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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就知道前世的残魂没有死心,还想要作祟,她才不会上当呢!
宁湄的嘴角微牵,似不屑,又似嘲弄,尽管没有发出声音,却让不少人都留意到了。尤其是村长,一直留意着这个吃里扒外的孙女儿,见状老脸上恨意一闪而逝。
“族议的结果,难道你们还不满意,非要逼死你二姑才高兴吗?”
村长宁良成只要一想到这次族议,在宁东和的操纵下,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他,让他成了宁家有史以来唯一的闺女被除族的族长,威望大受打击,就让他的一颗心像浸在了热油锅里煎炸,对长子一家更是痛恨到了极点。
于是,不满三岁的宁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无论她说满意,或者说不满意,都会遭人非议。
宁湄还没有开口,曲氏就己经跪倒在地上,悲声说道:“我们一家只想安稳的活下去,求一条活路,难道错了吗?”
等长媳问完,村长拍桌而起,咆哮道:“到了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曲氏,你还说不想逼死东娇!”
闻言,曲氏无奈的将下唇咬得更紧了些,有殷红的血在唇间渗出而不自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迟钝,她也终于明白了,公公分明就是要陷他们一家于无情无义之地,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扣上相同的一项罪名。
曲氏无话可说。
在这样难堪而漫长的静默里,她死死咬着唇,生生逼退了泪意,执意睁大了眼睛望着公公,想看他究竟心狠到什么程度,一意孤行的要将他们一家推入绝境。
村长垂了老眼,转动着白底青花的瓷杯,心里也并不好受。这一次,他真是出了昏招,把长子一家彻底推到了宁东和的阵营里,现在也只能心一横,一错到底,把屎盆子给他们扣上,大家都别想好看。
“草桥宁家的这一点基业,绝不能断送在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东西手里。”村长加重了语气说。
在宁湄的脑子里,那道残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虽然有私心,却也是真的为了保住宁家传承不绝。他说的真没错,草桥宁家不管是交到宁东明还是宁东和的手上,宁家的基业都将被断送。”
宁湄的小脸渐渐的白了,全然没有与祖父针锋相对的心思。她好不惊恐,又有些难以置信,喃喃道:“这不是真的。”
脑子里,那道残魂的清冷嗓音,略带讥讽的说:“别以为我在吓唬你,蠢货,你以为宁家这一支是怎么来到草桥的,是逃难来的,还带着一个要命的秘密。”
宁湄想表示不屑,才刚牵了下嘴角,眼前就是一花。
好似换了个背景图,眼前的宁家祠堂,陡然间变成两山相夹的山道,暮色深沉,一群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男女老少,走在山道上,几只秃鹫盘旋在山道上方,不时俯冲下来,啄食着抛尸在山道上的尸体。
两侧的山峰上,一个个黑衣人冒了出来,手持劲弩,对准了下方的山道。嗖嗖的,一只只箭矢带着火焰,如雨点般的射下去,沾物即烧,转眼间,整条山道都燃起了大火。
火光中,一个个插满羽箭的身体,化为火人垂死挣扎,崩溃痛哭。无数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此起彼伏,充斥在整个山道之中,凄惨绝伦。
有一道魁梧的男子身形来去如飞,挥舞着长枪击飞落下的火矢,嘴里大吼:“老三老五,带着良成跟良勤那些小孩子先走!”
良成?良勤?一个是她祖父,一个是里长伯的亲爹,那时候他们还是小孩子,岂不是几十年前的情景重现!宁湄心头一震,几乎要尖叫。
火光蔓延,引发山火与冲天的滚滚浓烟。在那一片烟火中,响起一道悲怆的嘶吼声:“族长,出不去了,山道两头都被堵死了!”
“冲出去!”
一道狂暴的吼声响起,枪芒闪过,带起一道璨然的流光,掠过烟火弥漫山道,向着前方山道出口处暴击而去。
轰然一声巨响,山石爆碎,烟尘激散,夭矫如龙的枪芒直冲而出,挡者披靡,生生的在山道入口集结的黑衣人群里,犁出一条十数丈长的沟,血雨翻飞。
“宁家不当绝!”
那道挺立在山道前的身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狂猛无匹,震慑得所有黑衣人纷纷朝后退开,姿势都很怪异,仿佛被无形的气势压迫,逼得他们站立不稳。
山道中的哭声一滞,幸存的宁家族人仓皇冲出来,跟在那道狂猛的身形后,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竟然就这样走出了伏击圈。
“姜家大礼,宁某来日必报!”
远远的,那人转过头来,一双璨如星辰的眼睛,仿佛穿越时空,与宁湄视线相接,令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唔,那眼神好像穿越前,外祖父满怀期待的神色,老天爷不会这么厚待她吧,让她找到了亲妈,搭了个疼闺女的亲爹,现在还把外祖父给她送回来了!
啊呸!这是个早就死掉的人,才不是外祖父,她的外祖父还好好活在后世……那外祖父的前一世呢,会不会是那邪门的诅咒,利用她对外祖父的感情又挖了个坑,要诱她跳坑?
宁湄念头转得极快,后背瞬间就起了一层白毛汗,冷嗖嗖的寒气,从毛孔里往身体里钻,冷得她有种大冬天掉进冰窟窿里的感觉。
幻像太逼真了,让她有点分不清真实与虚幻,脑子里一片混乱。
“快醒来!”
那是一道熟悉的男子嗓音,如在耳畔呢喃,却有一种如晨钟暮鼓般振聋发聩的力量,让宁湄迷失的心神一振,心有所感应的抬头,恰好与一双眼睛不经意的撞上。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般,慌乱的别开了眼睛,垂首时露出的小巧耳尖,柔软可爱的绒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呵护。
“刚刚眼花了吗?我怎么看到了那只死兔子,他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
被宁湄无意中说出来的心声,一字不落的被某人收入耳中,恨得咬牙:“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我就不该管你死活,让你被那道残魂夺舍算了。” 妻谋