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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阵阵,黑漆漆的水泥路上,突然跳出来的大黑影直接扑了过来,这突然的变故让我猝不及防,想要掉头已来不及,想要冲过去更来不及,进退两难,晃动着车把,眼睁睁的看着那大黑影扑了上来!
这一扑,我吓得都要哭了,连人带车子被扑倒。
倒下的瞬间,我本能的狠狠的蹬出一脚,黑影哎吆一声,我把那黑影给踹了出去,摔倒后,我迅速的爬了起来,拿起车上滚落的手电筒就照着对方。
对方用手蒙着自己双眼,说道:“你根本看不到我!”
我呆了呆,回应道:“是啊,我看不到你。”
我这才发现,那个神经病的疯婆子又出现了,今晚换了身黑袍子,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样子,但那脑子是真不好使了,蒙住自己的眼,说我看不到她了,我能怎么办?
“哎呀你赶紧一边去,看你年龄大,你别以为我不打人的啊!”我见她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了,就劝说道,心里暗自嘀咕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看不到我啊!”疯婆子又扯到。
我深吸一口气,有种想打人的冲动,挠了挠头,我在原地转了两圈,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行行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说完就走过去推车子。
疯婆子哈哈大笑跑了过来:“你被我吓到了,你这胆小鬼!”
我呆了呆,敢骂我!
“我……”我刚要开骂忽然记起李珊珊说的话,夜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事实证明,李珊珊的话,其实是有些道理的。
这个疯婆子对我来说,也算是陌生人,听说疯子杀人不犯法,暴打老人再加上还是个疯子,我到哪也不占理,这搞得很被动,只能躲避。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你丫就是给老子一巴掌,老子也忍了!
惹不起我躲得起,我一把推开她,扶起车子骑上就走,可这个疯婆子突然暴起,在后面拉着我车子后座,我走不了了!
我转过头大骂一声:“你松手,我喊人了啊!”
“老伙计,快来啊!我抓到他了,快把他抓到芦苇河,拖到晒谷场,天天给他唱戏!”疯婆子忽然大吼大叫起来。
我打了个激灵,在叫帮手,而且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唱戏的老伙计,那不就是?
“来了来了!”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从芦苇河里传来,我见到唱戏老太婆,提着个白灯笼一蹦一跳的爬上来了。
看到白灯笼的瞬间,我大骂一声窝草!
我丢掉自行车,跳下来撒腿就跑,麻蛋!车不要了!
她们并没有想到我会玩这一手,一时间都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抓住她,我给他唱戏!”唱戏老太婆喊道。
我头也不敢回,但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不得不回头看了眼,这一眼我看得我大呼受不了!
我发现,她俩骑着我的自行车来追我!
疯婆子骑着车子一路狂蹬,唱戏的老婆子拎着白灯笼,一个劲的催促着:“快点!追上他!追上他!”
我撒丫子狂奔,身后吱呀吱呀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俩老婆子紧跟不舍,我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大口的喘着粗气。
“快点骑啊,驾!”唱戏老太婆这一声吼吓了我一跳,骑马呐!还驾!
好在这里离李二蛋的网吧不远,狗吠声此起彼伏,我决定反击!
我猛然一拐弯,腾出一个空档!
这时候自行车直接超了过来,我哈哈大笑,跳起来就是一个飞踹!
我去尼玛的!
这一脚偷袭恰到好处,两人猝不及防,被我一脚踹翻,连连哀嚎,白灯笼都掉到了一边。
我趁机缓了口气,继续逃跑!
两人迅速的爬了起来,我赶紧转过头,急速狂奔,这一路因为我刚刚的一个回马枪,给我争取了时间,在跑回网吧后,两个老太婆骑着我的自行车,还嚣张的跟到了门口,在外面笑话我。
我一口气冲到吧台,趴在柜台上,对着一脸懵逼的李二蛋断断续续的说道:“干…干…干塔娘的…抄…抄家伙!”
李二蛋面色一变,伸头往外看了眼,立即摸出一把大砍刀,喊了几个正在上网的黄毛,吼道:“快,都别玩了,跟我出去,打丫的!”
我跟着李二蛋跑出了网吧,六个人到了门口,俩老太婆不知所踪,我的车子还在原地,钢圈还在转动。
小伙子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李二蛋却心里有数,给小伙子们散了烟,让他们回去继续上网。
我俩在门口的石头上,背靠背的坐着。
“江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招惹上她们了?”李二蛋含着烟问。
我拿过烟抽了起来,抽了两口,缓了缓捏了把汗,回应道:“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蹦出来了,还骂我,还要给我唱大戏!”
李二蛋楞了一下,眯着眼问:“真的说要给你唱戏?”
我点了点头,那还能有假?
李二蛋忽然沉默了,我抽了口烟,觉得李二蛋像是有事瞒着我,我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二蛋咋啦,怎么不说话了?”
“我感觉那个老太婆是鬼,戏鬼,你听过吗?”李二蛋认真的问,表情很严肃,我不由得也坐直了腰杆,竖耳倾听着。
李二蛋见我认真了,这次啊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给我讲着关于他知道的事情,戏鬼这个词是村民的叫法,指的是这边晚上,在晒谷场上,有一伙在夜里搭台唱戏的鬼,叫做戏鬼,专门谋财害命,把人摔死淹死为乐子。
在晒谷场上,有时候秋收,在晒谷场晒粮食,得有人住在那看着吧,家家户户都出钱找人一起看着。
有一年,有个老头去看场子,第二天就疯了,见到人就唱沙家浜,勾着兰花指,学着那种怪异的腔调,吓坏了不少人。
“后来那个老头去哪了,现在还能找到吗?”我好奇的问。
李二蛋摇了摇头,看我疑惑,他补充道:“不清楚,不过好像被送进了神经病院,现在还没放出来。”
我沉默了一会,拿过一根烟,抽了起来,这跟我没关系,反正我只要到桥洞底下就好了,我又不到晒谷场。
我心里有了数,和李二蛋去了路上,把车子给推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车子去了那个桥,桥距离李二蛋家十分钟的路程,到了郊外算是了,人烟稀少,冷冷清清的。
我把车子靠在桥上,撸胳膊卷袖子,沿着边上满是枯草的桥边往下移动着,这下坡挺陡的,坡底到上面的岸上,有五六米的落差,看这条下去的路,应该是没有人来过。
就在我下去的时候,下面传来砰地一声水声,我吓了一跳,下面有人?
我立即谨慎起来,这是白天,我胆气很足!
我小心翼翼的下到了桥洞旁,桥洞里视线不太好,我拿着手电筒往里照着,并没有看到有人,刚刚的水声多数是里面有鱼。
桥洞下有个大水汪,里面的水很浑,石头和泥土垒起了小水坝,貌似是用来防止水流往外流出的,这里看起来像是有人捕鱼。
我继续勘察着周围,找到了几根木棍,看样子是经常使用的,另外在旁边的草团子里,还有一个绳子,我好奇的过去把绳子拽了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我拉出一张网兜出来。
看来这里真有人来捕鱼,我把网兜恢复原样,塞进了草团子里,随手拿过一根木棍往水里捅了捅,水不深,和李珊珊说的差不多。
脱下鞋子,卷起裤卷,准备钻进去试试,早上的阳光,温暖的照耀着,在桥洞的对岸,有了一丝橙红色的余光。
我关掉了手电筒,腾出了一只手,一只脚踏了进去,水温很低,感觉里面的杂质很厚,都是一些烂叶子枯草之类的,里面还有点臭味。
我另一只脚也跟着踏了进去,我进入了简易水坝内,我一只手拿着一根木棍,在里面不断的探索着,另一只手在前进的同时,伸手到里面摸索一下,看看有没有我要找的手臂。
如果有,我会把它放到边上,这样晚上我就直接来拿就好了。
桥洞的长度比想象中的貌似长一些,有十米宽,这座桥不是现代修建的,看得出来有些历史了,很厚重的感觉。
李二蛋提过一句,说貌似是民国时期的,用途不明,但这建筑的成色来看依旧能用几十年。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以前的人,一座桥,一个时代,一个信念,现在的豆腐渣工程,比比皆是,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以前的一座桥用上几百年都没事,现在的一座桥,几十年能用到,那都算有良心了。
时代在变,人在变,人心更是在悄然转变。
我弯着腰在桥洞下,努力的搜索着,这样很累,但桥洞的空间有限,根本站不直身子,我只能将就着,为了节省时间,我干脆学着螃蟹,横着来。
一点点的交替前进着,扫雷般的方法,我一寸土地也不放过,争取一遍找到那右手臂。
这更像是一个解密游戏,真正的凶手是个喜欢玩智商的人,我觉得,我接触到了他,但我看不清他是谁,我想我总会在前方遇见他。
一点点的排除,一点点的挪着,摸到桥洞中间的时候,我突然停了下来,手里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 阴妻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