岭的,我却要独自一个人…… 阴妻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