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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村里人都围着石狮子看热闹,宁湄心有所动,一抬头,看到人群外有张熟悉的脸,赫然是江……死兔子?
可是,他今天那一身打扮,是要闹哪样啊?
他那身似乎从亘古以来就没换过的黑衣,终于换了,换了一个灰布衣衫,跟周石匠的几个徒弟一样的打扮,而且还跟他们一起在抬石狮子。
把石狮子抬下马车,摆放好之后,他察觉到宁湄看过来,吡牙一笑,牙齿在阳光下闪着白亮的光。
宁湄不由在心里编排着,这年头连牙膏都没有,还能有这么白的牙,没去拍亮白牙膏的广告也是浪费了。
见她看自己的表情古怪,他走了过去,小声问:“小丫头,为什么这样看我?”
拍开他伸来戮自己额头的手指,宁湄低哼道:“你今天不冒充江神医了?”
“我跟着周石匠来你家吃酒的,冒充神医,万一再有个哑巴来让我治,我不是得哭啊。”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明显是知道了哑巴少年开口说话的事,顿时让她警觉起来:“你早就来了,在暗中监视我?”
看她如炸毛的猫一样,他觉得有趣极了,故意撩拨说:“我来不来,都一直有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宁湄冷然,望他不语。
他以手抵唇,轻咳两声说:“你去一趟镇上,途中都能遇杀手,我不派人监视你,难道要等你被杀了,替你收尸吗?”
听了这话,宁湄小脸上的冷然模样才有些舒缓,看看众人都围过去看石狮子了,旁边没什么人,她迟疑了一下,挑明了问说:“你的意思,是派人在保护我吗?为什么,你也是为宁家祖传宝物而来?你究竟是谁?”
被她一双猜疑的目光瞧着,他微微一愕,才道:“我叫江奕侠。”
三个问题,他只答了一个,就没下文了。
宁湄蹙了蹙眉,很有些生气的样子,只是她的嘴唇嗫嚅了两下,终于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都没用,他背影雄厚,实力强横,不管打了什么坏主意,别说她了,就算是整个宁家村,都只能任其鱼肉!
她的小脸上表情不变,只是眼底卷起一股凛冽的寒气。
“别板脸了,我不派人监视你了,直接把人给你,以后她就听你使唤。”他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低笑道:“对了,我在镇上开了个药铺,跟周石匠的铺子挨着,开业的时候请你来喝酒啊。”
宁湄还想说啥,可是他己经大步流星的进屋了,等她迈着小短腿儿追上去,他己经跟周石匠师徒坐在酒席上了,还真是扮什么像什么,跟大家推杯换盏,大口吃肉,很快就融入其中。
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拍了宁湄一下说:“那个人好像江神医啊!”
宁湄撇撇嘴:“那就是一个小石匠,哪里像了?”
说完,她一扭头走了,很有些生气的样子。虎子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挠着脑门嘀咕:“是小石匠,不是江神医吗?”
这边宁湄直接去了后院,从后院的侧门出去,想要清静一会儿,琢磨一下江奕侠究竟是个什么用意。
后院的侧门外对着的是一片长满芦苇的低洼地,洼地那一边隔着条田梗,是刚刚播种完的稻田,绿油油的禾苗迎风摇曳,沙沙作响,顿时让她浮躁的心绪宁和。
里长伯宁东和垫了十两银子,把这村子西头的两亩荒地,卖给了她家盖房子,地契也是他给办好了。
后来,在建房子的时候,谢姑父又给垫了银子,把那片低洼地连同洼地过去的五亩良田一起买了。
说起来,谢姑父为这事还真是费了心思,那一片低洼地是无主的也就罢了,但是五亩田却是有主的,而且己经播种完了,人家也是看他的面子才肯转让。
等到了秋天,就算这年代粮食亩产低,一亩也有二百多斤吧,五亩田就是一千多斤粮食,她家就不缺粮了。
宁湄想得入神,突然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一个青衣劲装少女,梳着双丫髻,单膝跪下,抱拳道:“奴婢青衣,见过主子。”
猛不丁儿面前冒出个人来,宁湄一惊,还有些糊涂:“你喊谁主子?”
青衣恭敬的说:“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以后就是主子的人了,听主子吩咐。”
“等下,你是江死兔子的手下?”宁湄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青衣,又问:“江死兔子,就是江奕侠是个什么来路?”
“从奴婢奉命保护您的那一刻起,奴婢跟旧主的联系就断了,请恕婢奴不能透露旧主的情况。”说完这番话,青衣又磕了个头,接着说:“以后奴婢的命就是您的,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别的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奴婢。”
宁湄满头的黑线,说得比唱得好听,说白了不就是说不能透露江奕侠的情况吗?
“你还是走吧,我家家徒四壁,养不起闲人。”宁湄很干脆的说,亏得这是后院的侧门,外面是低洼地,没有外人在,要不然她怎么说得清楚啊。
青衣仍旧跪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说:“婢子可以干活养活自己,请主子收下奴婢吧。”
宁湄也是要醉了:“你能自己养活自己,干嘛非要给人家当奴婢?”
话一说完,看到青衣眼眶都红了,她又有些歉意。接着,她就听到青衣说:“主子要是不肯收下奴婢,奴婢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尽管宁湄知道在古代跟后世的法治社会不同,等级森严,却没有直观的感受,直到这一刻,青衣脸上发自内心的恐惧,才让她意识到了这个旧社会的残酷性。
可是,宁湄还是无法把江奕侠跟一个滥杀无辜手下的恶少联系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说江奕侠没那么凶残吧?
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有人进了后院,宁湄忙说:“你快些起来吧。”
青衣还不敢起来,红着眼圈问:“主子是答应收下奴婢了吗?”
宁湄苦笑了一下说:“你先起来再说吧,被人看到了不好。”
“主子不想让人看到,奴婢可以隐身,等主子召唤时再出现。”青衣说着,飘身掠起,转眼间就消失在芦苇间。 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